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華生:喪心病狂!(1 / 1)

白馬探愣一愣,隨即坐到對麵椅子上,認真道,“我不是想探究你的根底,隻是對你有點好奇,如果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算了。”

池非遲心裡無語,他就知道是好奇。

傭人適時把茶點端上來,也算是緩和了一下氣氛。

至少白馬探是這麼認為的……

第二次接觸就被討厭的話,他會難受的。

他覺得池非遲這個人不討厭,可以接觸,他們應該有共同語言。

比方說,對英國的一些了解。

他之前在英國留學,而池非遲雖然沒有在英國上學的經曆,但有個在英國長大的老媽,多少也會有一些隻有他們才能理解的習慣。

比方說,有個不怎麼著家的老爸,從小到大,都比較獨立。

他在英國的時候,做什麼都要自己來。

再比方說,眼睛。

在遇到小泉紅子之前,他大概是身邊唯一一個瞳色是紅色的人,哪怕是在英國……不,應該說,無論在哪個國度,都是異類,小時候難免會遇到一些討厭的人。

世界上不乏帶有善意的人,但也有帶著惡意的人。

他相信池非遲是能理解他的。

而且因為家庭的關係,他跟其他人總存在著一些距離,討厭他的人,會說他傲慢、裝模作樣,警界方麵的人,遇到他,也總是受他父親身份的影響,反應挺誇張的。

他已經可以做到不在意,但有時候,他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因為會想起小時候那些讓他為之困擾、苦惱的經曆……

看著茶點被擺齊,白馬探收回思緒,問道,“在晚上喝著英國的下午茶,是不是有點奇怪?”

“英國時間剛剛好。”池非遲道。

白馬探頓時失笑,“也對。”

兩人沒聊什麼案子,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些閒話,很多時候都是白馬探在說,不過在說到英國菜的時候,還是瞬間找到了共同話題。

“大概是在十一歲的時候吧,”白馬探笑道,“第一次去英國的時候,我滿懷期待地嘗了一下,那也是唯一的一次……”

“我是在四歲第一次吃到英國菜,”池非遲道,“也是唯一的一次。”

白馬探臉上笑意就沒消失過,他就知道,池非遲跟他是絕對有共同話題的,“之後我就說什麼也不……”

“嚦——”

“嘎——”

兩道黑影從天上俯衝下來,各自飛到兩人身邊,帶落幾片羽毛,落到茶點中。

“看來茶點是吃不成了。”白馬探一臉無奈,伸手接住了華生。

老鷹身上的毛掉了不少,禿出一塊塊的空白,身上還有一道道還在滲血的血痕。

非墨也沒好到哪裡去,原本黝黑齊整的羽毛掉得七零八落,身上、爪子上都有血痕。

要說池非遲不心疼是假的,心疼到有股莫名的火氣……

不過,他不至於向非墨發脾氣,還能保持冷靜。

“華生那邊你來還是我來?”池非遲起身打開醫藥箱。

“我來吧,你處理你那隻……”白馬探也強忍著心裡的心疼和火氣,“對了,還不知道你家烏鴉的名字叫什麼?我之前忘了問黑羽同學。”

“非墨。”池非遲翻出藥膏。

白馬探也懶得讓人去拿藥,看池非遲帶來的多,順便也拿了一些。

“主人,你們也來了啊……”非墨發現池非遲沉著臉,有點心虛,爪子在桌上悄悄挪、挪、挪,挪向池非遲身邊,看到非赤溜出來在它傷口邊打轉,更愧疚了,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胡鬨,我跟華生打賭,要是我能打贏它,以後它幫我發展外圍成員,包括其他老鷹,要是有個幫手,以後我對上老鷹會輕鬆一點……還有,我贏了!”

池非遲一時不知該生氣、心疼、好笑、還是感動,伸手彈了一下非墨的腦門,見非赤直勾勾盯著那邊的華生、好像打算撲上去咬兩口,又彈了一下非赤的腦門,“彆鬨,打過這架就是朋友,”

非赤收回視線,繼續蹲守在非墨旁邊。

“是啊,以後不許再打架了,華生,要不是擔心你的傷恢複得不好,我很想撤了你以後的下午茶肉塊。”白馬探黑著臉訓鷹,拿了把剪子,看著血塊和羽毛粘在傷口上,感覺有點無從下手,更心疼了,他還是第一次見華生傷成這樣,“非遲哥,傷口附近的絨毛都要剪了吧?”

池非遲幽幽道,“傷太多,不好處理,我覺得全部剪光比較好。”

華生頓時瞪大了鷹眼,呆呆看著池非遲。

臥槽!喪心病狂!

這跟讓一個人類果奔有什麼區彆?

現在它雖然有點禿,但好歹還有點遮擋……

非墨黑著臉考慮了一下,現在主人心裡有火,還是不要抗議的好,果斷道,“主人,我沒意見!”

