“咕咚……”
隨手將手上的肉球給丟掉,蝠爺在轉過身的時候,整個人也頓時年輕了許多。
甚至就連皮膚都一下變得平滑光潔起來。
看起來吸食掉了蟑螂女的精華後,他的力量一下就回到了巔峰狀態上。
“蝠爺……你……你連她都殺!”
蠍漢不禁往後退開一步,簡直難以相信,雖然他看不慣蟑螂女,可大家畢竟是一條船上的人,連自己人都殺,這未免讓人心寒。
蝠爺卻反而漫不經意道:“她精神出了問題,和我成為一天,不是更好的歸宿麼?”
說著,渾然不在乎蠍漢驚駭的神情,轉過身將細長的手指,輕撫在少女的臉頰上,吹彈可破的肌膚,令蝠爺一時都移不開眼睛。
半響,才見蝠爺回過神,冷眸掃視過地上的王昭:“蟑螂女說的沒錯,這小子留著也是個麻煩……”
“蝠爺!!”
蠍漢見狀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打斷蝠爺的話後,聲音又馬上緩和下來:“蝠爺,這小子體內靈能都空了,您吸了他,也沒什麼用,不如給我好了。”
“給你!!”
蝠爺一撇眉頭。
“對啊,您……您不會是忘了……我是怎麼被關進去的吧……”蠍漢說著還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模樣。
見狀,蝠爺愣了一下,想起來這家夥的之所以被抓的原因後,臉色瞬間就緩和了許多。
不,是突然覺得,蠍漢遠比一向順從的蟑螂女要順眼多了。
“嘿嘿,這小子歸你了!”揮揮手,示意蠍漢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好嘞!”蠍漢說著,就把王昭抗在肩膀上,跑到角落裡去。
蝠爺嘴角微揚,眸光一轉,眼睛驟然看向地上那頭累的呼呼大睡的豬犀,眼中光芒驟閃,猛的張口,咬在豬犀的喉嚨上。
尖銳的獠牙直接插進豬犀喉嚨的最深處,撕裂般的巨疼下,豬犀猛的驚醒過來,然而它醒悟的太晚了一些,豬犀隻是扭動了幾下身體後,就開始逐漸無力的癱軟下去。
從骨髓到靈能,甚至連它的血液、在短短不過十多秒的時間裡,迅速被吸食一空。
“嘶……呲溜溜溜……”深沉的吸食,直至吸乾豬犀最後的一點精華後,一口濁氣順著蝠爺的口中吐出。
一時頭頂居然生出了濃密的黑發,甚至連身材也一下變得高大了起來。
整個人看上去更像回到了三十歲的模樣,高大英武,挺拔的鼻梁,深沉的眼窩,嘴角微微上揚的嘴角下,還能看到可愛尖銳的獠牙。
“舒服!!”
這種酐暢淋漓的感覺,蝠爺已經很久沒有能夠體驗過了。
感覺自己像是重新找到了生命的源頭,力量的源泉一樣,黑色的瞳孔中點燃起幽亮的靈能火光。
這頭豬犀身上的力量,可遠比蟑螂女更加的精純鮮美。
最重要的是量足,此時沸騰的力量在自己全身奔騰,他覺得隻要自己似乎已經隱隱約約的觸摸到了災靈的門檻。
“咦!”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身後肉翼緩緩舒展開,身體輕飄飄的懸浮起來。
“小王,醒醒,你快點醒醒!!”
角落裡,蠍漢從口袋裡拿出隻剩下不足兩公分的靈能精粹,小心翼翼的順著王昭的嘴邊給他灌下去。
這是稀釋過的靈能精粹,裡麵的靈能並不多,但眼下必須先想辦法把王昭喚醒過來。
迷迷糊糊的王昭感覺自己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一樣。
勉強的在呼喚聲中一點點的睜開雙眼。
隻覺得腦袋嗡嗡的一陣作響,直到蠍漢的麵容逐漸從一片重影中清晰起來後,才看清楚蠍漢的臉。
“你……”
看到熟悉的麵龐,王昭瞳孔一緊,本能的張開嘴,卻被蠍漢一把捂住。
隻見蠍漢神色比王昭還要緊張,悄悄附耳在王昭的耳邊:“彆喊!蝠爺瘋了,連蟑螂女都殺,再留在他身邊,我們誰都彆想活,聽我的,咱們趕緊走!”
王昭一怔,沒明白蠍漢的話,隻是眸光突然驚駭的看著蠍漢身後的倒影。
“是麼,那可真是個錯誤的選擇啊!”
冷冰冰的聲音,似乎從空蕩蕩的胸腔當中撞擊了多次再傳了出來,令人無由的覺得整個世界都為之灰暗。
蠍漢全身一僵,回過頭來,就見蝠爺此時倒掛在他們頭頂的房梁上,那雙黑色瞳孔中,一時幽光爆閃著殺氣。
…………
……
古堡裡,一切似乎重新安靜了下來。
那些客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守衛安安靜靜的站在古堡的大門前,似乎遠處的發生的一切,和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這麼安靜??”
