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時,幺雞整個人都是懵的。
太突然了!
突然的簡直不講道理。
國安是怎麼找到他的?
直到坐上了後悔椅,幺雞也沒想出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幺雞,男,化名要海勇。”
“年齡未知!”
“籍貫未知!”
“身份,特工。”
“歸屬,海對岸。”
“主要活躍於夏州,幺雞情報小隊的負責人,擁有下線及外圍人員一共十八人!”
聽到這裡,幺雞內心一震!
十八人,正是幺雞小隊的人數,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年齡,籍貫,身份,他都倒背如流。
一聽到這個數字,他立馬意識到了是哪裡出了問題。
知道幺雞小組準確人數的,除了他之外,隻有幺雞小組的財務老懟!
既然自己這裡沒能找到問題,那麼一定是老懟那裡出了問題。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個新的問題又隨之而來。
老懟並不知道他的住處!
幺雞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不僅防著大陸這邊,同時也防著海對岸那邊。
身為一個潛伏在敵後的間諜,他誰都不信!
身邊人不可信,下線可不信,上線不可信,局裡不可信,他能信任的隻有他自己一人而已。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幺雞心裡不停地重複著同一個問題。
他必須弄明白這一點!
雖然即便弄清楚了,他也無法把消息傳遞出去,但內心的這個疑惑不解開,他會發瘋的。
另一邊,段迎九依舊不緊不慢的念著幺雞的個人資料以及幺雞小組的成員名單。
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擊垮幺雞的心理防線,直接告訴幺雞,你的小組全被抓了。
不要繼續做無謂的抵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乖乖配合國安,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然而,幺雞此刻壓根就沒有心思聽段迎九念叨的那些東西,他一門心思隻想著弄清楚被抓的原因。
“幺雞,即使你現在不說話,憑借我們掌握的證據也足以將你送進監獄。”
“抵抗是沒用的!”
眼見幺雞拒不配合,段迎九的心中不禁有些煩躁。
她完全無法理解幺雞的想法。
都到了眼下的情況了,還有什麼好掙紮的?
難道幺雞還指望海對岸的那幫人營救他?
開什麼國際玩笑,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海對岸那幫嘴臉極其醜惡的政客,哪有膽子這麼做?
如果不是背後的啊美瑞肯爹,那幫人連間諜都不敢往大陸派。
良久,幺雞想的腦袋都快爆炸了,仍然沒能捋清自己敗在了哪裡。
最後,他索性放棄了。
緊接著隻見他首次抬起了頭,目光筆直的看向了對麵的段迎九,他準備做個交易。
“我可以全部交待。”
幺雞緩緩道:“不過,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可以。”
段迎九的反應很快,立馬意識到這是一個突破的好機會。
當然,她不可能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幺雞,她隻需要找出一個勉強能夠說服幺雞的理由即可。
生活不是小說,不是電視劇,再巧合,再狗血的事都能發生。
電視劇,小說才需要邏輯。
生活?
不需要!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言罷,幺雞把目光死死地鎖在了段迎九身上,接下來他要觀察段迎九所有的反應,從而判斷出對方有沒有說謊。
“其實,很簡單。”
段迎九沒有卡殼,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前段時間,我們發現了一個出租車司機有問題,那個人你應該很熟悉。”
“林衛東?”
沒等段迎九將名字報出來,幺雞就搶先報出了名字。
“沒錯,就是他。”
段迎九點了點頭,繼續道:“再之後,我們對他進行了例行跟蹤,然後,我們又發現了一個人。”
‘老懟,果然是他那裡出了問題。’
這句話幺雞沒有宣之於口,隻是在心裡默念了一遍。
他和老懟一起共事了好幾年,幺雞小組內,他們倆人的見麵次數是最多的,老懟喜歡扣押經費的事,他是知情的。
不僅如此,老懟每扣留一筆經費都會給他一份利潤分成。
所以,對於老懟的事,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老懟不是做的太過分,比如黑下經費,他都懶得去管。
反正經費遲早都會到下麵的人手上,早一點,晚一點,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
沉思間,段迎九的講述仍在繼續。
“那個人你也很熟悉,他叫老懟,發現了這個人之後,我們迅速的調查了他的情況。”
“結果發現,他的銀行流水有問題,基於這一點,我們做出判斷,老懟很可能是幺雞小組的財務負責人。”
“因此,我們迅速抓捕了老懟。”
“然後,我們在老懟的口中,知道了你很多的事。”
“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你自以為把自己隱藏的很好,但老懟卻知道你的化名‘要海勇’。”
“接下來的事,你應該能夠想到了吧?”
此刻,幺雞的臉色陰沉無比,眼神中布滿了殺氣。
該死!
老懟,真的該死!
這家夥竟然敢違背條例,私自調查他?
幺雞日常生活中用的名字正是‘要海勇’,以國安局的能量,知道了這個名字,簡直和直接抓住他沒有什麼區彆。
‘老懟是怎麼知道要海勇這個名字的?’
幺雞沉著臉,開始仔細回憶兩人之間的互動。
然而,幾年時間,他們見麵的次數太多了,幺雞隻是一個普通人,如果硬要說什麼特殊,他不過是接受過記憶強化訓練而已。
但訓練不是萬能的。
回想半年,一年,乃至兩三年之前的見麵細節,對於幺雞來說,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
段迎九目不轉睛的瞅著幺雞,淡淡道。
“接下來,是不是該你了?”
沉默片刻,幺雞給出了回應。
“好。”
剛剛段迎九在發言時,臉上的神情很自然,目光也很坦然,沒有躲閃,看起來不太像是在騙他。
再者說,老懟確實是最熟悉他的人,而且老懟也不是一個意誌力很強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