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抬起雙手,把自己的頭發撓成雞窩頭,“可惡,明明是這麼簡單的手法,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大概是因為他跟一個魔術師學過魔術,所以比較了解一些障眼法吧,”柯南半月眼,“如果你去問的話,他一定會這麼說的,比如你不抽煙,所以才沒想到,你不開車,所以一時沒想到……”
一想起這個,他就血氣上湧。
跟池非遲說的‘我不擅長解暗號,隻是巧合’一樣,第一次聽,他感覺得到了安慰,第二次聽,他覺得不對勁,第三次聽,他覺得自己信了才是傻子,再之後聽到就好氣,但又隻能在心裡鬱悶。
畢竟,池非遲那家夥其實挺溫柔的。
釋蓮主持說‘言辭如刀’,變小之前,他確實會忽略彆人的情緒和感受,不怎麼能體會到其中的意思,但是變小之後這段時間,他見過各種各樣的犯人,有成就,也難免有遺憾,他已經開始注意了。
偵探在追求真相的時候,也要考慮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和情緒,如果忽略掉彆人的情緒,或許就會成為殺人凶手。
其實他們之中有一個人早就明白了,以前小田切部長在對小田切敏也惡語相向的時候,池非遲也說過‘惡語傷人六月寒’。
能早早就明白這個,能在那個時候站出來維護小田切敏也,能在很多時候寬慰他,這麼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溫柔?
池非遲說‘你不開車所以不知道’那種話,大概就像年長一些的兄長,擔心自己傷到小弟弟的自尊心和信心,所以才會那麼說的。
(?_?)
被這麼溫柔地對待,誰還忍心生池非遲的氣嘛。
他就隻能在自己心裡鬱悶,氣自己當時怎麼想不到,氣自己還要彆人去安慰,氣自己氣自己氣自己……
“魔術?”服部平次想了想,一臉堅定地點頭認可,“你這麼說是沒錯,那非遲哥很快察覺這個手法,好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柯南仰頭看了看服部平次,很想說他隻是吐槽池非遲的安慰套路,但一看服部平次總算打起精神來了,決定放棄解決。
算了,服部真這麼認為也可以,彆垂頭喪氣、像是馬上要跳河一樣就行。
服部平次蹲下身,看著柯南,笑得幸災樂禍,“不過工藤,我還真是同情你耶,經常跟非遲哥一起破案,還在思考的時候就被告知答案,感覺一定不怎麼好吧?”
柯南扭頭就走,往池非遲那邊去。
嗬嗬,他就不該來安慰服部這混蛋,他一片好心,這混蛋居然幸災樂禍在他傷口上撒鹽,把快樂建立在看他痛苦之上。
不記得釋蓮主持才說的‘言辭如刀’嗎?
雷斯薩斯SC旁,池非遲低頭看著手機,察覺柯南走過來,抬頭看著。
“呃,我過來看看你們,”柯南伸手撓了撓頭,看向一臉抑鬱不吭聲的灰原哀,“灰原這是怎麼了?”
“大概是對這個事件比較有感觸,”池非遲見怪不怪,一些事件解決之後,主角團集體多愁善感是常態,“不過,你今晚怎麼不跟大家一起抑鬱?”
柯南:“???”
他應該抑鬱嗎?池非遲這種‘你今晚不對勁’的困惑語氣是鬨哪樣?
還有,他為什麼會覺得一個會把小孩子推溝裡的人溫柔?為什麼會覺得一個比服部更惡趣味的家夥溫柔?
