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得降價(修)(1 / 1)

無限血核 蠱真人 2050 字 1個月前

第254章得降價(修)

鬃戈主持的訓練,一直持續到晚上。

挑選出來的人中很多被操練得吐白沫,多數人連晚飯都沒有力氣去吃。

其他人也不好過。

鬃戈在閒暇的時候,也集訓了他們。

一天下來,水手們都累癱了。

棲息在船舷、舷窗上的探查者飛鳥型,帶來水手們私底下對鬃戈的埋怨、不解。有的人直接稱呼鬃戈是瘋子。

就連那些在戰場上,感受過死亡壓力的海盜們,也對鬃戈的印象急轉直下。

他們寧願去戰場拚殺,也不想被這種沉悶的軍訓折磨。

“一群賊兵,難堪大用。”鬃戈得知了這些情報,冷哼一聲。

他現在隻能將更多的希望寄托在那些獸人奴隸身上。

帶著任務,三刀前往小鎮的酒館。

夜晚的酒館真是熱鬨!

石製壁爐的火焰熊熊燃燒,頭頂上的蠟燭吊燈,還有各處角落的燭光,給這裡帶來光輝。

在光線明亮的地方,吧台後的酒倌正在堆砌在牆邊的酒桶前忙碌著。

一個小巧的舞台上,一位金發,滿臉雀斑的人族舞娘甩擺著紅白色的舞裙,伴隨著樂器將腳下的地板踩踏得砰砰作響。

而在光線陰暗的角落,也有人入座。有的在低聲交談,似乎密謀著什麼。而有的則靜靜地喝著酒,看著通往二樓的樓梯,或者依靠在牆角,手扶著刀柄。

黑肺就在二樓的房間裡尋歡作樂。作為船長,自然有下屬把守。

在一樓的大堂中,喧鬨聲最響的是大副所在的酒桌。他臉上有一個醜陋的刀疤,當年的那一刀幾乎把他的臉劈成兩半。

他仰頭喝酒,喉結連續滾動了幾下,忽然將手中的橡木酒杯投擲出去。

“跳得這麼難看,還不給老子滾下去!”大副低吼出聲。

舞娘嚇了一跳,她剛剛險些被酒杯砸到。她隻是一個普通人,被這麼厚重的酒杯砸中,一定是頭破血流。

樂曲被嚇得停了。

周圍人紛紛看向大副。

大副散發著黑鐵級的氣息,劈頭散發,雙目通紅,掃視四周。他喝得已經上頭了。

沒實力的顧客,紛紛低頭,不敢和大副對視。

酒倌站在吧台後麵沒有出聲,臉色有些蒼白。酒館的老板沒有露麵。有些實力的酒客不忿的冷哼,但終究沒有行動。

黑肺在這裡的人很多。

“哈哈哈!”大副大笑,散發著暴虐的氣息。他扭頭看向身邊,喊道,“小的們,給這群鄉巴佬來點真正的娛樂。”

他身邊的水手早就熟悉大副的秉性,立即小跑出去。

很快,水手從酒館的後麵擠進來,手中拽著鐵鏈。

鐵鏈咣當作響,末端捆縛著幾頭生物。

他們身材矮小,綠色皮膚,大眼睛,尖銳的鼻子和耳朵。

“怎麼是地精?”大副見此皺眉,不滿意道。

水手慌忙解釋:“大人,船長交代過,讓您不要虐殺那些獸人,都留著明天賣錢呢。”

大副冷哼一聲:“那就給我好好的表演!”

