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發財了,爬龍床(1 / 1)

當晚三位老帥在賈家喝的酩酊大醉,隨即被家仆拉了回去。程知節躺在馬車裡兀自高喊再來一杯,蘇定方在邊上挺屍,被他吵的頭痛欲裂,就奮起一拳……

回到家,看到鼻青臉腫的程知節,崔氏愕然。等再看到那個黑眼圈時,就回身捂嘴輕笑。但回過頭卻殺氣騰騰的道:“是誰動的手?程家雖說不是什麼名門,可也不懼那些魑魅魍魎!”

許多人曾說程知節怕是會晚節不保,所以大夥兒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可誰曾想王文度的事兒發了,程知節順利的度過了難關。再無顧忌的程知節從此在朝中就成了一個潑皮,誰惹我我罵誰。

“夫人,夫人……”

程知節被家仆架著,得意洋洋的道:“要發財了,要發財了……”

崔氏嗔道,“發什麼財?難道是夫君漲了俸祿?”

天可憐見,程家若是淪落到要靠俸祿來度日的地步,早就成了破落戶。大唐權貴的收入分三塊,生意,田地,最後才是俸祿。

“發財了……”

程知節躺在床上,很快就鼾聲如雷。

崔氏坐在邊上,沒好氣的道:“什麼發財了?發什麼財?”

第二日,兜兜被丟到了賈平安的床上。孩子一醒來就精力旺盛的鬨騰,讓想多睡一會兒的賈平安暴跳如雷。

老娘們都是一個心思,看到夫君睡懶覺就要鬨騰。隻是自己不好下手,就把小棉襖丟過來,想著賈平安再怎麼也不會動怒。

蘇荷在外麵漱口,仰頭‘啊……’

“啊……”

賈平安的慘叫聲傳來,漱口的蘇荷一下就把漱口水吞了進去,急匆匆的進去,就看到兜兜拿著一根發簪在發呆。

賈平安捂著臉要瘋了,“把這熊孩子領走,誰給她的發簪?她一個小屁孩要什麼發簪?剛才若非她沒往眼睛紮,我都已經瞎了。”

“哇!”

兜兜哭的傷心欲絕。

“你還敢哭?”

賈平安一邊起床,一邊數落著她從小到大的糗事,數著數著的突然就笑了起來。

孩子的糗事,那不就是父母的趣事嗎?

兜兜等他出去後,就趴在床上,小腿翹起搖擺,甕聲甕氣的喊道:“阿娘。”

“乾嘛?”

蘇荷也是餘怒未消,覺得閨女的膽子太大了些。

“阿娘,阿耶是不是討厭我?”

呃……

前晚榨的賈平安又喜又憂的蘇荷突然臉紅了。昨夜她其實已經疲不能興了,但依舊嘴硬,叫囂著再來。賈平安躺床上擺大字,一臉生無可戀,隨便你糟蹋的模樣,蘇荷就問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沒想到這話竟然被閨女聽到了,丟死人了。

賈平安急匆匆的去兵部‘告假修書’,隨即就帶著人去了東市。

——人參酒!

招牌一出,隨即一掛鞭炮一炸,賈平安就蹲邊上和李敬業聊騷。

“兄長,阿翁最近幾日不大對勁啊!”

李敬業撓撓頭,他長得五大三粗的,做這個動作特彆的讓人發噱。就像是李逵裝女人。

“什麼意思?”

生意依舊沒有,賈平安卻不著急。

“阿翁開始編書了。”李敬業覺得祖父這是老夫聊發少年狂,你沒事編什麼書啊!而且還是醫書。

“我問阿翁為何不編兵書,阿翁說他此生殺人太多,弄不好就會有報應,既然如此,那便修醫書來贖罪。哎!殺人太多,彆人也不少啊!可誰被報應了?你看看程知節他們,越活越得意……我看阿翁定然是怕死,所以才修醫書。”

賈平安覺得這娃有些魔怔了,“英國公六十多了,你說怕不怕死?難道你不怕?”

