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又皺眉問和泉真帆,“為什麼不報警處理這件事?是比良阪先生對你們說了什麼嗎?”
“不……我隻是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小煌小姐就這麼死了……小煌小姐是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和泉真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我國中高中的時候總是被欺負,長大之後也不出門窩在家裡,我之所以能過上正常的生活,多虧了小煌小姐,我鼓起勇氣第一次前往那家角色扮演店的時候,偶然認識了小煌小姐,也許你們認為角色扮演隻是遊戲,可是卻能讓我在短暫片刻成為夢幻世界的人物,來忘記現實生活中的困難跟痛苦……是小煌小姐教回我這一點的!”
說著,和泉真帆淚流滿麵地跪倒在地,雙手抱頭喊著,“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隻不過是一場夢,如果報警之後,事情就會真相大白,我就不得不接受小煌小姐真的死了!我害怕……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是你……”三船龍一怔怔看著和泉真帆,渾身一軟,跪到了地上,看著地板,突然崩潰地用頭撞起了地板,“我做了什麼啊……我到底做了什麼啊!”
三兩下,地板上已經出現了血印。
高木涉連忙上前拉住三船龍一。
柯南探頭看了看痛苦號啕的兩人,歎了口氣,走出毛利小五郎身後。
他還有昨晚三船龍一犯案時留下的證據,不過這些還是一會兒用大叔的手機發給目暮警官吧。
雖然,看三船龍一這悔恨不已的模樣,應該不會再否認自己殺害那三個人的錯了……
……
翌日。
波羅咖啡廳。
越水七槻聽毛利蘭說完了三船龍一殺人的案子,“原來你們還遇到這種事件啊。”
“是啊,”毛利蘭歎了口氣,看向窗外灑滿陽光的街道,多愁善感地感慨,“我實在不明白晶子小姐為什麼不反抗呢,難道不應該努力反抗、用拳頭打醒三船先生嗎?三船先生那麼做,如果小煌小姐的有靈魂存在,恐怕也會為他的選擇而感到難過的。”
柯南低頭用吸管喝果汁,心裡嗬嗬乾笑。
他已經腦補出了小蘭肘擊、過肩摔、抬腿踢各種暴力行動,話說回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小蘭一樣,可以把三船先生那樣的成年男性打倒的吧?
“晶子小姐那個時候很傷心吧,”越水七槻試著腦補池非遲用繩子勒自己脖子的畫麵,打了個寒顫,連忙把畫麵從腦海裡驅逐出去,“或許也有一種無奈的成全,小蘭你說得那麼果斷,但要是換作工藤和你,你大概也會覺得無法理解他的行為,連反抗都會忘記了吧?”
“新一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毛利蘭笑眯眯說了一句,很快又紅了臉,“不過,我也沒說我喜歡新一啊!”
灰原哀悠然喝了半天果汁,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不過,這個事件也說明一個道理吧?喜歡就要趕緊說出來,不然可能錯失機會,成為兩個人一輩子的遺憾。”
毛利蘭、越水七槻若有所思。
有道理!
毛利小五郎有種女兒快被混小子拐跑的不安,連忙一臉無語地出聲道,“表白這種事,那些臭小子不著急,你們這些女孩子急什麼啊,照我看呢,就算是被表白,也得慢慢考慮好才行,千萬不要被一些臭小子給騙了。”
池非遲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子。
他家老師是男人陣營的叛徒!
“爸爸,你呢?”毛利蘭興致勃勃地八卦毛利小五郎,“你當初和媽媽是怎麼樣的?”
毛利小五郎傲嬌臉,“哼,當初英理早就喜歡我了啊,我和她不一樣……”
柯南沒有聽毛利小五郎吹牛,伸手拉池非遲衣角,低聲問道,“喂,你一直不說話,心情還是不好嗎?”
“沒有。”池非遲如實回答。
柯南自己先惆悵起來,歎了口氣,用很輕的聲音道,“我昨晚有想過,在知道三船先生有殺人嫌疑的時候,如果做點什麼,是不是就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前天晚上,八川先生跟我們說過外麵有傳言,說小煌小姐是被比良阪先生害死的,不過八川先生也說那些傳聞可能是可兒豐先生傳出來的,再加上可兒豐先生神神叨叨的,我總覺得他那個人很神經質,也就忘了問其他人和小煌小姐的關係……”
池非遲默默聽著柯南絮叨。
看來這次事件,給了名偵探一些心理壓力啊。
“其實仔細想想,我們不知道三船先生還要殺人,更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動手,想阻止也沒辦法,”柯南看著池非遲,“雖然沒能提前阻止悲劇發生,是很可惜,但是你也彆多想。”
池非遲隨意‘嗯’了一聲。
他沒多想,他壓根就沒打算阻止什麼悲劇發生。
而這一次驗證下來看,就算他提前透漏一些信息給柯南,柯南好像也沒法輕易去改變劇情。
那邊,毛利小五郎一通吹牛,說完了自己早知道妃英理喜歡自己的故事,又說回案件,“早上目暮警官打電話過來,說感謝我提供的證據說明,不過已經用不上了……”
柯南想起自己曾經用毛利小五郎的手機發過郵件、告訴目暮十三犯案證據在哪,汗了汗,也顧不上惆悵了,忙開口道,“為什麼說用不上呢?三船先生已經如實交代自己的犯罪經過了嗎?”
