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知道什麼叫做三從一大嗎(1 / 1)

“我為何還不有孕呢?”

高陽在保持著。

“你這個沒用。”

賈平安不忍心她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關鍵是這個姿勢太過那個啥了些。

“沒用嗎?”

高陽頹然躺下。

精致的臉上多了些沮喪,高陽糾結的道:“那麼多家產。”

賈平安側臉,“你說什麼?”

“那麼多家產。”

高陽惱火的道:“若是沒有孩子,到時候都得被收回去。”

擦!

果然是個大問題。

高陽在看著賈平安。

她的家底厚實的讓人不敢相信,但卻從未對外公布過。

“我在……”

女人就是這般,一邊希望自己的郎君能無條件的愛自己,一方麵又要對他有各種幻想……

她一邊說著自己的家底,一邊看著賈平安。

若是動心了呢?

賈平安等她說了一半,突然說道:“餓了。”

高陽蹦了起來,笑靨如花,“來人,去弄吃的來。”

這個女人高興什麼?

賈平安不懂。

大唐的美食……和後世比起來,現在的菜譜真的可憐。

一碗餺飥,多放些羊肉片,這便是無上美味。

高陽喜滋滋的服侍他,“要多些醋……”

滋……

她的手抖了一下。

碗裡頓時就多了幾兩醋。

賈平安看著她,“醋養肝。”

我能說什麼呢?

自家的婆娘自家扛。

一頓醋泡餺飥吃的賈平安眼淚汪汪。

高陽坐在他的身邊,突然問道:“她們可知曉我嗎?”

這個問題比較複雜。

賈平安點頭。

女人有一種神奇的本事,能輕易發現男人的不對勁。

關鍵是賈平安和高陽的曖昧關係早於和衛無雙、蘇荷她們成親之前。

但駙馬是不可能駙馬的。

他不能娶貴女!

高陽皺眉,“郎君……你說我要不送些東西給她們?”

這是要套近乎。

“送什麼?”

高陽豪邁的道:“一人送一匹好馬。”

這年月好馬就相當於後世的豪車。

一人送一輛豪車,你這個……

賈平安埋頭繼續吃。

“晚些我去和她們打馬毬。”

高陽的日子多姿多彩,晚些把賈平安送出去,就見到了鼻青臉腫的錢二,不禁怒了,“被誰打了?”

沒人說話。

這是飄了?

高陽握緊小皮鞭。

錢二低頭,“被新城公主家的管事打了,打輸了。”

“沒出息!”

高陽怒道:“去打回來。”

回過頭她去尋了新城。

“你家裡的管事下手太狠。”

新城詫異,得知了管事們經常在一起聚會,為了各家鬥毆時,不禁就笑了。

她捂嘴輕笑,高陽嘟囔道:“怎地看著像是小狐狸。”

“對了,剛聽到消息,皇帝賞了小賈五萬錢。”

新城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駙馬說小賈要去練兵,老帥們在盯著,練不好就會被收拾。程知節放話,若是不好就趕他去漠北熬幾年。”

高陽大眼睛一瞪,“程知節老糊塗了?”

新城蹙眉,“你少這般說他們,免得得罪人。”

“不得罪人,難道讓人得罪我?”

高陽指指她,“看看你就是這般,隻有彆人氣你,你卻不能去氣彆人,自己憋出了毛病,彆人卻得意洋洋。憑什麼?”

新城想到了駙馬最近露麵對賈平安的看法,不禁歎道:“這都是命。”

“命什麼命?走,跟我打馬毬去。”

“不去!”

新城可是李黛玉的人設,哪裡能去打馬毬?

“走不走?”

高陽怒了。

新城堅定搖頭。

“啊!”

外麵進來兩個侍女,目瞪口呆的看著高陽一把拽起了新城,隨後輕鬆的拖走。

“我自家走!”

“放開我!”

“我還得換衣裳,這衣裳不能打馬毬……”

“敬酒不吃吃罰酒!”

……

左衛。

校場上,人山人海,旗幟招展。

程知節等人在台子上看著。

“如何弄?”

