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大吾連忙對池非遲尷尬笑道,“您也知道的,這一次有幾位美國影視公司的負責人到來,還有一些在世界選美大賽中有推薦權的人,大家都已經入住了酒店,就算我想終止比賽,參加比賽的女孩子們也不會同意的,她們為了今天辛辛苦苦準備了那麼久,要是比賽就這麼被終止的話,她們會難過的,女孩子們哭起來可是最讓人頭疼了……”
毛利小五郎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連連點頭,“是啊是啊,那麼多漂亮的女孩子哭起來,想想就讓人心疼,所以我這個名偵探肯定要想辦法幫她們啊!”
就是這麼理直氣壯。
毛利蘭冷眼瞥著毛利小五郎,“您還是能從醫院裡出來再說吧,還有,您的腳踝不疼了嗎?”
毛利小五郎被這麼一提醒,感覺到腳踝的疼痛,倒吸一口冷氣,“嘶……還是很疼啊……”
毛利蘭又心疼又氣,感覺自己拿自家老爸沒轍,無力扶額,“真是的……”
池非遲看著三浦大吾道,“讓收到恐嚇信的參賽者退賽不就可以了嗎?讓受到威脅的人自己去警局尋求保護,園區也可以安排警衛送她過去,其他人也能繼續參加比賽。”
他知道三浦大吾為了這次比賽投入了很多資金,不可能為了一封兩封恐嚇信就終止比賽,當然,參賽者肯定也不希望看到比賽終止,但主要是三浦大吾自己不想讓比賽終止。
其實三浦大吾沒必要擔心他正義感過剩、覺得三浦大吾因為賠償金就罔顧人命,他不是主角團,沒那麼強的正義感,不過這種情況,讓收到恐嚇信的人退賽不就行了?
這會不會影響一個女孩子的未來?肯定會,但是自己惹出來的禍自己搞定,總不能讓無辜的人也跟著受累。
“這個……”三浦大吾麵對池非遲的問題,神色猶豫地看向打扮豔麗的中年女人。
剛才幾人說話時,中年女人就站在一旁默默打量,見三浦大吾看自己,微笑著上前一步,顯得從容又客氣,“收到恐嚇信的是我家女兒壽華蓮,那孩子為選美比賽也付出了很多,而且她一向倔強,說自己不會被這種恐嚇嚇退,是我和她姐姐擔心她的安全,才會找到三浦先生,想讓他和我們一起來委托毛利先生幫忙。”
三浦大吾連忙接過話,笑著道,“華蓮是今年奪冠呼聲最高的人,我也覺得她這麼放棄比賽實在太可惜了,畢竟一切都還沒有發生,而且……以前選美比賽中,也有人為了打擊對手,而向對手寄恐嚇信,企圖嚇得對方退賽,所以,我們也沒法肯定華蓮小姐會有危險,找毛利先生幫忙,也隻是想多一份保障。”
池非遲點了點頭,沒有追問下去的打算。
一個堅強勇敢、為了參賽無所畏懼的女孩,一個支持女兒夢想、卻又為女兒安全憂心奔走的慈母,再加上一個為眾多參賽女孩考慮、又擔心參賽者遇到危險、帶著對方家人找到名偵探的主辦方負責人……
世界美好。
如果不是他知道三浦大吾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不是剛才他們說話時,那位壽夫人用精明而充滿審視的目光打量過他,他都快信了。
這次瘟神齊聚,又有人收到恐嚇信,他總感覺不會是乾脆的嚇唬,恐怕真的會出事。
如果不是因為組織的目標還需要他盯著,他真想跟他家老師去醫院躺著,讓這些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他真正在意的音樂盛典已經結束了,其他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阻擋不了園區的開發與發展,就算酒店出了殺人事件,大不了終止一場選美大賽,大不了把酒店推倒重建,大不了讓園區的宣傳和發展遲緩一些。
反正園區全部建設完畢還需要不少時間,池家和鈴木家資金充足,也不用急著靠經營來獲取收益,鈴木史郎是期待園子參加這次選美比賽,但沒有這次比賽,也能參加其他選美比賽,甚至是世界選美比賽……
……
池非遲沒有深入了解這些人的想法,但灰原哀、越水七槻、柯南和毛利蘭陪同去醫院的路上,還是忍不住跟池非遲說起了之前的情況。
坐在救護車裡,灰原哀看著送到門外的壽夫人,第一個開腔吐槽,“那位壽美鈴太太變臉速度還是真是夠快的啊,之前在餐廳麵對大叔和我們時,還一副趾高氣揚、說一不二的女王模樣,說到壽華蓮小姐的參賽,還態度堅決地說自己女兒絕對不會退賽,沒想到一到樓下就變成了端莊慈愛的母親,說話的語氣都溫和了不少呢。”
她要提醒非遲哥,彆被那些虛偽的家夥給騙了。
越水七槻見灰原哀陰陽怪氣起來也一臉冷澹,有些無奈笑了笑,琢磨著灰原哀這是隨了誰,順便補充道,“三浦先生也是一樣啊,在池先生麵前一個勁地解釋自己不是擔心賠償金,還把參賽女孩們給搬出來了,但是在樓上餐廳裡的時候,他明顯更擔心違約金嘛……”
