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一個不夠打(第三更)(1 / 1)

悍然一拳,與箭矢正麵相碰“蓬”的一聲,箭矢上靈能驟然碎裂開。

自己無往不利的分解之力,居然隻能分解掉箭矢上一半的力量。

自己的拳頭竟是將之活生生的射透。

好在箭頭的飛射軌跡也發生了改變,在自己的手臂上活生生的撕扯掉了一長條皮肉下來,然後在血肉橫飛當中折射向了空中。

鮮血飛濺在半空,令眾人興奮不已。

“受傷了,一箭重創對方!!”通過周圍幾個攝像機的捕捉下,可以清晰看到飛濺起來的血液。

令站在山腳觀望的眾人紛紛歡呼。

然而站在半山腰的觀戰的幾個老人,卻是麵麵相視,眼神裡充滿了凝重。

他們幾乎是聯盟和工會建設上的活化石。

曆經歲月,自然見多識廣,在一些大事件中,有的更是親身參與。

不算這一次,【由基弓】總共出動了不過三次。

每一次,隻需一箭,恐怖的威力,足以滅殺掉對方。

這也是為什麼,看到【由基弓】後,在場的老人皆心驚肉跳的原因。

可對方雖然受傷,可周身圍繞的恐怖靈能,卻絲毫沒有減弱。

這說明傷勢根本不重,對方的實力,恐怕遠遠超過他們的想象。

事實上,他們並不清楚,此時站在原地的丁小乙,雖然受傷,反而莫名的感覺到一陣清涼的感覺從手臂襲來。

令他燥熱的身體,有了片刻間的清涼之感。

其實如果他願意,方才完全可以一拳砸碎方才的箭矢,隻是一來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不能使用眼保健操。

二來自己匆匆忙忙的趕過來就是為了挨打。

既然有人出手幫忙,自己求之不得呢,正好先驗證一下,糟老頭的話有沒有騙自己。

至於手臂上的傷勢,看上去血肉模糊,事實上他根本就不在意。

早就脫胎換骨,又經玄同老祖心血澆灌的肉身,何等堅韌,被撕裂的皮肉下,骨頭、筋膜卻是一點傷痕都沒有,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複。

不過隨著傷口恢複,身上消退的燥熱反而更強烈的湧動上來,燒的他內心一通煩躁。

“主子,記得彆留下痕跡。”

旺財這時候開口提醒道。

丁小乙聞言,立即點點頭,喚出靈能空間中的腐蝕之池,揮手潑在地麵,將上麵沾染的血水全部給毀掉。

防止工會通過血液基因庫找到自己。

大麵積的腐蝕之池潑灑上去,轉瞬間將周圍百米範圍全部覆蓋腐蝕。

丁小乙眸光掃視過去,確認沒有遺漏後,這才轉身繼續往上走。

“快啊,再來一箭!”

看到那團燃燒的靈能,直衝向山頂,無論是站在山下觀戰眾人,還是通過直播觀看的眾人,無不緊張起來。

希望再來一箭,乾掉著搞破壞的。

遠處深林中,四個除靈師將全部靈能灌注進麵前鎮靈盒上,隻見鎮靈盒中靈光閃爍,和一旁那個中年人手中所持的長弓,相互呼應。

這把長弓的脊梁,看起來居然是用一種漆黑的金屬打造的。

而弓弦閃爍著靈能強光的弓弦,粗得幾乎達到了人的大拇指的直徑重要的是……

弓已滿月,箭已上弦。

弓弦已經繃緊,而握住這把巨弓的手掌上麵筋骨突兀,厚實的肌膚泛出死白色。

中年人狂嚎了一聲,額頭上青筋鼓起,臉上神情痛苦之極。

仿佛自身也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弓弦之上,一支箭的箭頭看似平淡無奇,卻給人以一種在燒融的黃金當中蘸了一點的感覺,居然有灼熱的金光閃耀。

“去死!!”

