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心寒(1 / 1)

大隋北征主將李淵病重!令隋軍士氣大跌,幾萬大軍押解俘虜撤回到太原!

大好形式,一下蕩然無存。

回到太原!

經良醫治療,李淵病情有所好轉。

這一天夜間,毫無病容的李淵神采奕奕和長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商量大事。

“蕭銑作為西梁朝貴族的造反,意義非同尋常,得到南方士族廣泛擁護,吳興太守沈法興也起兵響應,聚兵十萬人,占據江南富饒之地。從江南沈法興、鄱陽林士弘到荊襄蕭銑,再到淮南朱桀、江淮杜伏威、李子通……起義風潮已經席卷了整個南方,這意味著大隋王朝的南方崩潰了。”

“中原有瓦崗聯軍威懾洛陽,青州一帶又有王薄、徐圓朗和重振旗鼓的竇建德。”

“在關中!西涼名門李氏子弟李軌在家族和隋官的支持下起兵占領武威郡,自稱河西大涼王。”

“河西道,有金城郡豪強、鷹揚郎將薛舉舉兵造反,迅速占領金城郡,募兵十萬人,自稱秦帝,率大軍向河湟方向挺進。”

“關內道,有梁師都、郭子和!”

“我們河東有劉武周!”

李淵樂嗬嗬的向二子介紹著大隋實情,最後得出結論道:“除了巴蜀和冀州,這大隋的天下已經四分五裂,首尾不能相顧了!”

李世民喜道:“父親,我們起事的時機是不是成熟了?”

李淵歎息道:“本來是成熟了,但冀州秦王與我們比鄰而居,委實是一個巨大的變數啊……”

“父親!楊侗固然取得了舉世矚目的耀眼戰績,但他的軍隊一定打殘了呀!如果沒有一年半載的休整,根本恢複不了!孩兒以為此乃是起事的最佳時機。”

“而忠於隋朝的隋軍四處撲滅起義軍,早已疲憊不堪!河東除了王威、高君雅二人手中的兩萬大軍,再無像樣的軍隊,兩人現在的態度曖昧不清,對父親不再肘製監督,定是眼見大隋不可救,有了自保之心,說不定會成為咱們起事的臂力呢。”

“此時一戰即可拿下河東,然後揮師西進,奪下關中後閉四塞、施仁政,練精兵!北奪關內道,與河東道連成一體,即可揮師東進,拿下冀州。”

李世民眼中恨意十足,當日他被楊侗眾當羞辱不說,最後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連門牙都掉了兩顆,這令美儀容的李世民對楊侗的恨意比山高,比海深。

李淵想了想,向李建成問道:“大郎,你以為如何?”

李淵和賭性極重的李世民是不同的,他要為整個家族的性命考慮!

家人安危始終在李淵心中的第一個位子。

這種性情不是沒有緣由的。

李淵生於北周貴族家庭,是家中最小的老四,按說唐國公的封號怎麼都不會輪到他。但氣運著實逆天,因為他的哥哥一個一個都夭折了,在李淵七歲那年,老爹李炳也跟著掛了。最後,李家嫡係男子就隻有他一個,於是,還是小屁孩的李淵就繼承了唐國公的爵位。

七歲開始,李淵就在亂世中求存,一路磕磕碰碰,到了楊廣即位以後,受到了楊廣器重,到處為官。

除了竇氏與李世民一直跟在身邊,到處赴任。其餘諸子都留在老家,有的孩子甚至連父親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李淵也因此懷有愧疚之心,從而視親人為最重。

而李世民一直在父母身邊,深受父母寵愛,他看到的隻是取隋而代的機會,以及登臨絕頂的好處,根本體會不到為人父母的心思……

“父親,二弟,我認為時機不成熟!”李建成道出了自己的理由:“大隋雖然大勢已去,卻沒到分崩離析的地步,本來離壓垮大隋這頭巨大而羸弱的駱駝隻差三根稻草的力量!中原李密是一根,河東道父親是一根,另一根稻草是江南蕭銑。但冀州是一個極大的變數,我們要做萬全準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大哥,你……”李世民大急。

李淵大怒:“讓你大哥說完!”