哎!你說這話我可就來勁了!李敬業一臉傲然,“我怕啥?兄長你不是說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嗎?怎地自己卻怕了?我聽聞越怕死的人越死得快,兄長你……”,這看看賈平安的麵相,篤定的道:“兄長你麵帶凶氣。”

賈平安一巴掌拍去,李敬業屁事沒有,他自家卻揉揉手心,罵道:“回頭讓英國公收拾你。”

李敬業看到來了個中年男子,就低聲道:“來生意了。”

男子走到櫃台前,夥計把酒壇子打開,讓他看一眼,嗅一嗅。

“這酒味道古怪,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的數不清。”

夥計傲然道:“知曉我家郎君的本事吧?這人參酒便是新學裡的方子,三日喝這麼一小杯,保證你精神抖擻,另外……”

夥計猥瑣的給個‘你懂的’眼神,“喝了這個酒啊!他……樂子大。”

“多少錢?”

男子心動了。

“連著三日都不要錢,不過每人隻能一小杯,三日後……再來說話。”

這個營銷策略便是試吃,想當年超市裡爛大街的套路,用在此時卻是振聾發聵的營銷手段。

一小杯酒喝下去,男子咂舌,“好辣的酒!”

夥計淡淡的道:“這酒水都值不少錢。”

嗬嗬!

男子笑了笑,回味了一番,隨後離去。

“兄長,不要錢讓他們喝,你不怕虧?”

李敬業升官了,刑部郎中,但李勣說不能太嘚瑟,所以沒事也學賈平安告假早退。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男人……套不到女色狼。”

沒多久,那個男子回來了,一臉驚訝。

“這酒怎地喝下去渾身熱乎乎的?”

妥了。

賈平安起身,拍拍屁股,“走。”

人參酒火了。

三日的免費品嘗讓東市人頭攢動,梁建方心痛的看著這個盛況,一巴掌把賈平安給拍個半死,罵道:“這不是把錢往水裡扔?小子你這是喝多了還是錢多了?喝多了回家挺屍,錢多了便去做善事,彆在這礙眼。”

賈平安笑了笑,“梁公不知此事的奧妙。”

梁建方老臉一黑,“說。”

“咱們這三日看似虧了不少,可卻讓許多人知曉了人參酒的好處。這便是廣告。若是沒有這三日,誰知曉這個酒的好處?十萬錢一斤,不嘗嘗誰舍得買?靠口碑也行,可這三日下來多好的口碑?”

三日一過,那錢就如流水般的進了賈家。

“多少?”

三個老帥再度聚首賈家,看著賬目有些暈乎。

炸了!

“小賈……”程知節拍著賈平安的肩膀,笑眯眯的道:“把兩個孩子給帶過來。”

兩個娃進來,他們不知曉這三個老魔王的厲害,見笑的親切,就放鬆了警惕。

“老夫家中有個孫女,正合你家老大,長得花容月貌,德行更是就比文德皇後差一些……”

程知節抱起賈昱,把自家的孫女吹的天花亂墜,賈昱一臉懵懂。

“老程,彆讓小賈為難。”

蘇定方拉住了口沫橫飛,眼看著就要為老不尊的程知節。

“以後每月分一次。”

賈平安一句話就了結了此事。

等三人走後,衛無雙聽聞了此事,不禁詫異的道:“盧公這是何意?孩子還小呢!”

“茶葉掙大錢,人參酒同樣如此,咱們家如今手握著這兩門生意,你說說,一百年後會如何?”

蘇荷躺在榻上,屋裡暖和,她就赤著一雙秀氣的腳,揚起來擺動,自家卻是在看書。聞言把書放下,得意的道:“百年後子孫繁茂,不差錢。”

賈平安笑了笑,抓住她的腳摩挲,“可我的目的不是這個。你們要記住,錢財守是守不住的,守來守去最終就成了禍害,遺禍無窮。”

後世那些承襲了巨額財富的富二代富三代們,但凡是親手掌控這筆財富的,越往後就越艱難。相反,那等承襲巨額財富後,建立一個管理機構來運作這筆財富的人家反而百年後依舊不衰,越來越強大。

衛無雙仔細想了想,見蘇荷麵紅耳赤的想收腳回來,就幫賈平安按住了她的腿。助紂為虐後,她伏在蘇荷的身上,若有所思的道:“夫君的話讓我有些感悟。古往今來,那些有錢人家多不勝數,可慢慢的那些人家就消散了……這是為何?”