手指一鬆“轟隆!!”一聲巨響。

出這一箭的同時,強烈的衝擊力量貫穿中年人全身,令他本就不多的頭發,居然也隨風飄蕩飛揚,一點一點的消散湮滅在空氣中。

旋即身體重重跪倒在地,大口喘息著,通紅的雙眼似要淌出血來。

不過他第一件事,卻是睜大眼睛,想要看清結果。

隻聽空氣中,巨大的轟鳴聲隆隆傳出,居然形成了音爆一般的感覺,一道金色光芒掠過眾人頭頂,電光若恐怖的巨刀,盤旋繚繞,直射向那團巨大的靈能火光。

“終究不是你的力量,無聊!”

察覺到襲殺而至的力量,丁小乙這次卻是沒有再留手的必要了。

自己已經確定了糟老頭的話沒錯。

而且就算是挨打,這根箭矢的力量雖然強,可要消退掉他身上那股燥熱感,卻是一點都不痛快。

就好像打手槍,你幾秒鐘扣一下扳機。

怎麼可能比得上,冒藍火的加特林舒服。

於是隻見丁小乙全身靈能鼓動,迎著襲來箭矢,翻手之間多出一把黑色的匕首,迎著箭矢劈上去。

匕首手柄部爆發出驚人的電弧,將整個世界照耀成一片昏暗。

雖然這支箭矢,是經過工會精心打造,專用於【養由基】的箭矢,可在玄同獸的指甲麵前,卻是不堪一擊的爛鐵而已。

加上自己的分解之力下,這支看似威力恐怖的箭矢,必然不堪一擊。

不過在外人看來,卻不是這樣的畫麵。

攝像機拍攝的畫麵,瞬間變成一片雪花。

在場的人,自然看不到真實的畫麵,在他們眼中隻能看到,刺眼的電弧爆發下,箭矢居然被生生劈碎掉。

“這是什麼樣的力量??”

所有人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方才那一箭的威力足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都不為過。

可對方這一次,非但沒有受傷,反而隨手迸發出一道雷光,就將箭矢劈碎掉。

一時所有人無不感到,自身的渺小,就猶如一隻螞蟻一樣,涼風吹來,心底裡泛起一股寒意,令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而方才射出那一箭的中年人,更是感到不可思議。

驚駭的站起身,頭頂的發絲,也是隨風飄落,本來就沒剩下幾根了,如今徹底變成了光頭。

通紅雙眼中流露出難以形容的頑廢和不甘。

自己全力而為的一箭,必殺之擊,居然被對方輕易給打的粉碎。

那麼被自己一箭擊傷又是怎麼回事?

是在故意戲弄自己麼??

一想到,對方正用一種很輕蔑的眼神看著自己。

就仿佛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的畫麵。

頓時不禁發出,一聲嘶力竭的仰天悶吼,那聲音單單是聽了,也覺得撕心裂肺幾乎要嘔出血來。

一聲吼音,眼皮一翻就暈死過去。

“這個人究竟是誰?”

當直播畫麵重新恢複,所有人就見那個被靈能覆蓋的身影,已然越過眾人頭頂,邁步登向了山頂。

頓時間,無論是誰,都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恐懼慌亂的神情。

人們對於未知事物和領域總是充滿了好奇甚至是恐懼。

就人們常常說他們可以戰勝海洋,戰勝天空,殊不知,那不過都是表象。

一場海嘯,一次變幻無常的天氣。

分分鐘鐘就能讓他們體會到什麼叫做,自然之怒。

毫無疑問,這位來者的實力,強大的驚人,甚至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災靈。

方才還誇誇其談,聲稱人類又一次崛起,不懼困難的戰勝災靈的記者,此時已經不知道該去怎麼挽回自己被打腫的臉龐。

所有人隻能將,目光投向周祈的身上,希望這位聯盟的這位前輩,能夠再創奇跡。

相比於其他人的不安,驚恐。

周祈反而表現的很淡然。

目光看向丁小乙,神情之中隻是充滿了好奇和驚訝,同時還有一點躍躍欲試的味道。

“年輕人,你可真是令人驚訝!”