丁小乙不禁感到很詫異,隱匿下身影,輕而易舉的躍過這些守衛的防線,快步進入古堡的殿堂中,富麗華貴的裝潢下,殿堂裡卻是沾滿了來不及清理的血跡。
但卻一具屍體都沒有看到。
“奇怪??王昭呢?這小子不會死了吧?”
丁小乙顯然並不清楚,王昭現在的下落,更不知道,這家夥辦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於是心思轉念一想,就走到角落裡,把克裡斯丁給喚出來。
這裡畢竟是他的老巢,有他帶路自然會剩下自己不少力氣。
“我們先去她的房間看看,就在最上麵!”
克裡斯丁指了指前方的樓梯,跟著走上去後,就可以看到一副女人的油畫正懸掛在走廊上。
“賤人!”
看到這幅油畫,克裡斯丁不禁氣憤的咒罵道。
而丁小乙則默默審視著畫中的女人。
畫中的女人,赤果著身體,側躺在貴妃榻上。
淡藍色的眼睛,雖然鑲嵌在一張矜持精美的麵容上,卻是騷動不寧的,洋溢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金色的長發似乎是小瀑布一樣,垂落在肩膀上,剛好巧妙的遮掩起了果露的胸部,卻又巧妙的展現出那副完美的身材。
當然這隻是半身畫,下半身就沒得看了,不過這樣的衣服話掛在這裡,不免讓人看了之後,腦海中引起一片豐富的遐想。
“DANG婦,我呸!”
克裡斯丁氣急敗壞的怒吼著。
“這就是你老婆?”他指著油畫確認道。
克裡斯丁重重的點點頭:“這是我剛娶她的時候,這麼久了,她要麼變成一個老巫婆,要麼就是一個老嫗!”
丁小乙點點頭,繼續往上走,待走到華麗的大門外時,腳下一頓,隱隱約約的似乎聽到房間裡有什麼聲音。
“有人!”
他心中頓時戒備起來,手指輕輕的扭動起門把手,斜眼順著門縫掃去。
隻見偌大的窗前,一個背影正跪在地上,一隻手捧著一隻水晶鞋神情自己的臉頰上。
而另一隻手……
“是管家?”
雖然是背影,可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是誰。
隻是萬萬想不到的是,管家居然在這裡,行如此苟且之事。
丁小乙頓時一陣反胃,不緊不慢的走近房,看他一臉專注的神情,實在不忍心去打斷他,可自己也確實沒有時間耐心的等待他完事,隻能站在身後,重重的咳嗽兩聲:“咳咳!”
“啊!!”
身後突然傳來的咳嗽聲,瞬間嚇的管家一個機靈,噗通一聲撲倒在地上,語無倫次的喊道:“我隻是……我隻是在打掃鞋子,打掃……打掃房間……”
丁小乙看著這家夥一邊狼狽的解釋,一邊慌忙的提著褲子的模樣,不免有些於心不忍道:“彆急,我隻是路過,問下路而已。”
“是是是……問路……咦?你問路??”
管家一怔,抬起頭一臉迷茫的看著麵前這個陌生人。
不等丁小乙開口,克裡斯丁就跳在了管家的臉上:“狗東西,老子當年瞎了眼,怎麼懸了你這個蠢貨做管家。”
說著就是一通拳打腳踢,隻可惜克裡斯丁現在的力量,打在管家的臉上,卻是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管家一臉震驚的看著小人,不確定道:“你……老爺??”
雖然模樣大變,但克裡斯丁的口吻,以及憤怒時跺腳的模樣,無不是和印象中的老爺一模一樣。
“滾,老子沒你這麼下賤的奴才!”
克裡斯丁氣的抓狂,恨不得現在就一腳踩死這個狗東西,其實也不難理解克裡斯丁為什麼這麼憤怒。
畢竟一碼歸一碼。
即便他恨那個三八不得好死,可彆人在他老婆的房間裡,拿著他老婆的鞋子做這種事情,換做誰都要被惡心好一陣功夫。
丁小乙則將目光看向房間裡的陳設。
很奇怪的陳設,擺滿了各種植物模樣的裝飾。
乍一看倒是挺符合一個女人房間的擺設,可仔細一瞧,越看越覺得變扭。
這時候他目光忽然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南瓜盒,心頭猛的一凜,走上前把南瓜盒拿起來一瞧,心裡瞬間就明白了這顆南瓜盒是怎麼來的。
“這是……那個商人的腦袋!”
自己絕不會認錯,當時這個南瓜商人叫賣聲很響亮,自己還多看了他一眼。
加上喜慶的南瓜頭,總是令人印象深刻。
而這個南瓜盒的的確確就是他的頭顱,隻是這顆頭顱此時卻被做成了精美的南瓜盒子。
旋即他目光再看向周圍其他的陳設,心神一寒,這個看上去明亮甚至還有些可愛的房間,入眼的竟然是無數屍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