毛利小五郎果斷沒去想自己什麼時候提供了證據,當即無語道,“是啊,聽說三船先生冷靜下來之後,如實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經過,他把殺死澤南先生的刀子帶回了家,雖然清洗過了,但也沒敢亂丟,隻是藏在了櫃子裡,高木警官早上已經去他家裡搜查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那把刀,不過目暮警官說他的情緒不太對勁,在配合調查時還有自傷行為,被目暮警官狠狠罵了一頓,他才決定接受現實,承擔起自己需要承擔的罪責……”
毛利蘭鬆了口氣,“那就好,想到居然殺死了喜歡自己的誤殺晶子小姐,他一定也很痛苦吧。”
“說到情緒不對……”灰原哀抬頭看坐在對麵的池非遲,“非遲哥,江戶川說你前天晚上感覺不舒服,吃了藥之後就一直犯困,直到跟三船先生說晶子小姐的事情的時候,才緩過來,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延後去倫敦的安排,等你緩和一下狀態再說?”
“不用,”池非遲道,“本來也不是很嚴重,現在已經沒事了。”
“對了,非遲,你們的飛機是幾點出發啊?”毛利小五郎說著,低頭看手表,“已經下午一點多了,雖然是專用客機,但離境時間已經提前確定好了吧?你們可不要因為聊天而耽誤了去機場的時間。”
“下午三點……”池非遲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喝完咖啡再去也來得及。”
下午一點半,一群人離開波羅咖啡廳。
毛利小五郎租了一輛車,專門帶著毛利蘭、柯南、越水七槻給池非遲和灰原哀送行。
等到了機場,阿笠博士也開車趕到了,還給兩人準備了兩袋零食。
池非遲問過其他人要不要一起去。
越水七槻和阿笠博士的答複是等授勳儀式前夕或者結束後再去祝賀。
毛利小五郎幫毛利蘭、柯南做主,也表示不會跟著提前過去,準備讓池非遲和灰原哀先去,他們在東京留幾天,等池非遲聯係,再決定要不要去旅行或者去幫忙做點事。
機場大廳裡,阿笠博士把兩袋零食交給池非遲,在意識到要分彆時,心裡瞬間有了分離的不舍與惆悵,隻是麵上不顯,還是笑著道,“非遲,小哀,到了記得給我們發信息哦!”
“下了飛機,我就給你們發消息,不過博士,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要偷吃高熱量的食物哦,”灰原哀仰頭對阿笠博士道,“我會讓大家幫忙監督你的。”
阿笠博士:“……”
小哀的可愛死掉了。
不過,隻要不是非遲監督,其他人就不會那麼嚴格吧?
“我也隨時可能跟你打視頻電話檢查,麻煩七槻姐也幫忙照看一下,”灰原哀又看向越水七槻,眼裡帶著托孤般的認真,“千萬不要心軟。”
阿笠博士:“……”
小哀的可愛徹底死掉了。
“放心吧,”越水七槻笑眯眯應聲,“我會好好照看博士的!”
下午三點,飛機自成田機場出發。
阿笠博士站在機場外的露天停車場,一眼看到尾翼有著安布雷拉圖案的飛機,不由歎了口氣,“小哀還是第一次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呢……”
柯南:“……”
他想提醒一下博士,灰原那家夥早在認識他們之前,就一個人去過美國念書了。
不過看博士這一臉惆悵的樣子,還是算了吧,他不說了。
越水七槻抬眼看向在藍天中逐漸化為小點的飛機,眼裡也有著不舍。
當年池先生一離開,他們就有十餘年沒見,想到那些年的尋找,她再看到離開的飛機,心裡有著說不上的恐懼和不安。
不過,現在跟去的話,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去倫敦就會見到池先生的父母,她想好好準備,爭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給池先生的父母留個好印象。
不說能有多好,至少不能讓自己顯得不著調吧?
焦慮著怎麼留個好印象,她就越來越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準備,也確實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好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