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原悠平微微頷首:“肖途此人雖然不是日本人,而是華夏人,不過其在留學帝國期間與足利氏交好,足利氏當代家主對其頗為欣賞,兩人關係匪淺,前段時間軍部下發的那篇關於南進戰略的分析就是他撰寫的,由足利家主和申城司令部主官石原中將聯合推薦的。”
上村一平經此提醒瞬間想起了李傑是誰,前段時間李傑所寫的帝國南進策略淺析經足利承望、石原賢治兩人共同舉薦發表在軍部內參上,當時上村一平對於文中提及的南進觀點頗為認同,不過對於作者是誰他並沒有留心,有鑒於此上村一平饒有興致的問道。ωωω.九九^九)xs(.co^m
“哦?沒想到一個華夏人能得到足利氏的賞識,不簡單啊,還有什麼關於他的消息一並說來。”
山原悠平神色有點為難,害怕李傑與武藤誌雄之間的關係會影響老師的判斷,在他的眼裡李傑是屬於可以爭取的對象,上村一平見學生麵有難色不禁問道。
“怎麼了?莫非他有問題?”
山原悠平搖了搖頭:“學生仔細研究過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隻是他目前任職於武藤機關。”
提到武藤機關時山原悠平偷偷的瞄了一眼上村一平的表情,見老師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又繼續說道。
“此人受到帝國先進教育,殺伐果敢淩厲,兼之深受高層賞識,而且他還是國際上有名的學者,學生建議老師可以見他一麵,試試能不能拉攏過來,武藤誌雄視他為左膀右臂,一旦肖途倒戈,武藤誌雄免不得一番手忙腳亂。”
上村一平沉吟半晌,他此次調用關係特地來到申城,首要任務當然是為了為好友淺野忠信報仇,當年武藤誌雄執意追究好友的罪責,導致淺野忠信最終切腹自儘,在他看來好友實在罪不至死。
上村家與淺野家世代相交,當初為了讓武藤誌雄放棄追究,上村一平親自登門謝罪,誰知換來的卻是武藤誌雄的一通說教,淺野博文是好友的遺孤,以淺野家的能量本應該會有更好的前程,但是淺野博文為了報複仇,放棄了軍部的大好前程轉投特高課,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親自報仇。
上村一平這些年一直對好友的死耿耿於懷,這次來申城就是為了了卻這樁舊怨,一來為了祭奠好友淺野忠信的在天之靈,二來是為了淺野博文日後的前程,等到武藤誌雄梟首,上村一平會動用關係將淺野博文調離特高課,淺野博文除了是他好友之子外,也是上村一平的女婿,當初淺野忠信尚在人世時兩人便定下了這樁親事。
“恩,回頭你安排一下,我和他見一麵,屆時即使拉攏不成,也會在他們之間埋下懷疑的種子,我們隻要靜靜地等待它生根發芽即可。”
山原悠平點了點頭,這時吱呀一聲,辦公室的大門開了,川野康正好回來,上村一平下令隻要是他的兩位學生不須通報就可以直接進入。
上村一平見川野康一臉笑意肯定有所收獲,嗬嗬一笑:“川野,可有收獲?”
川野康走了幾步坐到上村一平對麵正色道:“老師,我看了之前軍統行動的卷宗,這幾天又實地考察了一番,根據案發現場的照片以及調查報告,我判斷軍統在申城應該有兩隊人馬,其中一組應該藏身於法租界,另外一組則藏身於公共租界的中、西區,學生想從東北調兩組生麵孔來申城,這些人潛伏已久,申城特高課的隊員他們肯定都熟悉了,很難不動聲色的接近他們。”
上村一平最喜歡的就是川野康這幅雷厲風行的樣子,當下開口道:“哼!我答應了,這些地方遲早要從西方國家手中奪過來!你們還有什麼要求一並說了吧。”
山原悠平舉了舉手:“老師,我這邊有事情需要川野配合。”
川野康將視線轉向山原悠平,歪著腦袋問道:“有什麼事儘管說。”
山原悠平抽出一份申城地圖,拿著鉛筆在上麵畫了幾個圈:“川野,這幾個地方需要你派幾名行動組的人蹲守,將所有進出的人員都拍好照片,我懷疑其中一處是地下黨的資金存放點。”
上村一平不解道:“這幾處地點你是從何得來的?”
山原悠平從卷宗中拿出一份口供:“老師,這是之前特高課抓捕的一名軍統轉變者的口供,他隻是個小角色,不過他口供中數次提到跑狗場這個地方,我懷疑這附近有他們的聯絡點,隨後我根據軍統的行事風格圈定了這幾處地點,這些地點距離跑狗場既不是太近又不是太遠,而且周圍環境錯綜複雜,人員流動大,十分適合潛伏。
我圈定的範圍內的外資銀行隻有四個,分彆是大通銀行、彙豐銀行、花旗銀行、運通銀行,這些銀行我們無權調查他們的賬戶,即使從東北調來人手秘密查訪也需要時間,我們不妨來個守株待兔。”
川野康聽到這個建議興奮的點了點頭:“好,回頭我派人去做,可是這些地方人流量太大,排查起來十分耗費精力,要不要調用七十六號的人來做?”
山原悠平搖了搖頭:“不行,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對外泄露風聲,七十六號內部還存在隱患,不適合參與進來,一旦走漏風聲讓對方有所警覺,這一招就不靈了。”
川野康揉了揉腦袋,申城特高課人手實在有點捉襟見肘,但是他們初來乍到又必須要儘快有所斬獲,隻能加班加點一個人當兩個人來用,不然人手根本不夠用。
“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老師,我這邊人手實在不夠用,能不能煩請老師想想辦法就近調些人手過來,上次藤田芳正一案牽扯了很多隊員,現在整個行動組隻剩下一半人手。”
上村一平笑了笑:“新隊員過幾天就到了,不過這些人都是從各地借調過來的,隊員素質就不用想了,真正的好手彆人可舍不得調過來。”
山原悠平、川野康聞言均是精神一振,兩人互相對望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川野康哈哈一笑:“沒關係,隻要有人手可用就行,當初在津門時不也是這樣嗎,隻要給我一段時間,我肯定能將他們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