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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服了酸丁,讓小六義的異人們得到了很大的滿足,在齊二的帶領之下,眾人拐拐繞繞,來到了齊二的臥房。
齊二神神秘秘的,從榻下拖出一個鐵皮箱子,打開,取出一個包裹甚嚴的綢緞小包,再層層打開,露出一捆嶄新的竹簡,
婁小乙方要發問,發現大家的神情都很莊重,就仿佛在觀瞻一件聖物,這種時候可不是玩笑的時候,需要尊重彆人的信仰,
齊二哥把竹簡放在書案上,和幾個小夥伴一起恭敬大禮,連帶著婁小乙也拜了幾拜,
簡陋的儀式完成,齊二才一反常態的認真道:
“小乙,你加入我們,非我一人心意,而是在場各位都同意了的,你要清楚,看過了這枚竹簡,小六義就變成了小七俠,你我兄弟相稱,當行兄弟之義!”
婁小乙就有些懵,“沒有祖師爺?”
孫猴子就笑,“沒有,不過你若是真想要祖師爺,這裡倒有六個!”
婁小乙繼續,“是不是太簡陋了?”
錢胖子跳了出來,“嫌簡陋了?明天你在朝鳳樓再擺一桌就好了!”
婁小乙還沒完沒了,“不需要歃血盟誓什麼的?”
齊二就怒,“酸丁磨磨唧唧!你到底看不看?不看我可收起來了?”
婁小乙嗬嗬一笑,上前把竹簡打開,嘴裡還不停,
“這竹簡如此之新,我看刻成都不會超過兩年,二哥,古語說,姑娘要新,書簡要舊,你這是擱哪裡抄的副本,靠譜麼?彆修來修去修出個半身不遂來!”
齊二幾個無言以對,他們發現自己新交的這個書生朋友真正是麻煩,平時不愛說話,這一開口就能噎死個人。
老話說的真對,這悶葫蘆就沒一個好東西!
婁小乙看的很仔細,他一個讀了十多年書的書生種子,記憶這些東西還是不成問題的,雖然算不上神童,也在水準之上。
當然,可能這本竹簡上記載的東西也比較淺顯。
讀一遍,默一遍,再讀一遍,再默一遍……這東西如此之新,想來也不可能有用火烤水浸之後才顯真容的機關,如此三遍,不僅記清楚了,對整個不多的內容也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
不禁問道:“那玉圭殘片呢?我看這簡上所述,修練這口訣還需要特定的玉闕配合,怎麼這裡隻有竹簡,沒有玉圭?
二哥,這可就不地道了,你們這是隻給吃食不遞勺箸,卻怎麼吃進嘴裡?”
齊二哥被問到了關鍵,尷尬道:“小乙,不是二哥坑你,當初我機緣巧合得到了這一簡一圭,也是家中長輩幫了某位練氣士的大忙才得到的,家中其他子弟都不願意練這神怪之道,怕耽誤了正事,這才輪到了我。
我用了幾次,才算是小有入門,當時兄弟夥裡還沒有你,所以他們一個個的試下來,也算是得了些異趣。
到老幺為止,他是最後一個,那玉圭直接碎掉,是再也不能用了。
現在你加入進來,便隻有竹簡,沒有玉圭,也是莫的法子!
可能你也看出來了,我們這些人大概也是瞎胡鬨,沒有正經的傳承來源,彆說是你來晚了,就是我們,自入得門來開始,就再也沒有寸進,說是異人,不過是自己給自己臉上貼光罷了。
不過是玩耍而已,大家其實心裡都明白,這不是正經前途;鐵柱下月就要幫家裡看鋪子,胖子要去走商,大家都各有各的安排,就連我也一樣,說不定年中就要離開普城……
你是讀書人,有遠大的前程,大可不必在這上麵看的太重,玩玩可以,不能癡迷,否則老夫人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
婁小乙一笑,“我怎麼不知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豈能強求?難道沒有了修行,大家就不是朋友了?”
……晚上,照例熄滅燈火,在黑暗中沉思,
齊家一行,既在意料之外,也在猜想之中,所謂修行,看山容易登山難,總覺的就在眼前,卻是怎麼也走不到近前。
以他這數月的經曆,包括和齊二一夥的接觸,也包括自己的四方打聽,還有各種雜書中的尋找,他大概也明白了自己所處的世界是個什麼層次的世界。
當一個國家,凡世權力要壓過神秘時,那就隻能說明一點,這不是個修行昌盛的世界,不夠強勢,不夠普及,不夠層次。
如果隻是原來的婁小乙,現在已經放棄了;但他現在不會,哪怕是個低層次的修行世界,它也是充滿著無數的可能的。
不能長生,多活個幾十年總能做到的吧?
他沒有太多的奢求,穿越一場,從一個平平凡凡的碌碌無為之輩,一個模模糊糊一事無成的失敗者,來到這個有些念想的世界,還不容自己再多想想了?
他必須有點念想,因為他這個穿越者是如此的不堪!彆人無論穿越到哪裡,至少還知道自己是誰?但他的悲劇在於,他能記的前世的一切,卻唯獨記不得前世的自己是誰?
叫什麼名字?什麼職業?家庭情況?有無妻子兒女?仿佛就是一團虛無,可他又清清楚楚的記的前世的世界,甚至包括一些人生經驗!
他相信這個世界是有神秘的,不僅僅是接收的那些記憶,更重要的是,他在齊二家的曬場上,看到了不屬於凡世的東西。
他不太清楚凡間武力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反正家裡的幾個老軍,據說年輕時都是軍中健者,武力高強的硬手,幾十年下來,也做不到就這麼平平的把劍器送出去,還能射入大樹一定之深。
如果常年練習,可能能憑肌肉之力做到,但那需要非常大幅度的身體動作,這個世界好像沒有內力一說,以錢胖子等人的心性,當然也不可能長時間的刻苦努力。
所以,是有竅門的,有某種神秘的東西存在,隻不過他現在還不入門而已。
沒有靠譜的引路之人,一切就都是虛妄,憑空臆想於事無補。
他有些頭疼,在這個世界按照婁小乙本來的生活軌跡走下去,他是不願意的;他的家世不錯,這個世界也算太平,娶個媳婦,再來幾個小妾,有足夠的家資,生幾個孩子,好好贍養老人,就這麼平凡的走下去,總讓他有些不甘。
這不是什麼大誌,隻是吃飽喝足後的一點小憧憬;如果他來到一個貧窮的身體裡,肯定就不會考慮這些。
人嘛,總是貪心的,吃不飽時就想著怎麼才能填飽肚子,等能吃飽了就又想著怎麼能吃好,要有地位,要有女人,權力……
他不過就是想要個小小的長生,多活幾年,過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