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四暗刻:丨OMO(1 / 1)

安南挑了挑眉頭。

他注意到,奈菲爾塔利看向自己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她像是透過自己看到了另一人。

有些懷念、卻又有些悲傷。

“請問……”

安南詢問道:“您是想到了什麼人嗎?”

開朗溫潤的中年人聲音,從名為“吉蘭達伊奧”的替身中傳出。

“是的。”

奈菲爾塔利沒有撒謊,也沒有含糊其辭。

能夠滑開白銀階的先知法術與偶像法術,吉蘭達伊奧閣下大概率是黃金階的巫師。

謊言對他來說,恐怕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而持有【正義之心】的聖者,估計也對欺瞞者不會有什麼好感……

“我的兄長,就是這一代的無畏聖者。

“我在想,您是否會是……‘正義’的持有者。”

奈菲爾塔利有些隱晦的答道。

因為她不確定,那三位隱秘之眼的“學徒”,是否了解這件事。

聽到她的話,尼烏塞爾怔了一下。

他有些訝異的望向安南。

……吉蘭達伊奧大人,居然是正義聖者嗎?

“不,我暫時還不是……”

吉蘭達伊奧對奈菲爾塔利敏銳的直覺有些訝異,對她居然真的認識另一位聖者而感到有些好奇。

不過初次見麵,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什麼忌諱、也不方便聊的太深入。這可能會影響第一印象。

所以安南禮節性的暫時略過了這個話題。但他自己卻是沒有什麼隱藏、也沒有虛張聲勢,隻是將自己的情況如實道來:“以後或許會是,但我現在的確不是聖者……”

“您一定會是的!”

尼烏塞爾鏗鏘有力的大聲說道:“除了您之外,彆無他選!”

他這話充滿了自信、聲音極大,甚至打斷了安南的話、讓奈菲爾塔利嚇了一跳。他甚至比吉蘭達伊奧更加自信。

——怪不得!

不惜代價的,為沒有任何利益聯係的陌生人淨化噩夢、解決他們的困擾。

甚至在他從極為危險的噩夢陷阱中醒來後,不僅沒有索要報酬,就連自己在噩夢中到底經曆了多麼危險的事,也是隻字不提。

吉蘭達伊奧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為無辜的死者澄清罪名、討回公道——這件事的真相如何、對任何人都沒有意義。

畢竟被汙蔑了名譽的人早已死去、也並非是什麼大人物,隻是個普通人而已。但將零散的錯誤曆史記錄進行修正,是一件很麻煩還容易得罪人的事。若是嫌麻煩的人,應該將“德沃德並非是黑寡婦信徒”的事默默吞入腹中。

但吉蘭達伊奧卻沒有這樣做。

毫無疑問。

——如果這不算正義的話,這世上就沒有幾件能稱得上是正義的事了!

尼烏塞爾望著吉蘭達伊奧,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欽佩之情。

這年頭,哪怕是拜托最親密的友人、甚至親人去解決某些困難……如果這件事的確非常麻煩的話,回來對方也肯定會抱怨一番。

能夠實話實說,客觀敘述自己到底麵臨了何種困境的人,都已經是少數;為了強調自己的個人能力,為了讓這件事顯得更有趣,亦或是為了潛意識的讓對方感激自己,讓對方知道自己究竟付出了何種代價、冒了何種風險,更多的人,則會將自己解決的困難進行一番戲劇性的誇張。

受了些輕傷,講出來的時候就是差點丟了命;墊付了些資金的時候,就要強調自己家裡的經濟情況有多困難。

隻有極少數的人,才會將自己所遭受的困難、麵臨的困境默默吞入腹中。

因為他們深知,將這件事說出口……本身就是對求助者的二次傷害。並非是傷害他們的身體,而是傷害他們的尊嚴。

尼烏塞爾的父親,就是這樣一位沉默寡言之人。

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教育他——絕不能因為自己對他人有所幫助就驕傲自滿、認為自己是對方的恩人。

“——男子漢不能斤斤計較,不能挾恩圖報,不能知恩不報。”

