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你來說說看!(1 / 1)

特種歲月 嚴七官 1275 字 29天前

從飯堂回來,莊嚴迎頭就看到興衝衝跑進排房的張和平。

看到莊嚴,張和平興奮地朝他招了招手,莊嚴趕緊跑了過去。

“成了!”

張和平雙手猛地抓住莊嚴,用力搖了一下。

莊嚴問:“什麼成了?”

張和平雙眼放光,興奮地大叫:“我投彈投了64米!”

半個月前,張和平摸底考核的時候隻投了55米,僅僅過了半個月,居然提高了9米。

“恭喜啊!老張!”莊嚴樂了,因為張和平的樣子,比得了尖子的兵還要高興。

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些失落,說:“老張,這麼說,你是要調走了嗎?”

“誰說我要調走的,我就是要在教導隊待下去,蔡副師長他能投71米,我還沒超過他,我就是要在教導隊練下去,直到達到71米為止!”張和平說:“我想通了!”

莊嚴問:“想通了什麼?”

張和平說:“我以前是怕苦,可是現在我跟著你們訓練,苦是苦了點,但是至少我有收獲,沒白白浪費我的時間,從前我覺得當個軍官隻要研究軍事戰略和指揮就可以了,不過來了你們這裡我也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我想當個令人尊敬的軍官,那麼自己首先要過硬,就像蔡副師長那樣,他能投71,為什麼我不行?我才不丟我爸的臉!我在教導隊丟掉的臉,我自己拾起來。”

“這麼說,你是打算在教導隊長期待下去了?”莊嚴問。

張和平想了想,搖搖頭:“也不一定,我還是喜歡搞軍事指揮學的研究,不過我覺得在這之前,或許我可以拿出一點時間來讓自己得到一些改變。”

跟莊嚴聊了幾句,張和平便離開去吃飯了。

看著張和平的背影,莊嚴忽然有些感慨,他想起了徐興國。

無論是張和平還是徐興國,他們都有對自己軍旅生涯的選擇,而且目標明確,都在為之而努力。

對於徐興國的內心的想法,莊嚴最終還是采取了一種理解的態度去看待。

他決定替徐興國保守秘密。

放在從前,莊嚴一定會覺得徐興國這人虛偽,不過在部隊已經經曆了不少事情的莊嚴忽然覺得,徐興國之所以這麼想,其實也無可厚非。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無所謂高尚不高尚,正如張和平自己不喜歡教導隊這種培訓機構一樣,徐興國也有權選擇離開鐵八連。

至少這就是徐興國內心真實的想法,而且他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真真實實地流了血和汗。

正如徐興國自己說的,沒人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對他自己的人生指手畫腳。

下午的比武項目很快拉開了序幕。

比武開始之前,出現了一些小小的意外情況。

天色陰暗,居然下起了雨來。

坐在出發地線上等候命令的士兵們頓時一陣騷動。

公勤班的保障人員立即給坐在地線後麵不遠處的蔡副師長撐傘。

老蔡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做派,直接瞪了一眼要給自己撐傘的人,說:“搞什麼搞什麼?是不是全射擊場的人人手一把傘?那樣是不是更好看些?”

一句話,就讓在場的乾部全都哭笑不得。

下午是蔡副師長親自過來,師長和政委因為還有彆的工作安排,因此並沒有到場。

負責組織射擊考核的師部參謀抬頭看了看天,過來詢問蔡副師長:“首長,天要下雨,射擊項目是不是可以延遲?”

蔡副師長想了想,說:“你讓他們集合一下。”

參謀跑過去,將參加射擊尖子比武的幾百號人集合了起來,然後請蔡副師長講話。

黑老蔡走到隊伍前,抬頭看了看天。

天上的雲如同墨汁一樣黑,雨點雖然暫時隻是毛毛雨,不過有變大的可能。

“剛才何參謀跟我說,說是要下雨了,問我是不是同意延遲射擊科目的比賽。本來我覺得下點兒小雨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處於公平,我還是得問問你們,你們覺得,是不是要推遲比武?”

隊伍中沒人吭聲,不過每一個人都和身邊的戰友交換了著眼神。

下雨天打精度射,說實在並不是個好的時機。

雨水對於射擊精度的影響很大,會模糊目標,而且在視覺上也會產生一些偏差,有其是水滴的反光會令使用機械瞄具的81-1式自動步槍的缺口準星產生浮光。

這些浮光看似平常,實則對於尖子比武要求五發五中10環包圓的高精度來說,一個不慎就會偏到9環。

一旦五槍裡任何一槍命中隻有9環,意味著射手和尖子獎牌已經失之交臂,更失去了明年初參加集團軍比武的資格。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隊伍裡的士兵其實每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有人不願意在這種天氣下繼續,畢竟都想在最理想最佳的狀態下進行比賽。

有人願意挑戰自己,覺得雨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種天氣條件下更能考驗自己。

其中,莊嚴就屬於後者。

莊嚴對自己的射擊技術有著絕對爆棚的自信。

從新兵連開始到教導隊,莊嚴的射擊一直在連隊和中隊裡出類拔萃。

無論是任何一種射擊練習,他幾乎沒有任何的失誤。

之所以願意在雨天裡射擊,是因為之前幫張和平訓練投彈的時候,張和平看到莊嚴整天拿著槍對準假想目標進行瞄準,所以和他有事沒事就聊了聊關於射擊的一些理論知識。

雖然張和平的實操並不咋地,可是在理論上,他的確是一把好手。

關於射擊的每一個理論知識,從瞄準技巧到彈道修正,從命中公算到射彈散布,還有密位修正公式等等,倆人都有過不少的交流。

在接觸張和平之前,莊嚴對所謂的各種測距、修正和射擊理論都一無所知。

野戰部隊的射擊都是口口相傳,理論上的東西往往並沒有那麼深刻,普通的士兵隻是了解槍支的射擊諸元,了解它的結構組合,但是對於一些深奧的射擊理論知識往往隻靠經驗。

例如校正槍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拿個校正器,然後找幾個射擊好手,打一槍,看看偏哪,靠猜測對槍支進行校正,高低就調準星,左右就調準星座,玩的都是經驗。

張和平算是為莊嚴打開了一扇射擊科目的啟蒙大門。

讓他明白,關於射擊還有很多理論上的知識,修正可以進行密位量化,可以靠公式進行修正,還有什麼各種天氣下不同瞄準的差異。

莊嚴有些躍躍欲試,想在這種極端的條件下嘗試一下自己的射擊水準。

看到沒人回答,蔡副師長踱著步,慢慢從隊列的這頭走到那頭,目光從一個個士兵的臉上滑過。

最後,他在莊嚴的麵前停止了腳步。

莊嚴讓他覺得有些臉熟,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是在哪個地方見過。

“列兵,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首長!我叫莊嚴,教導大隊三中隊三區隊七班學員!”

“莊嚴……好,你來說說,想不想繼續?還是覺得應該推遲?”

“我?”莊嚴有些發懵。

在場的數百雙眼睛,包括場外的各團團長,還有連長營長,目光都齊刷刷落在莊嚴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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