水手連忙這幾個地精趕到了酒館的小舞台上,舉起鞭子,狠狠抽打。

地精被鐵鏈捆在舞台上,但又不是完全困在原地。為了躲避鞭打,他們在舞台上亂竄,不時被鐵鏈拽到在地板上,嗷嗷慘叫。

皮鞭上帶著倒刺,一旦抽打在地精上,必定皮開肉綻,在牆壁、地板上甩出一道道鮮紅的血跡。

看到這一幕,大副仰頭狂笑,十分高興。

“這才是跳舞啊。音樂呢?不要停!”他低吼著。

樂師連忙奏樂。

音樂聲中,地精慘叫,大副歡笑。

一些人不忍,撇過頭或者看自己的酒杯。也有一些人被引起了興趣,欣賞舞台上的景象,時不時發出笑聲。

酒館的大門被推開,三刀走了進來。

他知道黑肺等人就在這裡。

一部分探查者飛鳥型,就落到鎮子的鐘樓或者屋頂上,持續監控著這個鎮子。

以黑肺船長為首的運奴船的高層,幾乎都在這裡尋歡作樂。

夜晚的酒館是放鬆的好地方。

蛇鼠島建設的時間較短,除了這個酒館,也沒有什麼好地方可去。

三刀愣了一下,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小舞台上,被鞭笞戲弄的同族。

他也是地精。

一瞬間,他瞳孔微縮,下意識地握住了腰間彎刀的刀柄。

不少人看向三刀,目光警惕。

他利用偽裝欺瞞陣,變裝成了人族,但身高偽裝不了。所以,落到旁人眼中,他就是一個類比侏儒的小矮子。

但三刀是黑鐵級!

常年領袖傭兵團培養出來的氣質,以及腰間配著的彎刀,也在無時無刻地告訴彆人——他不好惹。

三刀臉色微沉,迅速掃視一圈後,徑直走向大副。

大副止住笑聲,盯著三刀。

身邊的人則從酒桌旁緩緩站直。

等到三刀走到自己的麵前,大副開口:“朋友,有什麼事?”

三刀麵無表情:“找你們的老大,做一筆生意。”

恰在此時,二樓傳來女人的尖叫聲,聲音淒厲。

大副笑了:“不管什麼生意,也不能打擾到船長的興致。我就是大副,和我說說看吧。”

三刀:“我對你們的獸人很感興趣。”

大副點頭:“如果你想買,可以去碼頭的集市。”

“就在明天,我們會賣一批奴隸。”

“哦?”三刀詳細詢問,結果發現對方要販賣的奴隸都是殘次品。

這些奴隸體質最差,或者帶著傷勢。運奴船方麵擔心這些奴隸在中途死掉,所以先提前處理販賣。

這些人可不是鬃戈、三刀想要得到的。

三刀搖頭:“我們要最精壯的獸人。”

“那些不賣。在這裡賣不出好價錢。”大副旋即搖頭。

三刀:“什麼價?”

大副便報了價格。

三刀不禁皺起眉頭。

“這個價格高了。”他盯著大副的雙眼。

大副笑了一聲:“朋友,就是這個價!”

“現在的行情變了。”

“荒野大陸那邊要爆發大規模的戰爭。”

“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很難再捕獲獸人奴隸。”

“這個價格是很合理的!”

三刀一時間陷入沉默。

他知道:獸人奴隸在人口販賣的市場中,一直都很緊俏。

因為獸人的身體素質普遍超越人族,他們是非常好的礦工、農工。

帝國從荒野大陸大肆捕捉獸人奴隸,不僅販賣回帝國本土,還運送到其他大陸。

許多帝國人移民到其他大陸,開荒拓土,很需要廉價的勞動力。

三刀試著壓價。

大副搖頭,拒絕的態度很明顯。

繼續壓價。

作為曾經的傭兵團長,他也有一定的交涉能力,並且也精打細算慣了。

結果卻得到了冷嘲熱諷。

“買不起就算了。”

“我們能賣得更貴,為什麼一定要在這裡賣給你?”

大副周圍的水手投來輕視的目光,大副也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就在這時,一道綠色的身影忽然從小舞台,順著樓梯,躥上二樓。

一陣驚呼聲同時響起:“糟糕!”

“地精要跑!”

“快抓住他!!”

