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聽得呂秀才的話音,周辰亦是笑著拱了拱手回禮道:“呂兄,自四年前太原城一彆,你我已經有四年不見了吧?!”
“是啊,四年不見,周兄你已經身為朝廷命官了,而在下卻還隻是區區一個賬房先生,甚至就連祖產都盤出去了。
在下與周兄之間的差距,儼然是越來越遠了,實在是難以追趕!”
呂秀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自嘲了一聲說道。
聞得此言,周辰微微搖頭,他頗有些不讚同地說道:“呂兄言重了,憑借呂兄的學識,高中是早晚的事情,你我之間不過是入朝為官先後時間的不同罷了。”
聽見周辰的安慰聲,呂秀才輕輕地笑了笑,他卻是並沒有繼續開口說話,既不曾否認也並沒有讚同。
眼見得周辰和呂秀才兩人續完舊以後,一旁的佟湘玉這才走上前來,她麵帶好奇之色地看著周辰詢問道:“小辰,你和秀才之前見過嗎?!”
微微頷首,周辰回話確認道:“見過,四年前在太原貢院,我是和呂兄同一期參加的鄉試秋闈。”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佟湘玉了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她就將注意力從周辰和呂秀才兩人的關係上挪開了,隻聽她繼續向著周辰介紹說道:“小辰,這就是額店裡麵的人了。
除了他們以外,額還有一個小姑子叫莫小貝,就是莫小寶他妹妹,這娃子淘滴很,現在也不知道跑哪裡撒歡去了。”
倘若是放在平常的時候,莫小貝如果在外麵貪玩了,佟湘玉恐怕在就已經發起火來了。
然而今天因為周辰的到來,佟湘玉卻是又哪裡有心思去與莫小貝生氣?她滿心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這個多年不見的弟弟身上。
不過即便如此,佟湘玉到也並沒有真正地忽視了莫小貝,隻見她轉過頭去對著白展堂吩咐道:“展堂,你出去找找小貝,這兩天咱們客棧不太平,彆讓那娃子到出去亂跑了。”
由於黑道三大家族接了關於郭芙蓉的追殺令,所以也就在這一兩天的時間裡麵,黑道三大家族的殺手怕是就要到來了。
為了避免莫小貝碰到什麼危險,還是抓緊把她找回關在客棧裡麵最好。
“哎,掌櫃的,我這就到外頭找找小貝去。”白展堂連連點頭應了一聲道。
白展堂對於莫小貝亦是十分地關心,他在聽到了佟湘玉的吩咐以後,腳下地步伐驟然一動,直接就朝著客棧的門口躍了過去。
然而就在白展堂剛剛要踏出客棧之外的時候,霸刀和陳雲兩人卻是帶著那兩位錦衣衛的小旗官走進了客棧裡麵。
雙方差一點就撞了一個滿懷。
好在白展堂的輕身功法十分高明,他腳尖一點便飄然間後退出去了很遠的距離,成功地避讓開了霸刀和陳雲等人。
聽到客棧門口處這裡傳來的動靜,店內的佟湘玉和周辰等人都不由得回頭看了過來。
眼見得是其中一人是霸刀以後,佟湘玉不由得恍然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有些無奈地苦笑著說道:“小辰你看姐這個記性,額都把柳先生和你這些朋友給忘了。”
一邊說著,佟湘玉一邊快步走到了客棧的門口處,極儘熱情地招呼著霸刀和陳雲等人:“還請柳先生你們隨額來,額這就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
口中的話音落下以後,佟湘玉還十分好奇地朝著客棧外麵張望了一眼,她麵色有些疑惑地出聲詢問道:“對了,其他的那些兄弟們呢?
額剛才看見你們可是有不少的人馬呢,他們怎麼沒有進到客棧裡麵來啊?!”
耳中聞得此言,霸刀站出來朝著佟湘玉拱了拱手,他笑著應聲回答道:“佟小姐不必擔心,那些人自己會安置好他們自己的。”
雖然佟湘玉已經出嫁一年多的時間了,稱呼小姐或者姑娘都稍顯有些不合適。
可是霸刀身為周辰麾下的親信,這佟家與周辰來說就相當於是自己的家中那般,所以他也一直都以大小姐來稱呼佟湘玉。
即便是到現如今,霸刀對於佟湘玉的稱呼,也並沒有因為佟湘玉的出嫁而發生改變。
從霸刀的口中得知了外麵那些人自由安排以後,佟湘玉雖然心裡麵仍舊是十分地好奇疑惑,不過她卻是十分懂事的沒有去過多追問。
隨即,佟湘玉便繼續熱情地招待起了霸刀和陳雲他們幾人。
將霸刀和陳雲他們幾人引領到客棧裡麵以後,佟湘玉緊接著便一把拽起了周辰的手腕,帶著他們幾人朝著樓上的客房走了過去。
望著周辰他們這些客人沿著客棧當中那道百年老樓梯盤旋而上,客棧裡麵的其他人也準備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呂秀才跑到了櫃台後麵,開始清理起了今天的賬目。
李大嘴則是直奔後廚而去,準備給自家掌櫃的親人好好地露上一手。
唯獨隻有郭芙蓉一人,她這個雜役卻是並沒有打算去忙活客棧裡麵的雜事,反而三兩步跑到了客棧門口,將準備出去尋找莫小貝的白展堂給攔截了下來。
伸手一把薅住白展堂的袖子以後,郭芙蓉神秘兮兮地湊到了白展堂的耳朵邊上,壓低了聲線說道:“老白,掌櫃的這個弟弟究竟是什麼人啊?!”
白展堂聞言輕輕地皺了皺眉頭,他卻是被郭芙蓉的這個問題給為難住了。
這讓他怎麼回答?難道說幾年前劫持人家姐姐為人質,差一點被對方給一刀劈成兩半嗎?
最終白展堂也隻好假裝是第一次見到周辰了,隻聽他滿臉無辜地看著郭芙蓉說道:“掌櫃的這個弟弟是第一次來咱們同福客棧,我又上哪裡去知道他是什麼人呢!”
“切!那你剛才和他打招呼的時候,好像是老鼠見了貓那般呢,我還以為你看出他們的身份來了呢!”
郭芙蓉鄙視地瞥了白展堂一眼,嗤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口中的話音落下以後,郭芙蓉還不禁意味尋常地深深看了白展堂一眼,嘴角更是泛起了一抹莫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