蘇荷推她沒推動,就沒好氣的道:“子孫不爭氣。一代不如一代。”

“這話沒錯。”蘇荷的腳滑膩小巧,賈平安愛不釋手的把玩著,“一旦出現了一代無用的兒孫,接下來就會如閃崩般的延續下去。所以……不要讓子孫做守戶犬。”

“那該怎麼辦?”

兩個婆娘有些茫然,也有些擔心。

“無需擔心這些,相信我,若是願意,我隨時都能再度集聚起巨額財富,讓大唐上下目瞪口呆。”

賈平安傲然道。

蘇荷就愛他的這種傲然和自信,加之腳被他一番摩挲,竟然就……

一個月後。

到了年底,宮中的用度會驟然多不少,錢糧有些不趁手。

“我是宮正,你覺著我能生出錢來?荒唐!”

宮中的大佬們聚首議事的時候,有人就拱了蔣涵一下,讓她想辦法弄錢。蔣涵在宮正的位置上已經不少年了,按照大家的看法,你要麼退下去,要麼就換個位置。可宮中還有什麼位置能和宮正相提並論?那便是內侍省。但不好意思,內侍省沒有女大佬,也不可能出現女大佬。

蔣涵拂袖而去。

身後,有人冷笑道:“那個小姚惹怒了那兩個女人,連陛下都惱火了,她還能如何?晚些把消息放出去,就說蔣涵不肯為陛下分憂。”

室內一陣陰笑。

蔣涵回到了值房,坐下來連喝了兩杯茶水,冷豔的臉上寫滿了憤怒,“那些人這是想逼迫我自動退下去,可也不想想我退下去了誰來當這個宮正。宮正乃是宮中的良心,若是這個良心長歪了……陛下能弄死他們。”

心腹包麗義憤填膺的道:“他們以為宮正好做,可也不想想這個宮正要不偏不倚有多難。一個人出了岔子要處置,有人來說情,有人來施壓要求嚴懲。宮正這些年為了擋住這些壓力,頭發都白了……”

蔣涵摸摸一頭烏發,不禁笑了。她的臉依舊如玉般的光澤,眼中的威嚴也絲毫無損她的美貌,甚至還讓她多了幾分另類的魅力。

“宮正。”

兩個內侍帶來了一個宮女。這宮女長得頗為漂亮,而且帶著些狡黠之意。

“犯了何事?”

宮女馬上就落淚,看著楚楚可憐,可卻帶著些狐魅氣,“宮正,奴被他們冤枉……”

“住口!”蔣涵冷笑,“我何曾問你?”

這等問話有順序的講究,一旦錯了,就容易被誤導。

一個內侍用敬佩的眼神看了蔣涵一眼,“宮正,這小姚在陛下那邊伺候那二位夫人的……”

所謂二位夫人,指的便是武順和賀蘭敏月。

“她趁著陛下歇息……那二位夫人剛走,就爬了床,陛下不知,就和她……等看清楚後就大怒……”

爬床的宮女少見,不是誘惑不足,而是膽量不夠。都擔心一旦皇帝震怒了怎麼辦。可這位小姚卻膽大包天,覺得自己的容貌不差誰,若是能成就了好事,一定能讓皇帝迷住自己。

特彆是武順這個二茬女人受寵,更是讓她心動不已,心想武順還沒我漂亮,她能受寵,我為何不能?

結果這一下就悲劇了。

“陛下說嚴懲。”

兩個內侍微笑著。做內侍的對女人沒啥指望,所以看到漂亮的女人倒黴總是會心情愉悅,而且越倒黴心情越好。

“按規矩來!”

蔣涵沉聲道。

“宮正,陛下說了……要嚴懲。”

那個內侍的笑容消散了,眼中多了些冷色。

“我說了……按照規矩來!”

蔣涵看著他,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這便是蔣涵,我走我路,什麼事兒都按照規矩去做,你若是不滿意……要麼我換你,要麼你換我。

“蔣宮正!”

氣氛驟然緊張,那個小姚不禁抽噎了起來。

“我在此!”