毛利小五郎躺在擔架上,半月眼道,“就是因為三浦先生麵對非遲太緊張了,壽美鈴太太才一下子變得好說話的吧。”
池非遲:“……”
看看,連他家老師都看明白了。
柯南笑眯眯道,“不過壽美美小姐一直很溫柔啊。”
“是啊,”毛利蘭臉上神情總算沒那麼凝重了,對池非遲微笑著解釋,“就是和壽太太在一起的年輕女孩,她是參加大賽的壽華蓮小姐的親姐姐,感覺是個溫柔又在意家人的女孩子呢。”
“壽家母女我是不怎麼了解,對壽華蓮的了解也僅限於參賽者資料和外界的報道,”池非遲坐在車窗前,神色平靜道,“但是三浦先生的事,我還算了解一些,他在業內名聲一直不怎麼樣,每一屆參加選美比賽的女孩子,都會有那麼兩三個被他染指。”
毛利小五郎‘曾’一下從擔架上坐起來,一改之前哼哼唧唧病歪歪的模樣,瞪大眼睛看著池非遲確認,“每一屆?!選美大賽一年一屆,三浦擔任比賽負責人和評委到現在已經十年了,也就是說……”
池非遲點頭肯定了毛利小五郎的想法,“十年以來,至少有二十個,這是一些出自那些女孩子口中、說辭比較切實或者有證據的傳聞,還有一些和其他女孩子的流言,不過選美大賽一向複雜,也不排除有人故意炒作。”
“那家夥還真不是好人啊,看來他之前跟我說的是真的,”毛利小五郎一想到眾多女孩慘遭毒手,一臉怨憤道,“我之所以會從樓梯上摔下來,都是因為他跟我說晚上可以見到很多漂亮女孩子,如果有我喜歡的,他還可以安排女孩子陪我吃飯!”
靜。
池非遲:“……”
他家老師這是氣得自爆了?
越水七槻:“……”
沒想到三浦和毛利先生在樓梯間竊竊私語是在說這個。
柯南:“……”
想到大叔當時的猥瑣大笑,他就覺得大叔摔下來真是報應,就是委屈池非遲了,差點被砸到不說,還伸手接某個樂得自己從樓梯上掉下來的大叔。
毛利蘭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盯著毛利小五郎問道,“原來你們在樓梯上是在說這個啊?”
“是、是啊,可是我沒答應他啊,”毛利小五郎立刻一臉正氣,“作為日本有名的大偵探,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來呢?我本來是想拒絕他的,可惜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從樓梯上掉下去了。”
“那正好,你好好去醫院休養,不要再跟他去打那些女孩子的主意了……”毛利蘭語氣生硬地說著,又皺了皺眉,“那麼,他之前伸手碰我的頭發,也可能是故意的嘍?”
“我看八成是,”灰原哀說著,又轉頭跟池非遲說明情況,“在餐廳裡,三浦先生誇小蘭姐好看的時候,伸手去摸小蘭的頭發,結果小蘭姐條件反射,一拳打中了他的腹部。”
“他那是活該,”柯南想到三浦可能是故意的,臭著小臉評價了一句,找池非遲告狀,“他說話間還想去拉七槻姐姐的手……”
池非遲:“……”
拳頭硬了。
“不過被七槻姐躲開了,”灰原哀瞥了扇風點火的名偵探一眼,“還順手用快子打在了他手背上。”
名偵探要拉她家非遲哥統一戰線沒問題,但能不能注意彆讓人家兩個人有什麼誤會?
“然後換快子了嗎?”池非遲問越水七槻。
“之後我就沒有再吃早餐了,”越水七槻尷尬笑了笑,“他說自己是想拿我旁邊的那盒餐巾紙,我還覺得有些抱歉,但是又覺得不太對勁,所以也沒有心情再吃下去。”
“下次可以打狠一點,”池非遲看向柯南,若有所指道,“三浦先生似乎很扛揍。”
名偵探要不要考慮一下,他們改天帶個麻袋套住三浦,把三浦給狠狠揍一頓?
套麻袋不是擔心被三浦看到臉,主要是為名偵探考慮。
名偵探這小胳膊小腿的,把三浦套上麻袋,也省得三浦擺手防禦的時候把名偵探給拍出去了。
柯南和池非遲對視著,從某雙紫色眼睛看到了帶著一絲慫恿的深意,再一想池非遲說的‘扛揍’,猜到池非遲可能是要約他去揍三浦,差點忍不住給池非遲回一個肯定的眼神,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摸也沒被實際摸到什麼,揍也被小蘭和七槻姐揍過了……
他有機會踢個足球砸一下就好了。
絕對不能任由池非遲去搞事情,池非遲這家夥練過,跟小蘭一樣下手太重,他擔心把人打出什麼毛病來。
池非遲見柯南露出一臉懵懂的表情回避他的邀請,收回了視線。
不去就算了,越水又沒被摸到,他本來還想照顧一下名偵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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