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

昨晚守歲的人們補完回籠覺，中午吃飽喝足，換作去年，絕大多數會選擇出去走走，或打牌，或看電影，或就近找個景點熱鬨熱鬨。

但今年受疫情影響，隻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下午一點。

SG電視停台。

緊接著，普通電視也陸續跳出圓形彩盤圖標。

百般無聊的人們，本打算跑百曉通論壇抱怨抱怨，卻發現無論智能一卡通，還是SG設備，全提示係統維護中。

直到下午兩點。

神龍係統研發中心，通過紫峰網絡像所有用戶推送係統升級。

百曉通論壇綜合板塊：

“我靠，終於上來了！”

“發生了啥？”

“係統升級，神龍。”

“有什麼變化沒？”

“還沒來得及體驗，不過，操作頁麵似乎比以前更流暢。”

“確實，過場動畫柔順絲滑，滿滿科技感。”

“一直令人詬病的時鐘顯示，不但能調整位置，還可以選擇幾十種樣式。”

“去年發布的觸屏版，竟然可以分屏，上半部分顯示聊天，下半部分玩遊戲。”

“哈哈，我是上半部分玩掛機遊戲，下半部分看小說，爽歪歪。”

“我是上半部分看電影，下半部分玩掛機遊戲……”

“我是上半部分玩小精靈大亂鬥，下半部分瀏覽網購平台……”

“二分屏算啥，我的SGpad可以四分屏，兩側還有轉輪式懸浮小窗口，同時瀏覽十幾個板塊都沒問題，左上角電影，右上角掛機遊戲，左下角寵物小精靈大亂鬥，右下角跟你們掰扯。”

“/鄙視！”

“/鄙視！”

“/鄙視！”

“這功能簡直逆天了，或許以後真不需要用電腦。”

“大言不慚，再牛比，能用PS、CAD？”

“你是不是傻？個人微端是為了方便生活，為啥要支持專業軟件？”

“其實家庭主機可以用，不過，那是基於神龍係統研發的繪圖和3D辦公類軟件，純華夏語頁麵，稍微學學就能熟練操作。”

“這個我見過，我朋友在天成中專，他有一台學生版SG筆記本，裡麵裝的是GIS係統，從設計到構造，到造價，再到施工，一氣嗬成。”

“我靠，這豈不是說，像我這類早在三年前就選擇建築設計專業的大學生，畢業就意味著失業？”

“不能這麼說，畢竟你會設計，隻是繪圖門檻降低，今後繪圖師將會麵臨很大的競爭壓力。”

另一名網友：“不是今後，是現在，去年已經有很多大型企業在用GIS係統，估計今天會普及。並且，天成壓根就沒有繪圖師這個職務。”

“誰設計？誰繪圖？”

“鄙人有幸進過天成建築設計研究院，他們擔任繪圖工作的職務是：GIS建築工程師，設計和繪圖，還有構造，一氣嗬成，估計以後會普及吧？”

“我剛剛查看了今年高校跟隨天成中專更新的專業，和地方實施的新決策，確實沒了建築設計師、建築師、工程師之分，統一GIS工程學，結業後可考取即將在03年中旬開放的GIS建築工程師職稱。”

“對對對，我也在看，老職業重新整合後，從事現場工作的建造師，不再由地方負責評定，而是加入了工程造價、建材管理、人員調度等新科目，需要進夜校係統學習兩年以上，再進入高等職業院校脫產學習一年，然後領取大專畢業證和GIS建造工程師證書。”

“這樣一來，似乎更規範了，但今後想搬磚估計都要考證。”

“……”

“唉，像我這類沒文憑，沒技術的人，今年難找活咯。”

“看論壇首頁，西部沙漠大開發，需要各類施工員，人數不限，文憑不限，男女不限，隻要求踏實能乾，管吃管住，月薪600起，有高溫補貼，實習三個月轉入天成雇員。如果選擇就地落戶，當場辦理雇員入職手續，月薪800起，三年後免費獲得一套120平三居室。”

“我靠！”

“臥槽！”

“沒工作的快去報名！”

“我一直搞不明白，天成雇員和天成證實員工有啥區彆？”

“正常來講，沒啥區彆，所有待遇一模一樣，但嚴格來講……葛老二把天成國際控股的所有股份，平分給了天成正式員工，目前約八萬人。”（分給了壯漢）

“牛比！”

