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又破一城(1 / 1)

特種歲月 嚴七官 1230 字 1個月前

“我有沒有拖後腿?”

唐文凱爬完25米,起來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

“彆想太多了。”

莊嚴安慰唐文凱。

但是他已經知道,剛才他是扮演“傷員”的角色。

從唐文凱的速度來說,他應該到不了一分鐘之內。

但是,他不願意打擊唐文凱。

戰友就是這樣。

你不能在他傷口上撒鹽。

即便他再差,那也是你戰友。

在戰場上,沒人會因為自己戰友比自己軍事素質差而不當他是自己人。

其實唐文凱不是傻子。

他很清楚,在整個分隊裡,他的成績是最差的一個。

倆人到場邊,許衛國趕忙上來安慰道:“還有機會。彆太喪氣。”

唐文凱內心憋屈得很,難受得要命。

許衛國一直在旁邊盯著,他說這番話,顯然自己爬得並不好。

“1分01秒!”

裁判員舉起了手裡的秒表。

成績不算最好,但是絕對不是最差。

唐文凱的臉色瞬間白了。

轉過身,他悄悄離開隊伍,走向場邊。

難堪。

這是唐文凱的最直接的感覺。

這不是一個人的戰鬥,這是全隊,也是全PLA的戰鬥。

如果因為自己拖了後腿而導致整個科目在大好形勢下淪陷,將是自己最大的恥辱。

“營長,你在想什麼呢?”

莊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唐文凱的身邊。

“你的成績放在參賽隊裡,不是太差。”

莊嚴極力想讓唐文凱脫離這種自責的心態。

“對不起……”

唐文凱吐出了三個字。

人坐在地上,頭埋進了膝蓋裡。

莊嚴不禁有些煩。

他真的覺得煩。

自從來這裡之後,他要承擔隊裡所有人的喜怒哀樂。

每個人的心情波動,他都要去,勸慰,都要去平衡。

這一刻,他感覺有些累。

如果是普通的士兵,莊嚴還可以理解。

但是唐文凱是個少校。

他的心理素質和經驗是所有隊員裡做最好的一個。'

偏偏連自己的營長都這般模樣。

怎能不讓他生氣?

“我說老唐,你能不能拿出你當營長的那種氣概!?”

莊嚴忍不住發火了。

“你以前是怎樣的?每次訓練,你都是理直氣壯在旁邊指點,說這樣不好,那樣不行,可是你自己上場你就這個鳥樣?你對得起全營兵?如果遇到一點點不順,你就這個熊樣,回去咱們營裡,你好意思還當營長?!”

莊嚴話說的很重很重。

沒人像莊嚴著這樣對自己說話,唐文凱驚得說不出話。

他忽然發現,從前百分之九十的人在自己的麵前走言不由衷。

自己從偵察連的副連長,變成4師教導大隊副大隊長,再變成偵察營的營長,這一路走過來,沒人敢說自己不行,或者罵自己是個“熊樣”。

也許是因為自己是4師最年輕的營級乾部。

也許因為自己是唐恒陽的兒子。

所以沒人敢罵自己,更不敢把自己說得太不堪。

莊嚴是第一個。

第一個讓自己忽然跳出圈外看清楚自己的人。

那一刻,唐文凱忽然覺得從前所有人也許真的在順著自己的意思說話,而不是去糾正自己。

雖然唐文凱極力想還拜托高乾自己這個身份,曾幾何時,他甚至覺得自己應該割裂這個身份,用實力去證明自己。

當上營長,唐文凱從不覺得是自己老子唐恒陽的關係。

他認為,自己是自力更生,艱苦奮鬥,靠自己的汗水和能力獲得偵察營長的位置。

而這一次在九個國家特種部隊的麵前卻爬出一個並不怎麼樣的成績,唐文凱這才發現,無論自己原來是多麼掙紮,多麼有骨氣,到頭來還是離不開軍長老爹的護蔭。

為什麼全集訓隊隻有自己一個少校?

真的是因為自己訓練好?

如果訓練好,為什麼之前急行軍科目抽筋的是自己,今天爬得最慢的也是自己?

從前滿滿的自信心都被徹底打擊,錘了個粉碎。

也許,自己真的是因為父親唐恒陽的緣故,所以才被選入了最後的參賽隊。

莊嚴越是安慰他,他越是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PLA隊,平均成績……”

大毛子的裁判員拿著最後的成績單,臉上掛著那麼一點神聖感。

“58秒12!”

“營長,我們贏了。”

莊嚴沒有歡呼雀躍。

因為後麵還有四個分隊。

但是大家都知道,沒人能爬得國大毛子傘兵和PLA。

如無意外,PLA的“搬運傷員”科目已經拿下第一。

唐文凱愣愣的蹲在地上,許久沒吭聲。

忽然,眼眶一紅,頭埋在雙膝間,居然抽泣起來。

唐文凱堂堂一個營長,居然哭起來,莊嚴頓時驚訝不已。

他本想安慰唐文凱,讓他不要流淚。

可是旋即一想,覺得還是讓唐文凱哭個痛快為好。

在集訓隊裡,最艱難的時刻,唐文凱從沒流過一滴眼淚。

無論是即將被淘汰,還是最初爬“搬運傷員”這個科目時,他的成績在全隊墊底,他都沒哭過。

一個營級軍官,本來是不相信眼淚的。

他既然哭,那不是因為他恐懼或者膽怯。

哭,是因為聽到宣布最後的PLA總分成績——58秒12。

唐文凱覺得自己這個少校,沒有拖所有人的後腿。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如果你的父親比你強大很多,那麼你接下來的人生裡,會不斷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會比父親強。

而現在,唐文凱證實了自己。

“搬運傷員”是唐文凱最爛的一個科目。

如果這個科目都過關,唐文凱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壓力。

在彼得諾夫看來,PLA的表現讓他驚掉了眼珠子。

怎麼會這樣?

中國人,那些看起來並非孔武有力的中國人,他們的軍事素質居然如此突出?

彼得諾夫知道,如果不是昨天Pla遇到意外,如果不是幾天早上步戰車發動機損壞,PLA早就將前兩個階段的冠軍裝進口袋裡。

即便在自己的主場,在動用了格魯烏的傘兵部隊,在自己已經占儘優勢的情況下,PLA居然還能獲得第一的成績,不禁令他感覺有些沮喪。

從前,彼得諾夫一直覺得E軍是天下無敵的。

偉大的前蘇聯最大的繼承者——E國。

怎麼會輸在了自己曾經的小老弟手裡?

也正如當年,當前蘇專家撤走的時候,沒人認為種花家能搞出蘑菇蛋,沒曾想,剛撤出沒幾年,羅布泊上傳來了一聲震驚世界的巨響。

也許,這就是舍不可測的PLA部隊。

彼得諾夫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認識這支來自於自己鄰居的特種部隊。

尤其是那個莊嚴,他是整個分隊的靈魂。

彼得諾夫想,興許,要找機會削削PLA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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