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曲紅生收拾了小提琴,對毛利小五郎道,“毛利先生,請跟我來,我帶你們去主樓。”
柯南繼續偷偷注意著池非遲。
好,等池哥哥帶著灰原跟上,他就落在後麵,然後偷偷折返回來,問問羽賀……
“定了?”
池非遲低頭看著放在窗台上的曲譜,完全沒有跟上毛利小五郎的打算。
羽賀響輔點了點頭,看著曲譜道,“把BPM改成120—123會輕快一些……”
出門的毛利蘭見柯南還站在原地,出聲喊道,“柯南,要走了哦!”
“好~!”柯南轉身跟上。
算了,一會兒再找機會。
人陸陸續續離開後,羽賀響輔跟池非遲又討論了一會兒,才收起稿子,笑道,“這樣就差不多了,我們也過去主樓那邊吧,不過我還要把稿子送到隔壁房間去。”
“那我們在外麵等你。”池非遲很配合地帶著灰原哀先離開附樓。
屋外天色已經一點點暗了下來,主樓亮燈的窗戶後,不時有女傭來回的身影。
沒多久,羽賀響輔就出來了,和池非遲、灰原哀一起回主樓,聽說毛利小五郎和設樂蓮希在談事情,也沒有進去打擾,跟津曲紅生詢問生日宴會的流程。
灰原哀在一旁聽了一會兒,仰頭問池非遲,“你不去看看蓮希小姐找大叔有什麼事嗎?”
“大概是有事委托,”池非遲沒有過去的打算,“老師能解決。”
灰原哀打了個哈欠,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委托毛利大叔進行調查的人,似乎也沒幾個家裡不出事的……
“踏踏踏……”
走廊儘頭,毛利小五郎、設樂蓮希、柯南一臉急切跑了過來。
津曲紅生被驚動,暫停了討論,轉頭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你們拉開窗簾看一看!”毛利小五郎沒有停步,匆匆跑過,“附樓那邊起火了!”
其他人一陣騷動,津曲紅生忙道,“我去把小提琴收起來就過去!”
之前設樂弦三朗說要在附樓房間休息,等一群人趕到二樓房間,羽賀響輔伸手擰門把手沒能打開門,和毛利小五郎一起撞開房門後,屋裡大火熊熊,隱約能看到火中一個人形黑影。
眼看人沒法救了,毛利小五郎攔住要往裡闖的設樂蓮希,設樂調一朗又咳著從樓上爬下來,說是設樂絢音還在三樓的視聽室。
“可是,我不是讓你們聽完錄音帶就回主樓嗎?”設樂蓮希急了。
“絢音她睡著了,”設樂調一朗咳了咳,“咳咳咳……我不能丟下她一個人回去。”
“那個視聽室在哪裡?”柯南連忙問道。
“在三樓……”設樂調一朗抬頭看去,“最裡麵的房間。”
通往三樓的樓梯上已經燃起了火,濃煙滾滾。
羽賀響輔立刻轉身,打開身後洗手間的門,進門找了水桶接水。
柯南焦急看向池非遲,帶著一點點期望問道,“池哥哥,你有沒有帶著阻燃的東西……”
關鍵時刻,求助哆啦A池!
羽賀響輔等著水桶接滿,疑惑轉頭看池非遲。
池非遲已經拽了一塊被煙熏黑的窗簾下來,鋪在地上,從口袋裡往外拿了一個瓶子,把瓶子裡的液體往窗簾上灑,“雖然防火效果沒那麼好,但應該能撐十分鐘。”
“用這麼點化學製品製造阻燃的放火布,應該不夠吧?我這裡也有。”灰原哀從外套口袋裡翻出三個小瓶子,看了一下瓶身貼的標簽,打開一瓶,把裡麵的液體潑灑到窗簾上。
“我這裡也還有。”池非遲繼續翻出一個瓶子,潑灑。
灰原哀又翻了一個瓶子,潑灑,用行動證明她身上也不止一瓶。
羽賀響輔:“……”
這一身裝滿化學液體的古怪兄妹既視感……
柯南:“……”
灰原這是被池非遲傳染了嗎?
灰原哀灑了一瓶,看了看手中另一個瓶子的標簽,裝進口袋,“我這邊沒有可以用的了。”
這瓶是揮發性的催眠瓦斯,自己收好。
她也覺得自己是被池非遲傳染了,出門會想著帶點應急的東西,比如多功能小刀、能阻燃的化學製品、催眠瓦斯、催淚瓦斯、讓阿笠博士改的小型氧氣瓶、壓縮巧克力、感冒藥、止血貼。
隻是她的口袋裡裝不了多少,讓她考慮要不要去買兩件女童款衝鋒衣備用,或者讓博士幫忙改下衣服口袋……
池非遲拿了第三瓶灑上去,收好空瓶子,不小心把口袋的驅邪禦守帶了出來。
驅邪禦守飛到一旁燃起的火苗中,很快燃燒起來。
池非遲:“……”
他不是故意的。
灰原哀:“……”
這……
算了,反正都已經死人了。
這破禦守不靈,居然鎮不住場,燒了也好!
柯南眼皮一跳,再看到那隻是禦守,才一頭冷汗地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什麼奇怪的化學製品,“池哥哥,灰原,你們還是先出去吧!”
