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即將畢業(1 / 1)

特種歲月 嚴七官 1160 字 1個月前

過了幾天,大隊裡開了個大會,專門為這次參加尖子考核並且達標的個人頒發獎章。

在戰鬥部隊裡,獎勵分為多個等級。

如果硬要從難易上劃分,和平年代最牛莫過於是榮譽稱號了,那是軍委直接頒發的,屬於最高等級的榮譽。

其次是一二三等功,再下來,就是各種比武勳章和獎章了。

再往下,就是優秀士兵之類的獎章,這些名額相對較多點,相比起軍事尖子獎章,優秀士兵是綜合評判,每年由所在部隊的支部統一研究選出,相對較為容易得到。

再往下,就是各種嘉獎。

從師旅到最低的連隊,都有嘉獎。

雖然都叫做嘉獎,但卻不可同日而語。

營以上嘉獎是可以填表放進檔案的,連隊的嘉獎通常隻是口頭上的。

一般獲得了尖子獎章,當年連隊都會根據情況幫士兵申報三等功,但這不是硬性的規定,很多時候隻是各部隊自己的俗成約定。

例如1師就是三等功獲得兩次可以連隊報送直接提乾,如果一個士兵要報送直接提乾,必須符合這個條件。

二等功在和平年代就比較難拿,一般要有突出貢獻,什麼叫突出貢獻?

就是你遇到歹徒行凶,勇鬥歹徒,負傷了,又或者上了當地媒體報紙之類,成為典型了。

在全軍或者軍區以上比武競賽中獲得名次,也可以立二等功。

至於一等功和榮譽稱號嘛……

這個隻能說靠緣分,必須有極大貢獻,才能得到這份殊榮。

頒獎那天,莊嚴走上主席台,站在了一群軍官麵前,副參謀長崔高義親自頒獎。

當那枚黃澄澄如同奧運會獎章一樣的訓練尖子金牌掛在莊嚴脖子上的時候,他馬上立正,向崔高義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擁有這枚訓練尖子獎章,絕對是值得高興的事。

這要比之前在抗洪中獲得三等功還要高興。

那枚三等功莊嚴一直藏著從沒拿出來,雖然它同樣代表著榮譽,可是在情感上,莊嚴卻有意回避,他生怕睹物思人,想起可憐的老迷糊。

如果閻王爺說這枚軍功章可以換回老迷糊的命,莊嚴會毫不猶豫拿出來,二話不說就成交。

但這個軍事訓練尖子獎章是他自己汗水和血水澆鑄而成,是用努力和奮鬥獲取的。

從去年12月入伍至今,從被牛大力譏笑下連隊隻能去炊事班,從一個曾經想過當逃兵的新兵到今天成為全師的訓練尖子之一,莊嚴用了將近一年才證明了自己不是個孬種,他感到脖子上的這枚金牌沉甸甸的。

這不光代表榮譽,更代表了自己的成長。

他決定回到排房第一時間給自己的父母寫信,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參加了預提班長集訓,又立功了,又拿到訓練尖子獎章了,一向嚴苛的父親莊振國這回應該可以露出笑臉了吧?

上次立功之後,家裡也接到了喜報,莊振國第一次給莊嚴寫了一封長信,雖然還是一副嚴父的口吻,可字裡行間都滲著自豪。

隻是當時莊嚴因為老迷糊的死而有些消沉,也沒有好好給莊振國回信。

這一次,他將信寫了足足三頁紙,最後還是意猶未儘,掛著獎章讓戰友用傻瓜相機照了個照片,洗出來夾在信中喜滋滋地給父母寄去。

全師大比武之後,訓練還剩下一個月多,期待已久的畢業時刻,似乎終於要來臨了。

這是一個微妙的時期。

剛進教導隊的時候,不止莊嚴,是幾乎所有的學員都盼著畢業那天到來。

整整六個月集訓,每個人都脫了不止一層皮,無數次躺在床鋪上,在夢裡回到老連隊,當班長了,帶新兵了,入黨了,考軍校了……

隨著日子一天天飛逝,這些夢境在所有準班長的眼中又靠近了那麼一步。

那年飛雲山的深秋有點冷,凜冽的山風卷著已經枯黃的草絮在操場上不知疲倦地奔跑,和那些已經習慣了每天和疲倦、勞累作戰的士兵們一樣,彷佛一眼不枯竭的泉,年輕的力量之水取之不儘,往外冒著熱氣騰騰的青春。

將近畢業,所有人驚異地發現,每天三趟武裝五公裡越野不再讓人腿肚子發抖,原本刺耳的槍炮聲早就習以為常,每個星期天早上的砍柴任務變得輕車熟路。

原來吃苦也可以成為習慣。

十月底,所有的班進攻班防禦戰術和單兵戰術,包括四會教學和共同科目都已經徹底完成。

進入十一月,這是莊嚴在教導大隊過得最接近實戰戰場的一個月。

因為每天教導大隊都會籠罩在各種槍炮聲中,各種輕武器,包括自動步槍、輕機槍、85狙擊槍、重機槍、高機槍、40火箭筒、無後坐力炮、迫擊炮等等都會在靶場輪流登場。

那些天裡,早操完成體能訓練之後,吃完早飯回到排房整理裝備的時候一定會準備兩個棉花球,因為很可能在射擊場或者射擊場附近一待就是半個白天。

作為預提班長,所有的步兵輕武器必須全部學會,各種射擊方法也必須學會,步槍、輕機槍的夜間射擊、對運動目標射擊、山地俯仰角射擊、抵近射擊、戴防毒麵具射擊、機槍正麵和縱深散布射擊、間隙射擊、超越射擊、攔阻射擊等等……

一中隊實彈射擊,二三中隊就在射擊場外的器械場邊由教員組織上理論課,各種理論各種死記硬背各種表——高低射角距離修正表、命中公算表、殺傷表……

還有各種修正公式,這會兒全部一股腦填鴨式灌輸進每一個學員的腦子裡。

教員還經常揮舞著手裡的粉筆頭警告,畢業考試的時候,這些都是作為理論知識進行筆試的,考不出來,用教員的話說——“彆特麼練了半年,最後拿不到畢業鑒定表,灰溜溜的滾回自己的連隊哭鼻子去!”

就在這種高度緊張的氣氛中,在每天即便在耳朵裡塞著兩團棉花仍舊感到腦殼嗡嗡的日子裡,莊嚴一天天熬了過來。

終於,在十一月下旬的某天,當三中隊的所有學員拿著黃飯盆站在飯堂前等待開飯的時候,中隊長周湖平宣布了一個重磅消息:“兩天後進行畢業考核,這兩天時間裡,除了早上出操,其餘時間可以回到排房背誦各科理論知識和四會教學教案,第三天的早上開始考核,考核分兩天進行,第一天上午理論筆試,下午四會教學考核;第二天上午共同科目和射擊考核,下午戰術指揮考核。”

消息如同一顆手榴彈扔進了人群裡,轟地炸了。

熬了半年,終於要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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