蔣涵淡淡道,仿佛就算是天崩地裂也無法撼動她的立場。

“宮正要的是公平公正,若是失去了這個,我這個宮正……請陛下另行換人。”

這話擲地有聲,那個內侍冷笑道:“如此咱自然會稟告給陛下,蔣宮正好自為之。”

“請便。”

兩個內侍走了,蔣涵隨即處置了小姚,果真是不偏不倚。

臨走時,小姚跪下磕頭,“多謝宮正,若無宮正……不過陛下那邊怕是會雷霆之怒。”

皇帝一旦大怒,蔣涵就首當其衝。

蔣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伸手把散落在眼前的一縷長發捋到了耳後,平靜的道:“我非是為你,我為的乃是規矩。你且去。”

這一番處置驚動了帝後,可沒想到皇帝竟然誇讚了蔣涵。皇後也說蔣涵有做大理寺卿的本領,隻可惜是個女人,讓人嗟歎。

但回過頭,王忠良來了。

“陛下問你,可能籌謀些錢糧?”

謠言殺人,帝王喜怒無常。

這一下就把蔣涵給內涵了。

“奴……不能!”

換個人自然會選擇更好的法子來婉拒,但蔣涵就是如此,有一說一。

皇帝怒了,旋即蔣涵就被嗬斥。

所有人都知曉,這隻是開胃菜,接下來手段就會如雷霆般的,讓蔣涵無從招架。

她安靜的坐在值房裡,依舊理事,但邊上已經打好了包袱,裡麵全是她私人的東西。她並非是犯事,不過是皇帝心動了,覺得這個宮正做的時間太長,不妥,就想換個人。

所謂的謠言,若是沒有帝王的背書,隻是個笑話罷了。

“宮正。”

包麗急匆匆的進來,一臉惶然,“那邊來人了。”

“來便來。”

蔣涵依舊理事。

“蔣涵!”

王忠良帶來了一個女官,女官看了蔣涵一眼,微微一笑,但眼中卻多了得意之色。

多少人想把蔣涵搬倒?可多年來卻都是做無用功,今日一擊得手,讓她成了宮中的風雲人物。

“還有一些。”

蔣涵在奮筆疾書,“這個案子我接手了,自然要有始有終。”

女官不耐煩了,含笑道:“何必如此,若是不舍……”

蔣涵平靜的書寫完了之後,把筆洗乾淨,把案卷歸納好,再把桌麵收拾一下,頷首道:“就這樣了。”

她背起包袱,毫不留戀的走了。

臥槽!

這女人竟然這般果決?

王忠良回去說了,李治點個頭,想到了卻是武順母女。要求嚴懲小姚的便是她們。蔣涵不肯低頭,他這個皇帝的麵子難道不要的嗎?

賈平安就在這等氣氛中進了宮。

“蔣涵被下課了?”

邵鵬不懂什麼叫做下課,卻無師自通的點頭,“她太過執拗,不肯低頭。你說宮中誰為尊?自然是陛下,可陛下的話你陽奉陰違,這不是尋死嗎?”

賈平安想的更多一些,就低聲問道:“老邵,此事的來由是什麼?”

“你想害死咱?”邵鵬斜睨著他。

賈平安無辜的道:“我是那等人嗎?”

“就是!”

邵鵬淡淡的道:“那二位夫人進宮,前腳離去,那個小姚後腳就爬上了龍床,陛下正在睡覺,被她……”

臥槽!

賈平安不禁目瞪口呆。

這不就是爬龍床嗎?

趁著熱乎勁讓皇帝再度那個啥,可小姚畢竟是個處子,不知曉男人……皇帝剛應付了那對母女,已然是疲不能興,你再去弄那不是戳肺管子嗎?

朕不行了!

小姚作死!

但蔣涵無辜啊!

皇帝這是想滅口?不至於吧?不過難說。

賈平安趕緊尋個借口去了皇帝那邊一趟。

“陛下,太子的學業最近停滯不前。”

大外甥,為了蔣涵你就先犧牲一下吧。賈平安一臉關切之意,仿佛大外甥的學業停滯後,大唐將會崩塌了。

“看來朕這陣子有些放縱他了,來人。”

李治黑著臉,王忠良哆嗦一下,“陛下。”

“讓太子禁足三日,好生讀書。”

“是!”

大外甥是帝後的心頭肉,這也是應有之意。

賈平安絲毫沒有內疚的意思,試探道:“陛下,聽聞宮正被撤了?”

李治冷笑:“朕換個宮正也是你能乾涉的?那個女人跋扈大膽,朕若非念著她有些微功,早就處置了她!”

擦!

上次你提及蔣涵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蔣涵勞苦功高!

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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