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嗎……”高木涉汗了汗,又看向旁邊光彥、元太、步美擺在地上的東西,“玩具手銬,繩子,防狼噴霧?”
“我拜托我媽媽幫我買的,”步美抱著自己的噴霧瓶,認真道,“都是用來對付壞人的!”
“沒錯,”元太點頭,“我們是少年偵探團,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遇到可惡的小偷或者強盜……”
光彥神色堅定地接過話,“到時候就要靠我們來伸張正義了!”
“遇到強盜和小偷,應該保護自己,打電話報警吧……”高木涉無語歎了口氣,見蹲下那一堆東西前的鑒識人員對自己搖頭,又走向池非遲和越水七槻。
越水七槻的隨身物品不多,錢包、手機、車鑰匙、手帕、記事本等東西,很容易就檢查完了。
等鑒識人員檢查完之後,高木涉又看向池非遲那邊。
鑰匙、香煙、打火機、火柴盒、灰原哀同款藥盒、兩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小瓶子、紗布、碘伏棉棒、一次性醫用手套、證物袋、很小的小號防水手電筒……
池非遲從衣服口袋裡往外拿東西,就連五個孩子都湊到了池非遲身旁,興致勃勃地圍觀。
鑒識人員忍不住抬頭看高木涉。
他知道池先生,跟大家都很熟了,可是一看到瓶子、碘伏棉棒、一次性醫用手套什麼的,他就想到……
用來下毒綽綽有餘!
高木涉一陣乾笑,發現自己這邊的檢查工作可能是最難的,看著池非遲拿出一包塑料袋裝的粉末,好奇問道,“池先生,這個又是什麼東西?”
“驅蟲劑,含有微量毒素。”池非遲把那一個小袋子遞給鑒識人員,又繼續從外套內側口袋拿東西。。
高木涉:“……”
還有?!
小剪子、膠帶、記事本、筆、體溫計、折疊刀、裝有注射液的一次性注射針筒、一個膠囊狀的金屬物……
柯南:“……”
哆啦A池果然名不虛傳,每次看到池非遲的隨身物品,他都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彆說急救、救生,去作案都夠了。
鑒識人員拿起注射針筒,無語問道,“池先生,這是什麼?”
“抗蛇毒血清。”池非遲道。
“那這個呢?”高木涉疑惑拿起膠囊狀金屬。
“我知道,”光彥積極回答,“是博士做的便攜式小型氧氣瓶,拉開之後咬住中間的吸嘴,至少可以供氧十分鐘。”
“防火布,反光條,”池非遲又把兩樣東西拿出來,放在鑒識人員麵前,“因為不去海邊,所以我隻帶了一個小型氧氣瓶,沒有帶快速充氣的救生圈。”
高木涉汗了汗,“既然不去海邊,為什麼要帶小型氧氣瓶啊?”
“防止出現突然呼吸困難類症狀的疾病,”池非遲說著,看向地上的屍體,“我妻先生攝入的毒素量太大,很快就死亡了,如果是河豚毒素之類的,大概還能撐一段時間。”
柯南都看得頭疼,晃到一旁看廚師和其他人的檢查。
與其看池非遲折磨高木警官和鑒識人員,不如盯緊跟死者好像有舊怨的三個人……
高木涉把膠囊狀金屬物放回去,看了看那一堆體積小、占地不大但類型繁雜的東西,“那就是這些,對吧?”
池非遲想了想,伸手從外套帽子裡把非赤拽出來,“非赤還需要檢查嗎?”
非赤剛消食消得差不多,正打著盹就被拉了出來,懶洋洋地被池非遲拎著,朝高木涉吐了吐蛇信子。
高木涉看向鑒識人員,交換了一個壓力山大且無語的眼神,“檢查一下也好,要是非赤身上不小心沾上了毒素,你和孩子們接觸到,也會很危險的。”
穀/span“那麻煩你們輕點,它剛吃了東西,可能還沒有消化完,”池非遲把非赤遞給僵住的鑒識人員,上前一步,湊近高木涉耳邊,“高木警官,你找人檢查一下……”
檢查他的隨身物品太麻煩了,他想藏的東西自然不會拿出來,更不會讓警察搜到,不過就這些瑣碎物也夠麻煩了,那不如推一推破案進度。
這個案子,不知道真相之前,會完全不知道死者到底怎麼被投毒的,但隻要知道了手法,就會發現手法並不複雜。
他把案子手法、凶手記得一清二楚,這一切變得毫無樂趣,理應儘快結束。
……
柯南晃了一圈回來,發現鑒識人員還在檢查池非遲的東西,而池非遲不在旁邊,隻能問三個孩子,“池哥哥呢?”
“在那邊!”步美指著站在門口抽煙的池非遲,“警官們檢查非赤、香煙和打火機沒問題之後,池哥哥就帶著非赤到門口抽煙去了。”
柯南一頭黑線,見越水七槻也陪池非遲站在門口,還是走了過去。
他家小夥伴對這個事件好像不怎麼關注,還拉著越水偵探也不調查?