原來被鞭笞拷打的一位地精,不知怎麼的,掙脫出了鎖鏈。

生死關頭,地精被激發出了全部力量,又事發突然,趁著眾人沒有防備,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逃到了二樓。

“該死!”大副大驚,鬥氣勃發,踩踏樓梯,幾步大跳,跳上二樓。

砰。

下一刻,一聲悶響。

二樓的一間房門被直接踢碎。

地精被直接踢死,殘破的身軀混同著飛濺的木門碎片,紛紛砸落在了樓梯和一樓的地板上。

黑肺船長隻裹了一層床單,滿臉暴怒地走了出來。

“該死的東西,你們怎麼守得門?!”黑肺怒罵。

“船長。”

“老大。”

大副等人紛紛站直身體,靜若寒蟬。

黑肺全身都洋溢著白銀氣息,掃視一圈,目光在三刀的身上頓了頓,旋即停在了小舞台上。

小舞台上血痕滿布,被鐵鏈捆著的地精害怕得縮成一團。

黑肺滿臉陰沉,俯視大副,從牙縫裡擠出聲來:“把你的玩具都清理掉,再有人打擾我,我會讓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怒火。”

“明白,老大!”大副連忙回應。

黑肺滿意地冷哼一聲,緩緩轉身就要回房。

“喂,站住。”三刀的聲音忽然在死寂的酒館中響起。

周圍人緩緩瞪大雙眼,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黑肺停住腳步,側身看向三刀,心情非常惡劣:“是你剛剛在說話?”

說著,又一瞥大副。

大副心頭亂跳,猛地撲向三刀:“大膽!”

鏘。

一聲拔刀的清脆響聲。

眾人眼前一花,就看到三刀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大副的身前。

他舉著彎刀,刀尖緊緊貼著大副的下巴。

大副僵在原地,他撲擊的動作才做了一半,手中的匕首還高舉在半空中。

他的臉上尤其好看。

有著濃重的不可思議,還有恐懼,以及未來得及消除的上一刻的憤怒和猙獰。

眾人張口,驚呼聲還在嗓子眼,三刀已經鉗製住了大副。

“好快的速度!”二樓上的黑肺瞳孔微微一縮。

大副咬牙切齒,卻是不敢妄動。

“朋友,哪裡來的?”黑肺的聲音傳來,“你最好明白後果。”

三刀輕笑了一聲:“我們從海上來。”

“我們的船,就在你們船的旁邊。”

“後果?”

“我非常明白!”

“該死!”聽到三刀的來曆,黑肺的眼角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是那群人!”大副等人也是心頭一沉。

有關幸存者們的情報,不約而同地劃過他們的心頭。

兩位白銀級,一位黑鐵法師,黃金大炮,吞並大爪海盜,還擊退過肉藏……兩次!

“原來是鄰居啊,哈哈哈。”沉默的黑肺忽然笑了一聲,“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他換了態度,走下了樓梯。

三刀見此,抽回彎刀,但沒有入鞘。

大副沒有了鉗製,立即後退幾步,和三刀拉開距離,一臉忌憚之色。

“他是來買奴隸的。”大副迎向黑肺船長。

黑肺揚了揚眉頭:“可以賣。”

“但價格要合適。”他又補充了一句。

能夠搞得到奴隸,並且在兩個大陸之間運輸往返,黑肺也是一個強人。

他不想得罪幸存者們,但也要維護自己的利益。

三刀盯著黑肺,對方是貨真價實的白銀級,他隻是一位黑鐵,再加上對方人多勢眾,肯定不是對手。

但他的態度卻之前更加強硬:“現在,不是買賣的問題了。他剛剛對我動了刀。”

黑肺眉頭皺得更緊:“但是你沒有受一點傷,反而我的人……”

大副摸著自己的咽喉,摸出了一絲血跡,連忙揚手,示意眾人:“看!你們看!”

三刀冷哼一聲,盯著黑肺船長:“還有你。”

作為一位白銀級,黑肺感受到了冒犯,他強忍怒氣:“朋友,彆得寸進尺。”

三刀夷然不懼,他先是看了一下地上的地精的屍體。

這位倒黴的地精躺在地板上,整個胸膛都被踹爛了,鮮血流了一地,雙眼睜得大大,死不瞑目。

三刀的目光又轉向自己的胸前。

他伸手將胸口處的血跡抹了抹。

沒抹乾淨,滿手的血。

三刀又抬頭看向黑肺:“你看,你把血濺到我身上了。”

黑肺船長冷聲道:“你想怎麼辦?”

三刀的眼角倒映著同族的屍體,以一種沉重無比的口吻,緩緩道:“所以,得降價。”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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