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
腓力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美味風鵝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但他也不在乎這種事。
他從來不去關心手下的秘密與私生活……就算與自己的情婦私通也無所謂,反正都隻是工具和工具而已。
隻要他們能做好自己交代的任務,哪怕想要更多也不是不能給他們。
腓力王子讚歎道:“殺死血魔對我們的計劃非常重要。你做的非常好,美味風鵝……我都在思考怎麼獎勵你了。”
他是真的非常高興。
等血魔完全墮落,鬼知道他會鬨出什麼亂子。
從控製自身的血液、變為控製他人的血液,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按最好的情況算,他的能力範圍隻有感知範圍——那也意味著接近他五十米內的人,會毫無抵抗瞬間死亡。
而這些血液被他抽出來……那就不隻是變成刀劍、變成針刺那麼簡單了。
無論是變成巨大的魔人還是獵犬,哪怕是諸多浮空的刀劍,那麻煩的程度也是呈幾何倍數上升的。
他要是大鬨一通,難保不會殺到王宮裡麵去。
要是因為他這件事,讓長公主和他那個愚蠢的弟弟加強了身邊的安保、或是提高了警惕心怎麼辦?
以及最關鍵的……要是他直接把陛下殺了怎麼辦?
陛下當然要死,但必須是在他殺了自己的姐姐弟弟之後。
長期服用惡魔之血製成的奶糖,每天不斷的向持杯女與腐夫舉行儀式,這讓腓力的力量已經被強化到足以徒手擊斷鐵劍、甚至能在十步以內躲過子彈——這是青銅階的超凡者也難以達成的力量。
他有充分的信心,在他的姐姐弟弟放鬆警惕的時候,就可以將他們瞬間擊殺。
至於殺人證據?
——誰在乎?
銀爵士那邊也很好糊弄。
祂老人家向來不在乎凡間的政治爭奪,隻要按時納稅、交足了稅,維持各地商務活動一切正常,銀爵士就什麼都不管。
而且銀爵士與其他的正神有一個顯著的不同。
祂是唯一接受“賄賂”的正神。
或者說,隻有銀爵士的祭品,是能用錢無限買到的——也就是銀幣。
腓力不貪財也不貪權。
他自己一人享樂無非飲食男女、聲色犬馬,最多能花多少錢?
隻要銀爵士樂意,他把剩下的錢全都送給祂都無所謂,讓全國國民每月向祂獻祭也無所謂,想要修建更多的神殿、強化祭司的權力也無所謂。不求讓銀爵士保護自己,隻要不插手即可。
留足讓王國能夠運轉的錢財,繳足讓銀爵士滿意的稅錢;將權力給予智慧又貪權的大臣,將封地給予勇猛又有諸多子嗣的將軍。
到了那時,教會、大臣、將軍他們自然會互相鉗製。
他們隨意爭來搶去,而腓力自己什麼都不會做、什麼都不碰,就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敵人。
——隻需永久的享樂即可。
“我得好好想想,賜予你什麼東西了。”
腓力將打開的匣子放到桌上,走過去將美味風鵝扶了起來,熱情的擁抱他、親吻他的臉頰,開心的笑著:“你就在這等著,我去一趟金庫,給你找找你能用得上的東西。”
“……殿下,這……不太方便吧?”
美味風鵝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床上不知是睡是醒的女人。
腓力卻隻是用他那紅寶石般清澈的瞳孔滿懷深意的看了一眼美味風鵝,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隻要你想——你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幫了我多大的忙。當然,這不是賜予你的東西,隻是些許開胃菜……無需顧慮太多。”
他說著,湊到美味風鵝耳邊,小聲說道:“我有辦法,可以讓孩子出生前改為黑發紅眼。所以不用擔心。”
對於自己這個特彆靠譜的新手下,腓力實在是喜愛的不行。
忠誠,主動,肯乾,能力強,性格好,而且似乎不了解貴族間的臟汙。最重要的是,腓力手裡握著足以判他死罪的把柄。
若非是對方的樣貌……和發量,實在不是自己喜歡的這款……
說罷,腓力便輕哼著曲出了門。
隻留下美味風鵝和床上背對著美味風鵝在閉著眼假睡的年輕情婦。
美味風鵝沉思片刻。
他無視了那些“求直播”、“求彆管直播”的彈幕,毅然決然的關掉了自己的直播。
並且義正言辭的發了一條彈幕:“彆這樣,我是正人君子。”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腓力王子的床。
美味風鵝深深望了一眼床頭的那個木匣。
與木匣中血魔的頭顱對視一眼,彼此露出一個微不可見的微笑。
——腓力顯然忽視了一件事。
既然血魔能夠自如的控製體內的血液。
斷首對他來說……真的會是致命傷嗎?
“絕了,這貨怎麼把直播關了……”
安南嘟噥著。有些不甘心的把目光投向自己眼前的龍語詞典上。
他猶豫了一下——考慮到紙姬就在自己身後畫畫,安南最終還是沒敢用後台權限去窺視美味風鵝在做什麼。
是的,他不太敢。
安南可是那種在親戚朋友身邊,就算看番追劇也一定會插耳機的謹慎類型。
……大不了等紙姬離開之後,他去調錄播看。
隻是不太確定,這鵝會不會禽獸不如……
但就在這時,尤金突然從門口闖了進來。
“——失禮了,安南殿下!”
他高聲疾呼道。
“……怎麼了?”
安南微微皺眉,把詞典合上並發出沉穩可靠的聲音:“這麼匆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非常抱歉,但是真的出大事了——”
“是血魔那邊嗎?”
察覺到尤金·傑蘭特臉上真的有些許慌張的神色,安南才稍微認真了起來:“那個的話,我已經知道了。”
“不是,雖然幾個小時前血魔被腓力的人殺掉,也能算是一件大事……”
但這顯然不配讓我來直接通知您。
尤金沒有直說,但他的意思就是這樣。
“我要說的,是一件正在發生的事!
“‘至淨靈媒’貝爾納迪諾·特勒肖,就在三分鐘前、毫無預兆襲擊了王宮!他的目標可能是四王子,但阿爾伯特殿下幸好不在家中,然而他的妻子瑪格麗特王妃已經遇害。而如今與‘至淨靈媒’在戰鬥的是……”
因為安南實際上知道瑪格麗特的身份,所以尤金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也變得更加複雜:
“——是被迫暴露身份的,在逃黑巫師‘竊夢者’丹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