池非遲見柯南扭頭就往毛利蘭那裡去,覺得某個名偵探真是越活越幼稚,繼續低頭用手機給白馬探回簡訊。
【那明天杯戶公園見……】
……
等一群人從警局出來,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兩點多。
灰原哀情緒緩和了不少,考慮到阿笠博士肯定已經睡下了,決定繼續跟著池非遲蹭吃蹭住。
池非遲跟自家老師一行人告彆後,開車帶灰原哀回杯戶町,順便在樓下信箱取了一疊信件和包裹。
灰原哀玩了一天又跑到半夜,累得夠嗆,沒多留意池非遲拿的東西,甚至沒留意整潔得沒有一絲灰塵的房間,洗漱完就不停打哈欠。
“非遲哥,我先去睡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池非遲坐在沙發上拆信,“明天帶你去海島玩。”
“嗯?好啊……”
灰原哀穿過餐廳,飄向隔壁。
池非遲回頭看了一眼,不確定灰原哀有沒有聽進去,又起身抱著一堆東西回房間。
拆信看信,最後拆包裹。
信件大多數是邀請函,還有一些是宣傳單和推銷手冊,很多看一眼就可以丟到一旁,隻留下一些需要的。
包裹裡的那部手機,才是他今天選擇回杯戶町的目的。
那天白馬探打電話拖住他、給黑羽快鬥打掩護,他掛電話用力過度、把手機按裂了。
他之前用著兩部手機,一個號碼用來聯係組織不清楚他身份的人,一個號碼用來聯係知道他身份的組織成員、日常生活中的其他人,如果其中一個手機上有裂痕,而另一個手機上沒有,交換使用時很可能會被發現。
雖然組織經常聯係他的人就那麼幾個,也都是聯絡他常用的號碼,但小心謹慎總沒錯。
他跟那一位提過換手機的事,那一位收到他的郵件後,很快表示不用買,組織給安排,會有人把手機寄到他杯戶町來。
算算時間,手機應該昨晚就寄到了。
安布雷拉發行的UL—2,黑色手機背後有一個紅白金屬色的保護傘圖標,而這款手機設計了兩個卡槽,他也不用再輪換用兩個手機,隻是要注意接打電話或者發簡訊的時候,彆弄混了身份。
花了半個小時,池非遲把手機都拆開檢查了一遍,還叫上澤田弘樹,找了一些設備出來,檢測是否為原廠配件、有沒有多出什麼零件。
檢查是對的。
手機的一堆零件裡,比原廠多出了一個很小的電子設備,組裝在手機裡,鏈接著主板,沒有影響到其他功能。
經過測試,那個不到五毫米的平薄金屬塊,是一個可以遠程接受數據並且傳輸數據的小型電子設備。
“能夠傳輸的數據不多,不會是竊聽、竊取信息的裝置,不然的話,傳輸一條簡訊都得傳輸一年……”
澤田弘樹身影出現在電腦裡,查看著測試數據,分析道,“應該屬於定位設備,可以從外部接通這個設備並激活定位係統,之後這個設備會將定位信息傳出去,隻需要很少的電量,就能讓設備運作……”
“事實上,手機就算沒電關機了,電池裡也還殘餘著電量,那點電量就足夠設備運作了,也就是說,除非手機的電池或者這個設備徹底損壞,這個設備才無法傳遞您的定位信息,否則,不管是電池沒電導致手機自動關機,還是沒有破壞電源和這個設備的手機損壞,都不會影響這個設備運作,甚至在手機進水的情況下,隻要電池裡還殘留著微弱電量,這個設備都可以傳遞定位信息……”
“而根據方舟初步估測,這個設備有防水層,製造的金屬比較特殊,應該很堅固,再加上體積小,一般情況不太容易損壞,他們甚至有可能在裡麵加入阻燃手段,防止一下子被大火燒毀,或者裡麵其中有一個小型備用電源,可以防止手機停電。”
“那一位很謹慎,既然想到方便確認我的位置,那就會考慮各種情況,就算他想不到,幫組織做事的那些人也會想到的,防水、阻燃、備用電源,一樣都少不了,”池非遲垂眸看著手中主板上的小金屬塊,思索著道,“我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定位……這個有辦法解決嗎?”
組織掌握的科技比他想象中更不可思議,水無憐奈當初加入組織時,衣服上就曾經被放置生物感應的發信器,24小時自動銷毀。
那一位在他的手機裡放置定位設備,不一定是對他起疑,或者想無時無刻監視他,應該隻是慣有的‘安全措施’。
就像以前,他們的手機也會不時被定位一樣。
隻不過,以前是通過程序軟件,利用通訊信號入侵手機、鎖定並回報他們的位置,如果他們手機關機或者切斷通訊信號,那種程序就失效了,而這一次,那一位早就找人研究了安布雷拉的手機,直接弄出了‘硬件定位’。
不僅是他,以後組織核心成員所使用的手機,恐怕都會這樣。
也難怪那一位會選擇安布雷拉的手機,安布雷拉的手機在這方麵,有一個很坑的設計——無法隨便打開後蓋取下電池,跟他前世使用的那些智能手機一樣,渾然一體,遇到什麼緊急情況,想拆後蓋扣電池是不可能的。
這樣也就不用擔心有人利用‘取電池’的方式,給手機斷電、給定位設備斷電,讓定位設備無法運作。
私自把定位設備拆了?那一位表示請裝上去,不然就是‘你有問題’。
設備無法傳回定位信息?那一位表示‘你那麼麻煩拆手機斷電乾什麼?你有問題’。
這種手機,好像突然給臥底增加了生存難度……
不過這也是時代發展到一定程度會出現的手機,他隻是加速了手機麵世的速度,應該怪不到他頭上吧?
總之,他先想辦法研究一下,先確保在被定位時知情,這樣還能占據一點主動,以後要是安室小臥底被分配了一個這樣的手機,他也可以把改裝圖紙發過去,讓安室小臥底自己解決一下。
方舟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電腦裡傳出,“由於是硬件定位,用軟件程序不太容易能捕捉到信號,必須在主板上進行改動,這裡的設備沒辦法進行那種精細作業,建議主人尋找專業設備,我會提供一個最穩定的方案進行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