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戰前吉兆(1 / 1)

“恭喜殿下,喜得龍鳳!”當楊侗匆匆趕回後院,卻見幾名穩婆迎上了來,笑容可掬道:“母女、母子皆平安。”

“老三是不是女兒?”

“先是賢妃生了郡主,不到一刻,武妃就生了一個王子!”

楊侗聞言,心中更覺得是一種冥冥中的安排,很有宿命感。這個念頭在楊侗腦海隻是轉了一下,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的情緒,笑著對幾名穩婆道:“辛苦幾位了,去領賞吧。”

“多謝殿下。”幾名穩婆歡天喜地的跑去皇家賬房領賞。

楊侗則大步走入房中。

楊家的娘子軍全都到了,此時蕭後、劉太後各抱一個剛剛出生、皺巴巴的新生兒,蕭太妃、韋太後則分彆抱著老大楊蕙、老二楊崢,大人們個個喜笑顏開。

楊侗會心一笑,算起來楊家做到四世同堂了,而直係頂層中的蕭後隻有五十三歲,要是到了二十一世紀,恐怕她正在為子女的婚事發愁。

前後不到兩個月,楊侗又當爹,到年底,就輪到李秀寧了。

一年之內,就當了五個子女的父親,這是楊侗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世間真奇妙、真瘋狂。

室內檀香嫋嫋,如雲似霧。

楊侗一進入房間,就對上了水天姬那欣喜而疲憊的雙眼,關切的問道:“天姬,辛苦你了,你感覺怎樣?”

“夫君看看二姐,她很辛苦……”水天姬聲音很是沙啞,語聲中透著濃濃的關懷。

“嗯!好生休息。”楊侗歉意的看了眼懂事的水天姬,便走向長孫無垢的床鋪。

長孫無垢是楊侗四個老婆之中,體質最弱的一個,精神比剛剛生下雙胞胎的小舞還不如。

昔日國色天香、秀麗脫俗的人兒此刻容顏憔悴,麵色灰敗,秀發濕噠噠一綹一綹的貼在蒼白的臉頰之上,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唯有長長的睫毛在輕輕眨動

楊侗心如刀割,蹲在床榻之前,將垂在被外纖手握在手裡。冷冰冰的纖手柔軟纖巧,仿佛沒有一絲力氣。

“無垢……”

楊侗喉嚨堵得有些難受,眼眶有些發熱,見長孫無垢無力的睜開眼睛,露出一個溫煦的笑容。

“夫君,咱們的孩子,我看了呢,很漂亮呢……”

長孫無垢秀美的眼眸中沒有一絲光彩,蒼白的臉上,少了昔日的冷清,似乎多了些成熟風韻。儘管很虛弱,可她心情極好,一字一字都是含著笑容說的。

好心情是調養身子的靈丹妙藥,她如此心態,讓楊侗放心了不少,將自己的臉貼在她冰冰的俏臉上,柔聲道:“我也看了,咱們的寶貝女兒,一定像無垢美若天仙、溫柔賢惠。”

“嗯!”長孫無垢人在半昏半醒之間,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聞到舒心的氣息,帶著幸福笑容疲乏睡去。

待到楊侗替長孫無垢蓋上被子,走向自己的時候,水天姬輕聲問道:“夫君,孩子應該叫楊嶸吧?”

按照劉炫、楊恭仁給楊侗這一脈推敲出來的子名,應該是‘崢嶸崇峻、岱嶽巍岩……’那麼第二個孩子就應該是楊嶸。

但是小舞開過玩笑,說楊侗有可能在外麵跟彆的女人生了好幾個,家裡的第二個男孩子也許得排到‘楊岩’(注:楊倓的‘倓’讀[tán])…

雖說都知道是玩笑話,可事到臨頭了,水天姬卻有了心思,所以她一定要丈夫親自定名,才知道自己的孩子該叫什麼。

“那是當然!”

楊侗肯定地對水天姬笑道:“老四的大名就叫楊嶸。”

“那咱們的三郡主叫楊什麼?”

在一旁小舞聞言,立即問道。

小舞已經有了心得,她拉開了衣襟,露出了兩坐‘崢嶸崇峻’的山峰,一手一個,喂著餓得嗷嗷叫的老三、老四楊嶸。

楊侗目光落在‘崢嶸崇峻’的山峰上,有些呆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竟有嘗一口試試的想法。

“羊乳……”

“楊汝?”小舞輕輕地皺了一下小鼻子,不滿道:“真難聽。”

麗妃李秀寧順著丈夫那色眼瞟到小舞‘崢嶸崇峻’的山峰上時,眼底閃過一絲了然明悟,秀麗容顏於刹那間漲得通紅,笑得花枝招展。

“羊乳是給寧兒生的丫頭準備的,我說錯了。”

“才不要呢!”李秀寧氣壞了。

楊侗狠狠地瞪了李秀寧一眼,道:“咱們家的三娘子叫楊瑾。”

“……”眾人一臉無語。

楊瑾?乾脆叫楊仁謹算了。

“楊婉!”腦子被晃花了的楊侗終於回了神來。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這個好!”小舞滿意了。

“噗!”