周祈開口,隻是聲音卻並不是誰都能聽得到。

丁小乙一怔,他確定對方絕對看不到自己的真實麵龐。

即便對方同為災靈,可自己無論是從規則的掌握上,還是從靈能質量以及儲備上,都遠遠勝過對方。

但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是一個年輕人呢?

不等他開口詢問,周祈已然解釋道:“我是夏人,夏人的老祖宗充滿了智慧,他們發明了一個詞語,叫做血氣方剛來形容年輕人。”

原來周祈看不到丁小乙的模樣,甚至隻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而已。

可他的規則之力比較特殊,能夠看到,迎麵走來的身影,身上恢弘龐大的血氣,宛若一口火爐,生命精氣如海如潮,洶湧澎湃,壓蓋了半邊天空。

如此旺盛的血氣,絕不是他們這種老家夥所能有的。

即便突破災靈,延長了壽命,令肌體再次充滿活力,可老化的身軀,又怎麼比得了年輕的身體呢。

聽到周祈的解釋,自己心中也就釋然了。

自己先吃了螭丹,再吃螭肉,吃的時候一時爽,結果身如火葬場。

對方也是從此處,察覺到了信息,從此推斷出自己是個年輕人。

見他不說話,似是默然,周祈眉宇間笑意更濃了,眼神中甚至有些欣慰:“年輕一輩裡,就有人能夠這這麼早攀登巔峰,真是厲害啊。”

“你不怕我是來搗亂的??”

丁小乙很奇怪,自己氣勢洶洶而來,周祈居然對自己非但沒有敵意,反而一臉欣慰,實在太奇怪了。

“憑你實力,你要殺人還不簡單?

可你身上一點殺氣都感受不到,說明你來意應該不會是殺我這麼簡單吧。

不過你怕也並非工會的人,不是工會,也未必是聯盟,可你一定是在聯盟內長大的孩子,隻要是聯盟的孩子,聯盟內藏著這麼一個強者,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聽到周祈的話後,丁小乙不禁暗暗無奈的苦笑,這些老家夥,算是把事情都看透徹了。

這時,隻聽周祈突然話音一轉:“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但唯獨不能欺負我孫子,如果你敢欺負我孫子,老子豁出命也要和你鬥到底!”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祈聲音浩浩如鐘,所有人都能聽得到。

這句話,顯然不是給丁小乙一個人說的,而是給所有人,並且當著直播,傳遍聯盟內各大平台。

一時王家老太爺等人也就算了。

那些年輕人,一個個嘴角抽搐,心道:“我艸,不帶這麼護犢子的吧!”

至於那位還在仰仗這位老前輩,挽回臉麵的聯盟記者,更是臉皮發紅,聯盟的意思是,要她儘可能的塑造其這位老英雄的形象。

這一大嗓門吼的,前麵苦心經營起來的英雄形象,瞬間就崩塌大半。

丁小乙哪知道這老家夥護犢子出名的事情,他連對方身份都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對方孫子是誰。

當即低聲道;“我來這裡,隻為了和前輩交手切磋,相互印證,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意思。”

他相信自己這句話,必然會讓周祈上鉤。

就如李川海這位老爺子一樣。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周祈雙瞳直冒精芒,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他剛剛突破,還不知道規則之力的奧妙。

自己也沒有一個可以參考的目標,正是心裡迷茫的時候,這個神秘的年輕人來的可太是時候了,簡直就是及時雨。

“那還等什麼,來吧!”

周祈說著就要動手。

然而丁小乙卻突然道:“且慢!”

“怎麼?你後悔了?”周祈心中一驚,生怕對方反悔。

卻見對方擺擺手,步行幾步,走到山頂邊緣,背朝著所有人,目光看向遠方:“等一等,再等一個人。”

“再等一個?”

周祈頓時困惑了,追問道:“也是災靈??”

看到對方點頭的影子,周祈心中不免掀起驚濤駭浪。

他還以為,自己是聯盟內第一位災靈強者,怎麼突破後才發現,自己非但不是第一,連第二都不是?

當即不免繼續問道:“再來一個災靈做什麼?也是相互印證麼?”

這次麵前的身影,卻是搖搖頭:“不,你們相互印證,我是怕一個,不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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