“霸氣！”

“不愧是我老葛！”

“我要成為正式員工！”

“你在想屁吃，黃金職業證書拿到沒？”

“沒有……”

“現在啥級彆？”

“青銅2……”

“那你還玩個錘子的論壇，快去好好學習。”

“好的。”

另一板塊。

“新係統太牛掰了，連接SG家用電器，各種超智能，根據體溫自動調整空調參數，確保室內恒溫，根據外部光線自動調節室內光源強度，保護用眼健康……”

“這不算啥，連接SG爐灶，它還能幫你做飯呢。”

“智能一卡通又不是機器人，咋幫你做飯？”

“從天味餐飲官網下載食譜，導入SG全民烹飪係統，備好食材，啟動做飯，它會幫你控製SG爐灶的火候，提示你什麼時候該放什麼食材，什麼時候該翻炒起鍋，我剛才試了試，酸辣土豆絲，真香！”

“這樣做出來的飯菜，沒有靈魂。”

“你會做飯嗎？”

“不會……”

“以前我也不會，現在我會了。”

“……”

另一名網友：“我看到食譜了，但是……好多食譜要收費，比買幾十盤同類菜品都貴。”

“黑心葛老二，怎麼啥錢都賺！”

“樓上的，你學烹飪花錢嗎？”

“肯定啊，學費老貴了。”

“這不一個道理嗎。”

“但我買菜譜，它又不教我刀工。”

“你是廚師嗎？”

“不是。”

“那學啥刀工，慢慢切，會做就完事了。”

“有道理，我買套SG爐灶試試……”

另一個板塊。

“你們不抓寵物小精靈嗎？”

“最近都沒收到消息提示，估計絕種了。”

“不是，現在打開攝像頭，你就能通過屏幕看到散布在社區角落裡的寵物小精靈。”

“我靠，這麼好玩？”

“看截圖，蹲在草叢中瑟瑟發的龍傲天……我擦，龍？！”

“哪哪哪？快報坐標。”

“大青山古風文化中心東門。”

“馬上到！”

其它板塊。

“為啥我的觸屏版智能一卡通，找不到你們說的新功能？”

“你肯定不住在星月灣。”

“……”

“溜了溜了，咱倆沒共同話題。”

“……”

綜合板塊。

“今晚觀看古風文化中心大聯歡，你們屯的啥好吃的？”

“乾貨、薯片、椰汁code。”

“辣條，啤酒，烤串……”

“利民活動中心開門了？”

“都沒歇業，現在已經三點，再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沒準備零食的趕快去搶購。”

“持續多久？”

“據說到明天早上。”

“有點扛不住，明天還要回娘家呢。”

“估計你娘家人也會熬夜看，明天不一定有時間招待你。”

“有道理。”

“快看新聞，葛老二前腳把葛家村鄉親父老忽悠到小青山，後腳把村子給推了。”

“多大點事，我倒希望他把我家也給推了。”

“……”

“話說，北地陸陸續續拆了多少村子？”

“東山還沒開始，南河的北方，和北河西側，差不多有六千多座了吧？”

“有誰去看過？”

“我去過，老壯觀了，尤其是拆完後改造的農田，一望無際。”

“下地乾農活可就遠了。”

“啥呀，全是機械化種植，農用飛機施肥。”

“也就葛老二能玩的起。”

“不過，拆遷後的村民，以後怎麼生活？”

“你去一路向西產業園瞧瞧，工廠、商業、居民樓……尤其是高速公路，那叫一個寬敞，中間四條車道專門跑那種巨大的36輪運輸車，看起來跟科幻片似的。”

“年後我一定要去看看，省的被他們說out。”

“不，他們不會說你out，而是說雙方活在兩個世界。”

“……”

“大夥有沒有聽說，陰山那邊造大橋，準備用火箭？”

“聽說了，火箭已經到位，確切說，是用火箭把先導索射向對岸，下個月有直播。”

“直播房間號多少？我先關注、收藏。”

“是華夏官方房間號。”

“嗯？官方也開直播？”

“為啥不能開？前段時間，新聞總經理和電台大領導不但露麵了，還跟網友們進行了互動。”

“……”

“葛老二的節目要開始了，準備轉移陣地……”

