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墜入噩夢,副本生成中……】
【檢測到當前副本具有特殊性質:重演】
【副本重新生成中……】
【副本難度為扭曲,進入次數無限製】
【當前淨化率為0/30】
【小隊當前總侵蝕度為0%,副本難度上升0%,噩夢畸變概率上升0%】
【此副本有4個存檔點,死亡時不會上升侵蝕度,1次死亡後強製退出副本】
【此副本提供引入劇情,有解密獎勵】
【副本通關獎勵:未知】
【副本解密獎勵:未知】
【副本載入完成】
現在安南對於淨化噩夢的流程已經非常熟練了。
看到這個噩夢會提供引入劇情,安南就已經鬆了一口氣。
儘管噩夢的導入語和引入劇情中的情報,通常都不會特彆關鍵——那些情報都是正常打完一輪,無論是勝利通關還是死出來,都能得知的情報。
隻要不是死在太靠前的位置……到了那個時候,也就差不多就能弄明白,這個噩夢到底講的是個什麼故事、大概是個什麼機製了。
除非是原本就對噩夢的主人足夠了解,完成世界觀解密所需的“核心情報”,也肯定是在噩夢途中獲得。哪怕最開始進入噩夢的時候走了個神,或者沒記住引入劇情的內容、也絕對不會影響到後續的解密內容。
它僅僅隻是為了提高代入感,以及能夠讓人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已。
不過,它雖然不會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但卻可以有效提高噩夢中的“遊戲體驗”。
從最開始就知道自己在哪裡、麵對著什麼困難、自己要做什麼,和上來直接跳過新手教程之後一臉懵逼的探索肯定是不同的。
就像是新人剛入坑後不久,突然恰了一堆冒險錄、或者直接叮了角色後,往往也會看著突然多出來的一堆功能與密密麻麻的技能,大腦直接陷入宕機。
一般MMORPG遊戲還會比較友好。
它至少還會給你一個木樁,讓你自己先去試試手感、練練循環……
——但噩夢卻會直接把你發到某個從來沒打過的副本中。
以安南的學習能力與演技,他的確可以強行淨化……至少先完成主線任務並通關,獲得一些基礎的情報。在第二周目時,再考慮解密的問題……但那樣的話,就很難保證初見解密了。
安南現在淨化噩夢的時候,基本都是往初見即完全淨化的方向走的……
在噩夢載入完成的瞬間,熟悉的墜落感消散。
就像是電梯突然運行到了一樓——甚至地下一般。
那一瞬間的超重感,讓安南瞬間清醒了過來。
一個年輕的、安南尚未聽過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響起:
“——即使厄運纏身我也不會認輸,即使匱乏才能我也可以加倍努力,即使被人施以毫無由來的惡意我也能夠忍受。
“但還是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導語至此而終結。
安南還未睜開眼睛,便意識到自己的眼睛似乎是被黑布蒙住了。
那緊並著的雙腿傳來的不適感,也讓安南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正處於被緊縛的狀態。
而且,那還不是一般程度的緊縛。
他察覺到,自己正坐在椅子上、但他並在一起的雙腿卻完全無法動彈。而他的雙手也被束縛在身體兩側……就像是袖子和衣服縫起來了一樣。
他雖然是坐在椅子上,但雙手無法放到扶手上、也無法放在腿上。隻能就這樣非常彆扭的放在身體兩側。
——毫無疑問,是拘束服。
安南立刻做出了判斷。
而他的身體,也像是被類似嬰兒車般的木質裝置固定著……因而完全無法起身。
……這開局是在牢子裡嗎?這次是逃脫者?難道天才的監獄測試員要表演一個逃生魔術嗎?
安南腦中一時間飄過了這樣的念頭。
但他很快意識到——也特麼的不對勁。
哪裡的監獄會把人捆成這樣的?
關漢尼拔的監獄也不至如此啊……
但很快,安南就聽到了周圍傳來了少年的哄笑聲。
“你看他那表情……像是從夢中醒來一樣茫然。”
“那老頭剛剛是睡著了嗎?”
“睡迷糊了吧……”
周圍一片漆黑的環境,似乎不懷好意的年輕人,被拘束著、完全無法控製身體的“可悲老頭”——安南注意到,這具軀體甚至沒有法力池。
這意味著他至少不是一位巫師……或者說,大概率不是超凡者。
而在陷入僵局之時,安南眼前終於浮現出了這個噩夢的導入劇情。
【你是貝爾納迪諾·特勒肖,一個孤兒】
【你的父親是一位毫無積蓄可言的漁民,住著擋不住雨的破木屋。因為他的懶惰和酗酒,你的母親在你尚且不記事的時候,就悄悄拋下你並離開了寶鑽島】
【而你的父親——他隻有在完全沒有錢的時候才會出海,澇到足夠活幾日的魚便會歸來。正因如此,他才會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船,已經被數日前的暴風雨所損壞……並在一場不那麼大的暴風雨中,葬身海底】
【你並不認為他的死哪裡奇怪,但他終究沒有為你留下一分財產、甚至為了修補漁網還欠了一筆小錢。將你養大的,是漁村中唯一的主教、曾經作為有名雕塑師的路德維希神父】
【他認為你有學習雕塑的才能,最終推薦你去丹尼索亞神學院讀書。然而你卻弄丟了路德維希神父交予你的信物與學費,在羞愧之下不敢回村、隻能在丹尼索亞以半生不熟的雕塑手藝謀生】
【就在這時,你迎來了人生中的轉折點——黑耀之塔的大巫師,邀請你成為黑耀之塔的“不記名學徒”,也就是不付薪水、也不承諾任何人權的助教】
【助教的死亡率是不能太高的,但“不記名學徒”就不一樣。名義上你根本不屬於黑耀之塔,即使身死也隻能算是“恰巧死在附近的流浪漢”。與其說是學徒,不如說是試驗品】
【但你也知道,這是一場難得的機遇——假如能在擔任“不記名學徒”時,學會任意一個法術、就能成為正式的巫師學徒……隨後便能成為巫師、大巫師。最終開創屬於自己的一份事業】
【這裡隻有一點小小的問題】
【那就是……在你進入黑耀之塔二十多年後,才終於絕望的意識到——自己或許並沒有那種才能】
【與你同期的助教,要麼成為了正式的學徒、要麼就已經放棄並離開了黑耀之塔、要麼就死在了各種危險的實驗與教學中】
【在奪魂法術長期的折磨下,你的頭發已然花白、臉上滿是皺紋。你今年已經四十歲了,在巫師塔中生活了二十三年,仍然沒有學會一個法術、至今仍是身無分文。你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已經浪費了大半……】
【但你——貝爾納迪諾仍然不願放棄】
【並非是因為勇氣,而是因為麻木】
【貝爾納迪諾不願承認自己的人生至此為止毫無意義,於是他便自願加入到了一個危險的實驗中。】
【名為“靈體共鳴釜”的新裝置尚未進入到人體試驗階段、被評價為“危險性極大”,實驗犬死亡率超過百分之六十;但凡是幸存的實驗犬,都可以自動掌握白銀階的巫師才能掌握的“操控靈體”能力,並且能夠在體內儲存複數靈體】
【貝爾納迪諾知道、通過這個實驗獲得的能力並非是法術,也不一定能讓自己成為“學徒”。況且,已經三十歲的他,就算成為了學徒,大概率也已然無法畢業】
【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絕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人生毫無價值】
【為此,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甚至將靈魂賣給魔鬼……】
【——無論那是誰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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