幾個老將目光轉動,盯住了程知節。

老程此次出征趕了個晚場,兜住了達賽的底。剛和他們吹逼,說自己如何運籌帷幄,如何果斷放棄了原計劃,直接去堵截達賽逃竄路線的英明。

幾個老將自然是不服氣。

程知節淡淡的道:“咱們往日就知道練練練,可如何練才有用,如何練才好……誰琢磨過?”

幾個老將麵色難看。

程知節歎道:“老夫琢磨了許久。”

幾個老將抬頭,等著聽他的高論。

“小賈,來。”

馬丹!

賈平安知曉程知節要拿自己來吹逼。

你吹逼無所謂,但彆把我拉下水啊!

程知節得意的道:“知道新學嗎?”

幾個老將點頭。

“聽聞過,說什麼乃是儒學的刀下亡魂,沒被砍死就是他們祖上積德。”

“說是偷偷摸摸的學問,雞鳴狗盜之徒。”

MMP!

賈平安沒想到那些人竟然這般編排新學。

不過無所謂,看看皇帝的態度,據聞連太子的學習內容都在慢慢的變化。

但那些所謂仁義道德的內容賈平安覺得值得商榷。

帝王是該仁慈,但那仁慈是對內,對大部分人。

什麼都仁慈,那是皇帝?那是聖人。

聖人統禦國家……定然是大災難。

“一群不學無術的蠢貨!”程知節罵道:“那新學包羅萬象,天文地理無所不知……”

一番牛逼後,程知節才說了正題,“那新學中亦有操練將士的學問,小賈得了老夫兵法的真傳,和新學融會貫通,此次便讓他來操練一番。”

“不要臉!”

“什麼得了你的真傳,你有兵法嗎?”

“為何沒有?老夫的兵法……”

火藥味越來越濃了。

賈平安乾咳一聲,“那就開始?”

眾人站好。

賈平安帶來了哼哈二將。

“跑起來!”

這句話讓老將們都齊齊歎息。

“就這?”

程知節的老臉也掛不住了。

“小賈,這老是跑來跑去的,可還有彆的?”

賈平安點頭,“跑步不但能操練體力,關鍵是能磨礪毅力。”

對於步卒而言,跑步就是呼吸吃飯,就是命根子。

十五分鐘跑完,帶隊將領說道:“下麵該操練了。”

“等等。”

賈平安走下去,“往日就接著操練?”

將領點頭。

哎!

要講科學啊!

操練完了不拉伸,白費!

賈平安站在前方,“兩兩一組,互相壓腿。”

“壓腿?”

誰特娘沒事壓這個?

賈平安把包東和雷洪叫來,“壓腿給他們做個示範。”

二人把腿架在對方的肩頭,緩緩下壓,隨後交換腿。

“照做!”

一時間校場上人仰馬翻,賈平安罵道:“架不起來就跪著架。”

柔韌性不夠好的話,剛開始是有些艱難。

“接著來。”

接著就是一整套拉伸動作,十五分鐘。

齜牙咧嘴啊!

台子上,一個老將嘖嘖稱奇,“這是什麼手段?把將士們弄的慘叫連連,有用?”

另一個老將罵道:“耶耶廝殺一輩子,什麼陣仗沒見過,就沒見過這等花裡古哨的東西,看看,還反著扳腿,這是要金雞獨立……屁用沒有的玩意。盧公,你就弄了這個給老夫看?”

小賈弄這個什麼意思?

程知節心中也有些犯嘀咕,但……

“看著就是了,這是新學,懂不懂?比儒學更厲害。老東西,連文章都不會做,新學難道你就看懂了?”

一群老鬼衝著程知節較勁。

下麵的伸展動作結束了。

“咦!怎地酸痛沒了。”

“是啊!渾身輕鬆。”

“剛才壓腿疼的厲害,如今竟然覺著渾身舒坦了。”

下麵的聲音大了些,台子上的老將們一怔。

“舒坦了?”

有老將心癢難耐,“盧公,讓武陽侯來說說?”