但尼烏塞爾的父親同樣還教導他:不要按照自己的道德標準去要求他人。

而尼烏塞爾一直以來,也都是這樣做的。

或許正是這份責任感……才讓比自己優秀許多的奈菲爾塔利,能夠成為他的朋友。

尼烏塞爾非常感激自己的父親,能夠讓自己成為這樣的人。他覺得自己的父親雖然不是智者、卻也有著一顆智慧的心。

他自己並非是真的傻,隻是對很多事都不愛計較;而奈菲爾塔利又這麼聰明、心靈也與他同樣正直,這就讓他平時可以不用帶腦子出門、隻要聽奈菲爾塔利的指揮就可以了……

他也不難看出,在法律意識淡薄的地下世界,幾乎不可能存在和自己一樣的人。他一直以來,也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正如父親的教導一般,他是一個沉默的善者。

不強迫他人行善、也不奢求他人向善。

可如今,他竟是從吉蘭達伊奧閣下的身上,見到了與自己近乎一致的行事方式——不,比自己要更高、更偉大!

雖然吉蘭達伊奧沒說,但尼烏塞爾早就清楚孢殖磨坊有多危險。

尼烏塞爾感覺,自己或許都做不到這點!

就像是父親一樣偉大的人……

他肯定是在擔心,如果自己將所遭遇的危險與困難如是道出,就會讓自己感到愧疚。

而且還會讓他的那些學徒,對自己與奈菲爾塔利心生嫌隙——正是因為他們的請求,吉蘭達伊奧閣下才會深陷險境,險些沒能逃脫出來。

吉蘭達伊奧閣下一定是注意到了,自己與一一小姐他們所締結的友誼之情。才會不忍心破壞、分離這份情誼!

如此智慧而溫柔的人……

“莫非【正義】如今就在地下?”

尼烏塞爾推測道:“我聽聞,聖骸骨與聖人之間是會互相吸引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

吉蘭達伊奧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尼烏塞爾強調道:“我這邊認識一些能夠信賴的朋友。如果您需要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晚上十二點之後,一般都在這裡。

“你們走的時候,記得從周圍的灰木上摘幾片葉子。再來的時候就能有道路顯現了。”

“如果需要的話,我肯定不會客氣的。”

吉蘭達伊奧笑著,用下巴向身後指了指,示意道:“不先請我們進去聊嗎?”

“……失禮了!”

奈菲爾塔利頓時緊張的向安南行了一禮,隨後瞪了一眼旁邊的尼烏塞爾,用嘴型無聲的說著“你這笨蛋”。

隨後她連忙將安南一行人請了進去,給每人泡了一杯清肺茶。這種藥茶有點像是冬瓜茶或是荷葉茶的味道,加了糖之後倒是不算難喝。

酒兒和四暗刻的需求還是挺簡單的。

聽完甲方需求後,奈菲爾塔利略一沉思。

“狂戰士和埋伏者的優秀轉職嗎……”

她對這兩個職業倒不算特彆陌生。

地下世界的狂戰士不是很多,但埋伏者還是挺多的。畢竟這裡的光源強度和角度恒定,陷阱能派上用場的情況太多了。

但她很快鎖定了幾個方向。

為了更好的完成這件工作,她向兩位玩家征求意見:“還有什麼特彆要求嗎?

“比如說,進階職業最好傾向於什麼方向?”

酒兒不暇思索的回答道:“危險些也無所謂,我要攻擊力最強的職業!”

四暗刻倒是認真思索了許久。

他試探性的詢問道:“我希望能讓我增加一些遭遇戰時的戰鬥力。沒法事先布置陷阱的話,我幾乎都是在邊緣OB……我的意思是,一直在旁邊看著。”

這是實話。

路上遇到敵人的情況下,他就隻能開了潛行一臉OMO的站在牆邊。

他皮薄的要命、背刺傷害也不高,湊過去也打不出來傷害,主要的任務就是拆陷阱和裝陷阱……

總感覺太工具人了。

——陷阱賊,也想要打輸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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