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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萬物複蘇。
幾天下來,肅王府的花園內已經百花齊放,春燕在飛簷下築了新巢,槐柳枝頭抽出了嫩葉。
王府多了些禦醫丫鬟的緣故,多了幾分人氣,不過氣氛卻一如既往的寧靜,無人大聲喧嘩,隻是默默做著自己的事情。
陸夫人這幾天都陪在許不令身邊,哪怕是夜晚也在許不令身邊合衣而眠,丫鬟禦醫都知道,卻沒人傳出什麼嚼舌根的話語,畢竟陸夫人的擔憂所有人看在眼裡,而許不令則是連動一下都困難,修養了四五天,才能勉強被扶起來坐一會兒,至於什麼時候下地行走,就得看老天爺了。
太極宮之巔的一場大戰後,市井間的呼聲越來越高,天子也如約手書了一塊‘青魁’燙金匾額,鑼鼓開道遊街過後送到了王府,不過因為中門的匾額是孝宗皇帝手書的,隻能掛在側門上讓人瞻仰。
這塊金匾許不令當之無愧,市井間眼紅的也多,不過許不令負傷的緣故,暫時還沒有不開眼的過來遞戰帖,來的多是前來拜訪送些山海奇珍的江湖老一輩。
鬆玉芙也來過兩次,本想著來看望一下,卻有不好進門,在門口瞄了幾眼後便離開了。
祝滿枝到是機靈,申請了個巡街的活兒,在肅王府旁邊沒日沒夜的兜兜轉轉,不過也沒機會見到許不令的人。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二月底。
黃昏時分,奢華馬車在王府門外停下,太後在宮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前來探望的緣故,太後隻是一襲紅色長裙,腰間進帶束著腰身,簡約大方沒有過多裝飾,隻在發髻間插著一根金簪,手上挎著一個食盒,食盒裡隻放了一壺酒。
“參見太後!”
護衛和丫鬟出來行禮。
太後輕輕抬手,緩步走入王府之中,在月奴的帶領下來到了後宅。
睡房的庭院中有些藥味,幾個禦醫坐在石桌前,對著堆積如山的書本仍然在琢磨著解毒之法,都是滿臉愁容。
陸夫人聞訊走出了房間,頂著兩個黑圓圈,略顯疲憊的俯身一禮:“參見太後。”然後不等太後免禮,就準備往回走,看來還沒有為太後照顧不周的事兒消氣。
“紅鸞。”
太後叫住了陸夫人,臉上帶著幾分微笑,走到跟前柔聲道:“本宮聽禦醫說了,不令短時間無礙,你這樣熬著也不好,回去休息會兒吧。”
陸夫人確實有些疲憊,不過這幾天陪著許不令,看著許不令的臉色一點點好起來,心裡其實挺安心的,當下搖了搖頭:
“不用,我撐得住。”
太後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偏頭稍微想了下:
“本宮今天過來,一是探望不令,二來是聽欽天監的道士說,城外芙蓉觀特彆靈驗,求子也好求平安也罷,隻要燒柱香很快就好了,也不知真假……”
陸夫人腳步一頓,光顧著照顧許不令,倒是忘記燒香拜佛了,忙的轉過身來:“真的?……算了,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說著便往府外走。
太後袖子下的手微微一緊,卻還是開口提醒了一句:“天色已晚,現在去明早才能回來,過幾天去想來也不遲……”
陸夫人什麼性子,找到個法子便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半刻鐘也等不住,當即快步跑出了遊廊,還回頭叮囑了一句:“宜早不宜遲,還請太後幫我照顧著令兒……”說道這裡又有點不放心,有些遲疑。
太後輕輕笑了下:“你放心即可,本宮沒那麼不靠譜,上次是真的攔不住……”
陸夫人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多說,帶著丫鬟叫來馬車,連衣服都沒換,便直接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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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清幽。
太後緩步走到房門之前,眼神明顯有些猶豫和糾結,不過轉瞬又被壓了下去,轉而偏頭吩咐道:
“病人需要靜養,你們圍在外麵像什麼話,都去外宅等著,有事本宮自會叫你們。”
“是!”
宮女丫鬟還有幾個禦醫,自然不敢違逆太後的意思,微微躬身行禮,便退了出去。老蕭本來也站在庭院中,此時也轉身離開了院子。
諾大庭院裡安靜下來,隻有偶爾幾聲鳥叫從遠處響起。
太後抿了抿嘴,表情恢複往日的端莊寧靜,抬手推開了睡房的門。
吱呀——
房門打開,關上。
太後站在屋裡,麵對著房門,稍微遲疑了下才轉過身,看向了房屋裡側。
屋子裡飄著淡淡的藥味,幔帳之間,許不令靠坐在床頭,隻穿著貼身白衣,墨黑長發披在背上,一雙桃花眼清明動人,帶著幾分微笑。
“……”
太後忙的又轉過身去,想想覺得不對,強自鎮定輕咳了一聲,把食盒放在了外麵的桌上,緩步走向了房屋裡側。
“參見太後!”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低頭行走的太後嚇的雙肩一抖,心跳的很快,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步伐不緊不慢的在凳子上坐下,打量了許不令一眼:
“免禮……身子可好些了?”
許不令表情平淡,與往日沒什麼區彆,輕輕點頭。
房間就此沉默下來。
許不令不說話,太後自然是無話可說,隻剩下兩道呼吸聲。
太後漸漸有了點如坐針氈的感覺,目光躲閃沒去看許不令的目光,嘴邊的話不知忍了多久,才逼著自己說出來:
“你……上次所說的解毒法子,是真是假?”
許不令能怎麼回答?點了點頭:“太後若是不願,不必勉強,人固有一死,早晚罷了。”
“……”
太後緊緊捏著裙子,偏頭也不知看著哪裡,沉默了很久,才語氣平淡的道:
“你先答應我……以後病好了,回了封地,要善待天下百姓,不能妄起兵禍……心裡要裝著天下,而不是自己一條命或者一張龍椅……”
許不令沉默了下,稍稍吸了口氣:
“好。”
“實話?”
“我許不令從來言出必踐……便如太後所說,為百姓謀天下,而非為一家一姓謀天下。”
“……”
太後輕咬下唇,抬起眸子看了許不令一眼,起身走到窗戶邊,探頭在外麵瞄了幾眼。
四下無人。
太後眼神有些慌,悄悄關上了窗戶,模樣如同偷腥的寡婦般……嗯……好像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