看到小舞‘崢嶸崇峻’的山峰被兩個孩子擠成大碗,李秀寧又噴笑出聲。

隻不過這一回,楊三娘的大名卻是定了下來,楊三娘長大以後,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四娘叫她‘大婉兒’是啥意思。

當天,楊侗擺了酒席,宴請麾下文武,慶賀子女誕生。從年初開始,今年可謂是喜事連連。

……

夜!

楊侗從背後摟住小舞,自從有了兒女,他對戰爭就有一種深深的厭惡,或許正是這種‘有子萬事足’的心態,才讓他說出了一戰定乾坤的蠢話。

在諸多梟雄、文臣武將心中,這種‘小富即安’心態是最不可救藥的!所以,楊侗從來沒有在大家麵前流露過。

與愛妻的緊密相貼,傳遞彼此體溫之時,他這種心態更加濃重,也懶得去掩飾——

“夫君?”小舞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一隻玉臂撐起柔若無骨的身軀,薄薄的絲被順著肌膚緩緩滑下,完美無瑕的身子讓房間幾乎失了顏色。

哪怕夫妻多年,對麵妻子的時候,楊侗仍有難言的驚豔,他伸手將小舞攬在了懷中,原本淩厲的目光,在看向小舞那一刻柔和了。

對男人來說,絕世美女的絕代風華能夠讓人失魂落魄;而在女人心中,一個向自己釋放溫柔的鐵漢,如同一朵罌粟花,有著妖魅的誘惑力。

“夜了!睡吧。”楊侗暗歎一聲,心知越來越溫柔的妻子看穿了自己。

這樣的語氣,讓另一邊的李秀寧有些羨慕,楊侗對她也是百般寵愛,但卻無法和小舞相較,即使她並不喜歡爭什麼,此時此刻還有些吃醋了。

楊侗卻仿佛心有感應一般,將李秀寧也攬入懷中,在她臉上輕輕—吻。

“簡直胡鬨,說正事呢!”

李秀寧嬌嗔地斥他—句,卻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丈夫並沒有冷落她,剛才因為楊侗忽視,而生起的淡淡失落,隨著楊侗這一抱—吻而消失無蹤。

小舞懶得理會他們,猶豫好一會兒,輕聲道:“夫君是不是要出征了?”

“對!西北出了大事。”楊侗並沒回避這個問題。

李秀寧的身子為之一僵,上次這麼說的結果是把她的父親兄弟轟得慘兮兮、灰溜溜的離開了關中,現在又是這麼說……

楊侗明白、理解李秀寧的難處,苦笑了一下,安慰道:“這回不是中原任何一方勢力,而是突厥。”

小舞一驚:“突厥不是讓夫君打翻了麼?”

楊侗笑了笑:“不是這一個突厥!”

“西突厥?”一邊的李秀寧明白了過來。

“正是西突厥!”

楊侗稍一猶豫,最終還是準備坦白告之,李秀寧雖是李淵的女兒,可現在是他楊侗的老婆,如果連自己的老婆都信不過,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活得有多累啊!

“大業六年,泥撅處羅可汗歸隋以後,西突厥立其叔射匱可汗為主,從大業六年至今正好有十年。西突厥這些年內無內亂,發展也還行!我對‘突厥’二個字本就不痛快,又聽說發展不錯,當然更不痛快了。西突厥讓我不痛快,那就沒必要存在。”楊侗冷哼了一聲,霸氣的宣示。

為了安老婆之心,也隻能這麼腦殘的說了。

“霸道!”小舞嗔怪的掐了他一下,繃緊的身子卻是軟了幾分,李秀寧亦如是。

“那夫君也沒必要親征吧?”李秀寧對西突厥的了解也是稀裡糊塗,以為是個軟柿子。

楊侗把一隻手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上,裡麵的小家夥骨碌碌的動了起來,楊侗輕輕按了下,小家夥動得更激烈了。仿佛互動一般,有趣極了!

李秀寧見他們父子/女隔著自己的肚皮玩得不亦樂乎,嗔道:“夫君,問你話呢。”

“呃!”楊侗故作回神的模樣,以一種疑惑的語氣問:“你問什麼了?”

“西突厥這麼好打,夫君為何要親征呀?隨便派個將軍不就行了?”李秀寧說道。

楊侗心說“我也想啊,這不沒人嘛!”嘴上卻說死鴨子嘴硬的說:“就是因為它好打,所以我才要親征。當我登基的時候,禮部官員當著百姓的麵,念到我打爬東部突厥、消滅西突厥的偉大功績,這麵子可大了。”

“噗!”

“噗!”

小舞和李秀寧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楊侗滿心滄桑……

為了哄老婆開心、放心!愣是把一個強大得不得了的敵人,說成了個軟柿子,還不能露出破綻…更要命的是自己的老婆個個鬼精鬼精的…

表演途中,哪怕一個手指揉不到位,都‘怕死’掉,

楊侗無力感歎:男人真難!哄得了冰雪聰明的老婆的男人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哄得了嗎?

當楊侗睡著之後,他的兩個老婆瞪著亮晶晶的淚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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