這兩個危險份子不知帶了多少奇怪的化學製品,要是哪個瓶子受熱炸開、或者不小心掉到火裡,他擔心他們活著的人也會全體下地獄……
必須把這兩個人趕出去!
“嘩啦……”
水溢出來的聲音讓羽賀響輔回神,見水桶接滿水,羽賀響輔舉起桶把水淋滿全身,往起火的樓梯上跑去,“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柯南彎腰撿起地上的窗簾,想也不想地披上,跟著往樓上跑,“叔叔,把你租來的麵包車停到視聽室窗戶下麵!還有,讓池哥哥和灰原趕緊出去,他們身上有化學液體!”
“啊?化、化學液體!”毛利小五郎嚇了一跳,轉頭看去,發現池非遲和灰原哀已經往樓下走了。
灰原哀放在口袋裡,握緊裡麵的小瓶瓶,“非遲哥,江戶川這就叫過河拆橋吧?”
池非遲點頭,“嗯。”
需要的時候問他們有沒有帶阻燃的東西,不需要的時候,就覺得他們是身上帶了奇怪化學物的危險份子。
沒有比名偵探更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人了。
灰原哀:“我的瓶子是特製的,不過因為受熱炸裂。”
池非遲:“我的也是。”
毛利小五郎總覺得這兄妹倆淡定的畫風有點違和,風中淩亂了一下,才想起還有正事要做,一把扶起咳嗽的設樂調一朗,交給設樂蓮希,“蓮希小姐,我去開車,你帶調一朗先生出去!”
等毛利小五郎把車開到視聽室窗戶下,羽賀響輔抱著設樂絢音,和柯南一起打破窗戶,直接從三樓跳了下來,跳到麵包車車頂上。
毛利小五郎見設樂絢音醒了,心裡鬆了口氣,麵前依舊一臉嫌棄,“原來如此,利用麵包車的高度縮短落下來的距離,當做緩衝墊來用,也就隻有小鬼才能想出這種辦法!”
毛利蘭把柯南放到地上,笑道,“太好了,這次爸爸正好租了輛麵包車。”
“是啊,”毛利小五郎看著車頂上凹下去的大坑,“估計要花很多修理費了!”
“叔叔!”設樂蓮希見羽賀響輔從車頂上下來,哭著跑上前。
在羽賀響輔轉頭看過去時,池非遲捕捉到羽賀響輔眼裡隻有平靜,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
設樂蓮希麵對這一團糟的局麵,就像急於尋找依靠的孩子,撲進羽賀響輔懷裡哭得稀裡嘩啦。
羽賀響輔低頭輕聲安慰,一直到設樂蓮希的情緒平複下來。
隨後,救護車和消防隊趕到。
設樂絢音曾經看到摔下樓的兒子被救護車拉走就沒有再回來,對救護車恐懼、排斥,瘋瘋癲癲地叫嚷著,不肯上救護車去醫院檢查治療。
醫生檢查之後,確認設樂絢音沒有傷到骨頭,就同意了在主樓裡幫設樂絢音簡單處理身上的一些燒傷。
“小弟弟,真是多謝你了,”設樂調一朗離開前,拄著拐杖拍了拍柯南的肩膀,又對羽賀響輔道,“響輔,你也是一樣,這次多虧了有你。”
“哪裡。”羽賀響輔客氣道。
“對了,響輔少爺,”津曲紅生問道,“您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沒事,”羽賀響輔笑了起來,笑容有些無奈,“還有,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以後不要再叫我少爺,那都是30年前的事了。”
說完,羽賀響輔就轉身離開了。
“咦?”毛利蘭疑惑。
“津曲管家原本是在響輔叔叔家裡工作的,”設樂蓮希低聲對毛利蘭解釋,“可是因為三十年前的強盜事件,響輔叔叔的父親彈二朗爺爺和母親千波奶奶遇害,響輔叔叔這個遺孤就此被羽賀家收為養子,津曲管家就轉到我們家來工作……”
池非遲本來打算先回主樓,不過看灰原哀偷偷聽得起勁,也就站在一旁點了支煙,看著消防人員滅火。
案子記得太清楚,反倒缺失了期待感,他這次不太想掀桌子、破壞柯南的推理樂趣,而且目前線索也還太少,想掀桌子也拿不出合理的判斷依據。
隨後,消防隊員滅了火,告知毛利小五郎一群人,起火點在設樂弦三朗房間的床上,而由於門是被羽賀響輔和毛利小五郎撞開了,消防隊員推測裡麵是密室,失火原因應該是設樂弦三朗躺在床上抽煙。
等消防人員和醫護人員離開後,一群人又回到了主樓裡,羽賀響輔也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過來。
毛利小五郎把三十年前死亡的設樂彈二郎夫婦、設樂家近幾年死亡的人都用本子寫了下來。
柯南發現了名字開頭字母的規律,又看到桌上煙灰缸裡的煙頭,那既不是毛利小五郎抽的牌子、也不是池非遲抽的牌子,在跟津曲紅生確認過那是設樂弦三朗抽的煙之後,一聲不吭地往外跑。
緊跟著,毛利蘭、毛利小五郎也追了出去。
房間裡又隻剩下池非遲、灰原哀、羽賀響輔、設樂蓮希四人。
設樂蓮希看著門口問道,“那個孩子怎麼了?”
“他就是喜歡到處跑來跑去,不過……”灰原哀收回視線,看向桌上煙灰缸裡的煙頭,“非遲哥,這個煙頭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