“喏!”李世民委委屈屈的退了回去。

在李淵示意下,李建成繼續說道:“我們打算以突厥來製約冀州,但劉文靜還在和始畢談條件,結果沒有談妥時,都不宜起事!”

“二郎,明白了嗎?”李淵微微點頭,這也是他之所思。

李世民說道:“孩兒明白了!”

李建成繼續道:“王威、高君雅雖說是放鬆了對父親的監督,但不表示他們就會跟從父親,從他二人把晉陽宮百萬擔糧食、四十多萬套武備,以及太原府庫物資送經秦王,即可看出兩人心裡忠誠的還是大隋。”

李淵肉疼之極的冷哼道:“這兩個混蛋,居然把河東搬空了,遲早要他們好看。”

李世民道:“或許他們隻是單純的擔心物資被劉武周奪走呢。”

李建成道:“我們是拿整個家族的性命在賭,不能用‘或許’之類的詞兒來判斷王威、高君雅,二弟可彆忘了,兩人手中的兩萬精銳可不是擺設。若是我們相信二人,二人卻忽然生變,後悔莫及。因此,這二人絕對不能留!”

“大哥言之極是!是小弟錯了。”對此,李世民倒是心服口服!

李淵寬慰一笑,和聲道:“大郎成熟穩重,處事麵麵俱到,有理有據。二郎智勇兼備,滿懷雄心壯誌,若是改去爭強好勝和賭性,將是我李家兵馬大元帥最佳之選。你兄弟二人,以後要相互配合。”

“喏!”兄弟二人應了下來。

李淵又問道:“大郎,還有什麼說的麼?”

李建成道:“孩兒要說的是獨孤氏,獨孤震家主明顯是要利用我們李家在前頭衝鋒陷陣,自己卻在背後當執棋之人,成了皆大歡喜,若是不成,他獨孤氏卻高枕無憂……”

李淵問道:“你認為我們應當如何?”

“孩兒覺得李密就非常聰明,他以關隴權貴代表自居,強製將關隴綁到自己的戰車上去,從而得到許多人的尊敬與投效。不過,他畢竟隻是毫無依據的泛泛而談,因此得不到真正關隴權貴子弟的支持!我們完全在李密這種基礎上,將獨孤氏名符其實的綁到身邊。”

“大郎是說聯姻?”李淵眼睛一亮。

李建成道:“孩兒正是這意思!”

“你是說秀寧?”

“這……父親您決定。”

李淵一想到特立獨行的寶貝女兒,腦仁隱隱發疼,那瘋丫頭為了逃婚,都不知跑哪去了。

想了想,朝著李世民道:“二郎,你是不是怪我給你娶了身世可憐的觀音婢?”

“沒,沒有!我們相敬如賓,過得挺好的。”李世民大驚失色。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李淵深深的看了李世民一眼,道:“我給你一個任務!”

“父親請說!”李世民鬆了一口氣。

“你去關中找竇氏家主竇威,請他帶你麵見獨孤家主獨孤震!如果你有本事說服獨孤家主將獨孤家的掌上明珠許配給你,那我就認下這門親事。”

“那觀音婢……”李世民心頭火熱,如果成了獨孤家的女婿,自己的地位會蹭蹭上漲。

“休妻七出中,無所出排第二,這不是最好的理由嗎?”

李淵看了李世民一眼,接著說道:“獨孤家想讓我們當推翻大隋的武器,自己卻躲在背後左右逢源,從不拿出實實在在的支持,這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你有沒有信心?”

李世民大喜過望:“有!”

李建成靜靜地看著狂喜的李世民,眼中露出—絲戰栗之色,弟妹長孫無垢賢良淑德、溫柔賢惠,嫁到李家這四年來,儘心儘力、無怨無悔的做好一個李家媳婦。

在李家她甚至比婢女傭人還辛苦,連他這個大伯哥和桀驁不馴的三弟李元吉都敬重有加,更何況長孫無垢還是李世民發小長孫無忌唯一的妹妹,可現在李世民說不要就不要,心腸之狠之硬、功利心之重之深令他感到心寒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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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喜歡李世民,我就是要黑他,怎麼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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