沒等程知節開口,賈平安說道:“這便是拉伸。為何拉伸?其一緩解疲憊,其二促進氣血流動,其三能加強柔韌性……能熱身,能讓你的肉活動範圍更大……”

一群人仿佛是在聽天書。

“你等狂奔數裡,腿會酸痛,為何酸痛就不說了,而拉伸就能緩解。柔韌性強大了,譬如說你原先一刀隻能砍到此處,如今卻能到更遠的地方,這便是好處……”

“為何要熱身?”賈平安覺得自己在上健身課,若學員都是美女就好了,“熱身能讓你的身體各個部位,包括經脈都活動起來,如此能避免在操練中受傷……那些崴腳的,為何會發生在剛開始操練時?就是因為沒有熱身,筋肉經脈都是死的!”

“原來如此?”

從未有人這般分析過拉伸的作用,而軍中的糙漢子們壓根也沒有這個概念。

“更重要的是,拉伸還能讓身體更強壯!”

程知節看著那幾個老將,“懂了?”

幾個老將麵麵相覷,其中一人問道:“那新學……老夫可能學?”

“哈哈哈哈!”

程知節得意的大笑著。

“吃早飯!”

賈平安也跟著混了一頓。

幾個老將都有意無意的問他一些關於新學的事兒。

吃完早飯,歇息了一會兒,接著便是按照操典進行操練。

賈平安站在台子上觀察著。

“武陽侯!”

一個老將招手,等賈平安過去後問道:“如今可有地方學新學?”

這是……

賈平安一怔,笑道:“如今隻是算學裡教授一些。”

一個老將怒道:“怎地?耶耶的臉麵不夠大?不能讓你收個弟子?”

賈平安冷著臉,“賈某至今就一個弟子,從未想過通過新學成為一代學宗,更未想過用新學來拉攏誰……”

程知節罵道:“弟子弟子,耶耶家中的孫兒都不能,老狗,你也能肖想?”

賈平安笑了笑。

把那些學識丟在算學裡,任由那些學識和學生們一起發酵,以後能有什麼結果,賈平安倍感期待。

至於弟子,權貴高官的子弟事兒多……看看人渣藤和尉遲循毓就知道了,這些渣渣學習不認真,不專心。做他們的先生,就像是做他們的保姆。

我特娘吃多撐的?

但……

宮中,賈平安的這番話傳到了武媚的耳中,她不禁讚道:“平安知曉分寸,果然是長進了。”

周山象不解,就看了邵鵬一眼。

邵鵬覺得心跳又快了,他不想解釋,但卻情不自禁的道:“武陽侯若是廣收高官權貴的子弟為弟子,十年後,二十年後……”

臥槽!

周山象都愣住了,“十年二十年後,他的身邊就能聚攏了一大群官員將領。”

古今中外都不能容忍這等事兒,就算是民主燈塔也會把你弄掉。

賈師傅隻是懶,卻在這裡變成了知曉分寸。

隨後宮中又送來了賞賜。

“皇後說你長進了,知曉分寸。”

這樣也行?

賈平安帶著一馬車的東西回家。

“阿耶!”

小棉襖已經跑得很快了。

賈平安抱起她,再抱起賈昱。

“阿耶,這是什麼?”

賈昱有些好奇。

“宮中的賞賜。”

“我看看。”

兜兜最喜歡翻東西。

賈平安把她丟在馬車上,“小心些。”

兜兜掀開一個箱子,手一滑。

呯!

兜兜回頭看著賈平安,舉起右手,“哇!”

完蛋!

賈平安抱起兜兜,一看右手三根手指頭在腫脹,不禁心痛的想拍自己一巴掌。

“趕緊請了郎中來。”

“哇!”

哭聲引來了衛無雙和蘇荷,一看兜兜的手指頭都心痛了。

晚些郎中來了,什麼藥都沒給,說是自然會好。

賈平安也是關心則亂,“去弄了冰塊來。”

皮沒破,那就簡單了。

把手指頭放在冰水裡浸泡。

兜兜被賈平安抱著,一直在抽噎。

閨女太嬌嫩,沒法,隻能寵著些。

第二天早上……

“哇!”

兜兜繼續哭。

哎!

養兒方知父母恩!