………………………

古風文化中心是天成早在兩年前就開始進行的項目。

主要工程包括：完善河道，設置山間彆院，建造觀光過山車，鑄造十二座百米雕塑，鋪設十二座小型廣場。

而為了營造玄幻氛圍，和製造奇異景象，後續又安裝了眾多電氣設備。

比如高亮LED燈、電控磁懸浮平台、商業版光幕等等。

今天古風文化中心首次亮相的主要直播地點，被設在中間區域的蚩尤廣場。

葛小天與鄉親們在大排檔享受完來自海外產業的特級大餐，乘坐軌道觀光車抵達廣場的時候，觀眾等待區已經人山人海。

有來自大興城的壯漢妻兒，有來自周圍四座古城的工作人員，有來自天娛國際的萬千演員，還有來自青山療養院的退休領導們……

葛小天第一時間找到前任董事長，“領導好。”

“哈哈，不是領導咯。”

老者笑容滿麵，握住某人伸來的手掌，“搞得不錯。”

“謝領導賞識。”

沒這位點頭，天成前三年計劃，估計啥都做不成。

當然，後續許多大計劃，少不了萬老支持。

或者說，沒有萬老，就無法上達天聽。

葛小天跟前任董事長寒暄許久，又跟在場其它領導一一見麵，隨後找到跟老村長躲在一邊抽煙的萬老。

“老爺子啊，我豐都項目，什麼時候規劃到純天然保護區？”

“你在想屁吃，現在豐都全是工地，還有工廠、采石場、冶煉廠……整天機械轟鳴，烏煙瘴氣，你給我說說，哪裡純天然了？”

“建設歸建設，您要相信天成的建造能力，我們的牌子可是渾然天成，怎麼就不能算純天然了？”

“瞎機兒扯淡，批不了。”

“爺爺～～”

“你喊再親也白搭。”

“要不，您給我大青山批個野生動物保護區？”

“我呸，葛老二，你小子臉皮越來越厚了，先拿大漠一個水窪找我辦綠洲，再拿海上一個漂浮木頭找我辦海島，真當我老糊塗了？”

“沒有，沙漠綠洲是真的，很快就能造出來。海上漂浮的木頭，那是水上浮漂，水下在暗流拖沙造島，這是一種全新的填海技術，依靠海底暗流帶動泥沙，向某個區域聚集，既省時，又省力。”

“我不懂。”

“您若懂，我就不說了。”

“？？？”

“不是，咱還是聊聊大青山野生保護區的事吧。”

“你這到處都是景區，怎麼批？”

“有的野生保護區，也是景區啊，我這景區變成野生動物保護區，隻不過反過來，沒啥問題吧？”

“沒問題？問題可大了，你告訴我，大青山哪來的野生動物？”

“有野狼……”

葛小天話音未落，遠處山坳傳來幾聲狼嚎。

“……”

聽到倆人胡扯，跑過來看熱鬨的眾多退休領導，集體愕然。

前任董事長感慨萬千：“我終於明白，這小子為啥能成功了。”

前任財務總經理：“這叫不打沒準備的仗。”

萬老則是笑罵道：“你從西伯利亞搞幾匹野狼過來，就能糊弄我？”

“不，還有野生黑熊。”

“吼……”

另一邊山坡上，十幾隻黑熊人立而起，猶如黑猩猩一般，捶打胸口。

葛小天拿起大喇叭：“沒吃飯？”

吼～～～

一群黑熊錘打的更帶勁了，長牙舞爪，看起來賊凶殘。

眾人：“……”

萬老也被逗樂了，“我告訴你，不行就是不行，都是外來物種，不符合規定。”

“是不是，如果有本地稀罕物種，就可以？”

“那也要看稀罕程度。”

“如果絕無僅有呢？”

“這……要有價值，尤其是研究價值。”

“絕對有。”

“都符合的話，我給你批，但不能偷奸耍滑，弄虛作假。”

“保證沒問題。”

葛小天拿出智能一卡通，聯係航太部，“把那幾個大家夥，放出來吧，注意安全。”

不多時。

西部某個山坳傳來陣陣巨響，一個隱藏在山體中的鋼鐵巨籠呈現在人們眼前。

緊接著，三頭體型堪比拖拉機的黑毛大野豬，拔山倒樹而來……

唄……

吼聲如龍，速度飛快，即便一尺直徑的灌木，都無法阻攔其腳步。

轟隆隆……

萬老驚了，“你從哪搞的這東西？”

“說出來您可能不信，它們一直生活在大青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