華生急了,“你能不能有點堅持?之前跟我打架的霸氣去哪兒了?一起反抗啊,我們兩個一起反抗還怕……”

“它們是不是在抗議?”白馬探直接抓住華生的兩隻翅膀,跟抓了隻雞一樣,防止華生跑了,臉上露出惡狠狠的表情,“抗議無效,我也覺得應該剪光。”

非墨喃喃,“反抗不了,放棄吧……”

“對了,翅膀上的粗羽毛可以留著。”池非遲提醒了一句,動手給非墨剪身上的毛。

白馬探一邊按著華生,一邊剪,剪了一會兒,發現比起池非遲那利索的動作,自己這裡慢了不少,直接求助,“非遲哥,血止住了,華生沒有非墨乖,它一直撲騰翅膀,你處理好了幫下忙,我幫你按著。”

“行。”池非遲抬頭掃了華生一眼,語氣平淡道,“燉肉我擅長,烤的其實也不錯。”

白馬探突然想起那天的火鍋,沒忍住悄悄咽了咽唾沫。

華生:“!”

(?皿?)

彆以為它聽不見。

主人咽唾沫了!

這、這……這還是它的主人嗎?

非墨一動不動地讓池非遲剪毛,瞥了瞥慫下去的華生,它就知道,反抗沒有好下場……

池非遲麻利地給非墨剪了毛,隻留下尾巴、翅膀上的毛,清理了傷口、包紮好,又拿著剪刀到了白馬探麵前。

華生抬眼看著那道黑影,心裡有種預感,這將會是它今生都擺脫不了的噩夢……

“麻煩你了,非遲哥,”白馬探起身,拎著華生的兩隻翅膀、按到桌上,“幫忙剪得漂亮點。”

非赤和非墨縮在桌子邊,看著那一個人按著、一個人拿著剪刀逼近,開始了跨種族無障礙交流。

“太慘了……”

“華生太慘了,唉,我也……咳,沒什麼,就是有點冷……”

“放心,我是專業的。”池非遲開始動手。

華生:“……”

都剪禿了,還能看出漂亮不漂亮、專業不專業嗎……

還真有區彆。

池非遲知道怎麼下手比較好,剪得快、不會因為處理凝固的血塊而扯到傷口。

剪的漂亮……大概也是可以看出來的。

之前白馬探左一剪、右一剪,看上去坑坑窪窪,池非遲順著剪,看上去就舒服多了。

當然,最後效果還是一樣——禿。

白馬探認真看著池非遲的剪毛流程,心裡默默記下,抬眼看到一隻老鷹、一隻烏鴉的身上、爪子都包了白色的繃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笑過之後,覺得自己幼稚,又……

笑得更開心了。

“哈哈哈哈哈……”

池非遲看著笑得跟二傻子一樣的白馬探:“……”

看來再怎麼成熟,始終也還是個高中生……

等白馬探笑夠了,池非遲才道,“這段時間最好讓它們待在家裡,兩三天換一次藥,就算傷好了,在羽毛沒長出來前,也彆淋到雨、彆幫它洗澡。”

“好,我知道了,”白馬探幫池非遲收拾了藥箱,幫忙拎著,一手抱著華生往屋裡走,看到懷裡蔫蔫垂著頭的華生,又樂笑了,“哈哈哈……咳,非遲哥,進來坐吧。”

兩人到了客廳,白馬探找了兩個人工鳥窩,鋪了軟墊,給華生和非墨一隻一個,看到非赤也跑過去,又轉身去找窩。

“不用找了,”池非遲道,“它們就想窩在一起。”

“啊?那我就不找了,非赤和非墨的感情還真好啊。”白馬探拍了拍手,走到沙發前,轉頭讓女傭重新準備茶點。

兩個人休息了一下,等茶和點心擺上,白馬探才道,“原本我過兩天打算帶著華生去一個地方,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法帶它去了。”

華生更蔫了,有好長時間要宅著,難受。

非墨一想到不能出去跑,也有點窩心,往非赤那邊挪了挪。

算了,它可以帶非赤,和非赤一起玩玩遊戲、去遊戲裡跟人類聊聊天也不錯,就當休息一段時間。

等它和華生的傷好了,有華生這麼個幫手,東京這個地盤還不手到擒來?哼哼哼……

“就在今天早上,我收到了這封奇怪的信,”白馬探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信封,遞給池非遲,“沒有貼郵票,信封上也沒有署名、地址,裡麵還附有一張200萬日元的支票。”

池非遲接過信封,純黑色的信封上,隻用白色的筆跡,寫著‘白馬探啟’的字樣。

烏丸蓮耶那個黃昏之館的劇情?

打開,裡麵的信紙也是黑色的,邊緣勾勒著金色的花紋,字跡同樣是白色。

白馬探:

在下仰慕閣下的睿智,特地去函,邀請閣下到府晚餐小酌……

“讓我在意的是,”白馬探目光認真起來,“信上的署名,‘上帝棄之不顧的兒子的幻影’。”

池非遲手指擦過信紙邊緣的金色紋路,將信封連同放到桌上,“不會是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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