“……之後,由於盤子是一開始拿下來的,時間很久,機器檢測後,會當成不新鮮的壽司,自動丟棄到廚餘垃圾中,”池非遲見柯南過來,看了一眼,沒有多說,繼續跟越水七槻說悄悄話,“到時候你跟警方這麼說就可以了。”
“什、什麼?”柯南一愣,連忙追問道,“跟警察說什麼?”
他剛才還以為池非遲和越水七槻在討論旋轉壽司台的科技,但那個不用特地跟警方說吧?
這兩個人有了發現、居然偷偷探討案情不帶他!
越水七槻遲疑了一下,看向池非遲,“池先生說……”
池非遲在柯南身旁,一臉平靜地看著柯南道,“凶手是坐在我妻先生左側的那個男人,你吃壽司時大概沒注意,我妻先生是左撇子,而且他吃壽司時,和元太一樣,會吃一盤壽司,用旁邊的濕巾擦一次左手手指,不過現在他座位上沒有濕巾。”
柯南呆了呆,“那就是說……”
“凶手用注射器,把毒藥注射進濕紙巾包裝袋裡,再把濕紙巾跟我妻先生手邊的濕紙巾掉包,等我妻先生用有毒的濕紙巾擦了手指、拿起壽司吃下中毒之後,趁著混亂,再把濕紙巾和注射針筒放在最早拿的盤子裡,放回旋轉台上,”越水七槻接過話道,“大概是把紙巾放在上麵,因為壽司有白色的米飯,所以不注意看很難分辨,而當時大家都很驚慌,凶手把盤子放回旋轉台上的行為也不會被關注,之後,由於盤子是一開始拿下來的,時間很久,機器檢測後,會當成不新鮮的壽司,自動丟棄到廚餘垃圾中……池先生就是跟我說這個啊。”
柯南消化了一下,呆呆看著池非遲。
手法他是懂了,可是他想不通,自己剛才那苦思冥想一個小時為的是什麼!
“證據的話……”池非遲看向越水七槻,“我已經讓高木警官去檢查廚餘垃圾桶了,他不可能戴著手套吃壽司、或者吃壽司途中突然戴上手套,那樣太奇怪了,所以,注射針筒上應該有他的指紋,一會兒警方或許不需要人推理也能知道手法,但如果需要人推理,你們兩個看由誰……”
“我、我就算了吧,”越水七槻汗著擺手,“上次涉穀公園社長被槍殺的案子,我還沒有做筆錄,警方說讓我儘快,我還想趕一份案件報告出來,送過去就好好休息一下,還是讓柯南來吧。”
“我是小孩子啊……”柯南想到思考破案沒自己的份、被池非遲直接說答案還要去幫忙做筆錄,瞬間沒了推理的興趣,靈機一動,轉頭看店裡,“不過就算警方進入誤區,隻要有人稍微提醒一下,應該也能搞定了吧。”
半個小時後,高木涉拿著檢測結果,湊到目暮十三耳旁低語。
發現了投毒用的工具,就能猜到凶手用的手法,不過還是出現了一點波折。
由於之前越水七槻坐在死者右手邊,警方還向越水七槻投去了探尋的目光,然後在三個孩子的提醒下,意識到死者是左撇子,總算鎖定了坐在死者左邊的男人相園修。
在警方提出‘去警局配合調查,必要時會讓相園修提供指紋’之後,相園修承認了自己殺人,還主動說了殺人動機。
“我之前帶我妻子來這家店裡吃壽司時,跟她說這家店裡的比目魚便宜且美味,”相園修低著頭道,“結果那家夥就在旁邊嘲笑我,說那分明是鱸魚,之後還在我的美食博客下留言,以此來嘲笑我,說我根本連食材的種類都嘗不出來……”
目暮十三皺起眉來,質問道,“就因為這個,你就殺了他嗎?”
“其實,那天我是因為感冒,所以才嘗不出食物的味道來,那個鱸魚在轉到我麵前時,被人替換到價格更高的比目魚盤子裡了,”相園修看向死者之前坐的位置,雖然屍體已經被抬走了,但那裡好像還存在著能讓他臉色難看的討厭氣息,“就是那個我妻留造!為了讓我在妻子麵前丟臉,他故意調換了盤子裡的壽司,出了這種事,我妻子是跟我說沒關係,但我沒法原諒他!這種心都爛透了的男人,怎麼有資格做美食評論家!而且從那之後,我吃什麼都沒胃口,我妻子也跟我離了婚……我隻是個喜歡美食的男人,喜歡看妻子在我推薦的餐廳吃得一臉高興,結果全部被那個男人給毀了!”
柯南原本跟池非遲站在門口看戲,聞言忍不住出聲道,“可是大哥哥,你知道嗎?喜歡美食的你卻親手玷汙了美食,用名為殺人的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