賈平安交代道:“今日彆管,等晚些我下衙回來再用熱水浸泡。”

隨後他去了左衛。

那些將士們已經開跑了。

接著是拉伸……

午飯後繼續操練……

申時,此刻就該消停了,賈平安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全副武裝,跑起來。”

五公裡沒商量。

拉跨了!

不停有人拉跨,但隨即被踢打著追了上去。

賈平安看到一個府兵背著橫刀、弓箭、長槍在狂奔……

多重?

賈平安換了府兵的裝束,再背上全部負重……

臥槽!

他被碾壓了!

難怪大唐府兵能打遍天下無敵手,特娘的就這身體素質,能碾壓了多少強軍?

加強操練……

有這麼一支軍隊在,隻要大唐不走偏,當世誰是對手?

“跑起來。”

五公裡下來,那些將士都累癱了。

“該歇息了!”

一個老將心痛的道:“再跑就要吐血了。”

賈平安看了他一眼,“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裡練!”

老將過去看了一眼,回來就怒道:“老夫從未見過這等下狠手操練將士的,你這是哪家兵法?”

“賈氏兵法!”

知道什麼叫做三從一大嗎?

這些道理他沒法說,也不想說。

老將跺腳,“老夫尋程知節說話!”

不知道是怎麼說的,晚些老將罵罵咧咧的說是進宮。

“陛下!”

“那賈平安下狠手操練軍士,那個狠啊!”老將怒不可遏,“都趴下了依舊把他們踢起來,接著拉什麼伸,接著又弄了什麼石杠鈴……陛下,這會練廢了……”

李治皺眉,“程卿如何說?”

老將想到程知節的態度,不禁想破口大罵,“盧國公說此事既然交給了武陽侯,他也不能乾涉。”

李治沉吟。

“朕知道了。”

第二日他悄然去看了一眼。

“俯臥撐,每人三十個,從明日開始,每日加五個!”

校場上全是做俯臥撐的人,微微蔚為壯觀。

“交叉,一人壓腳,一人做起來。”

仰臥起坐。

而杠鈴這玩意兒並非是首創,不過以往軍中少有這東西。

輪番做!

接著就是單杠。

“卷腹!”

“引體向上!”

最後……

“在沙場上地麵會有許多東西,人馬的屍骸,凹凸不平的地方,怎麼辦?跑起來。”

障礙跑。

李治都看花眼了。

“這練兵……還能這樣?”

“半月為期,脫胎換骨!”

賈平安在嘶吼。

半月足夠讓這些將士碾壓對手了。

李治點頭。

“半月後再看看。”

老將不忿,自請練兵。

“半月之後,臣與賈平安見分曉!”

……

這半個月賈平安幾乎就在左衛蹲點。

“任尚書,武陽侯十餘日沒來了。”

有人覺得這樣不大妥當。

“他在左衛。”

任雅相淡淡的道:“新學新學,老夫也想看看新學對操練有何好處。”

……

驗收的日子來了。

李治叫來了李弘。

“可想去看看軍中操練?”

武媚笑道:“五郎還小。”

李治看了她一眼,“賈平安上次批駁蔣林遵那番話頗為狂傲,但說到漢元帝時,朕頗為認同。”

他起身過來,暗中比劃一下,發現李弘依舊矮小,就在想這孩子何時能長大,“漢家自有製度,本以霸王道雜之。漢元帝從小就被教授儒學,結果如何?柔弱,優柔寡斷,毫無擔當!這等帝王隻會毀掉大唐。”

他伸手,“太子。”

他的目光中帶著希望。

朕的兒子不該是那等柔弱之輩!

一隻小手伸過來。

李治握住,放聲笑道:“這才是朕的兒子,大唐的太子!”

一路到了左衛,眾將在等候。

“見過陛下!”

“諸卿免禮。”

李治上了台子,下麵兩幫人。

一邊是老將的麾下,一邊是左衛將士。

左衛的校場被挖爛了。

“陛下,沙場凹凸不平常有。”

賈平安的解釋無人有異議。

“為了貼近實戰,臣準備了一些東西。”

賈平安笑的很是雲淡風輕,“跑五裡地,隨即放箭三次,刺殺三十次,最後再跑三裡。”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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