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在舫汀島受到了英雄般的招待,這讓他渾身的不舒服!
他知道雙標的重要性,當彆人拿他當英雄看時,他就離死不遠了!
所以,唯一能幫他的就是自汙!在舫汀島這樣全是女人的地方怎麼自汙?肯定不是打架鬥毆……
他的行為方式,自動的開始向殷野道人描述的方向靠攏,也是冥冥中的天意難料。
“你喊啊!喊出大天來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一個俏麗的侍女被他逼到了牆角,瑟瑟發抖,婁小乙獰笑中伸出罪惡的手……
背後就傳來了一聲歎息,“斐柴!我真想知道,這次如果我不阻止你,你會不會真的下手?”
婁小乙頭也不回,繼續緊逼,“你可以試試!要不你這麼可憐她,不如以身代之?”
含煙身形一晃,把侍女丟出了房間,自己卻站在婁小乙麵前,俏然而立,微挺酥0胸,目光清澈,
“我絕不會反抗,就等著你表現出自己邪惡的一麵……我就想看看,你能裝到什麼程度!”
婁小乙繼續伸手,直到手指馬上就要觸及含煙敏-感的位置,最終還是停下,抱怨道:
“含煙!你在這搗什麼亂啊!每次將要成功時都遇見你!咱們好歹關係不錯,你可彆逼我啊!”
含煙就笑,“真使壞的話,不是你這樣子的!起碼我能感覺的到,你使壞時總是要挑一個彆人會進來撞見的時機,而且從來也沒有得手過!
以你連敗四名三清修士的心機能力,換個彆的方向就變的這麼笨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
婁小乙沒法子,泄了氣,“叫我小乙吧,什麼煙頭斐柴冰糖葫蘆的,太難聽……”
含煙就笑,在他旁邊坐下,她有自己獨特的能力,能區分一個人真正的心意,所以他的假象就根本騙不了人,其實也不止是她,還有很多其他的姐妹在這方麵也彆具女人的天賦,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小把戲!
裝壞人,他還太嫩!
“為什麼要這樣呢?大家都在羨慕你!羨慕你劍技高超,少年英雄,可你卻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婁小乙一歎,“你不知道!這樣的羨慕,後麵就是毒藥!
每個人都有煩惱,實力弱時有實力弱的煩惱;實力上來了,又有實力高時的煩惱,沒完沒了!
每個人都在誇我!你們坤道離界,嵬劍山那群混-旦,甚至包括對手三清!
他們甚至放出風聲說我有進入五環築基排行榜前十的能力!這是捧殺啊!經此一役,以後來挑戰我的就不再是那些貓貓狗狗,而是排在前列的真正高手!無所不用其極,不再顧忌規則!
關鍵是,我現在還不具備可以無視他人的能力!你讓一頭狼去虎群裡混,這不是難為人麼!”
含煙總算是有些了解了,她的實力遠未達到婁小乙這樣的程度,所以無法想象他的苦惱,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可這和你總找機會自汙有什麼關係?實力和品德有什麼必然的聯係麼?如果你是一個劣跡斑斑的強者,彆人不是更能找到對你出手的理由?”
婁小乙既然說到這裡,也不想隱瞞,他對這個含煙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那種乾淨到片塵不染的印象,也不僅僅是外表,也包括心靈!
這是個很特殊的感覺,就像兩個特殊的靈魂,彼此之間特殊的認同……
婁小乙一歎,“到了現在,外麵會發生什麼已經控製不住了!我想控製的隻是宗門內的麻煩!
實力越強,責任也越大,簡單的說,就會有無窮無儘的任務找上你,讓你一刻也不得清閒!不管你願意不願意!
外麵的麻煩是可以躲的,而來自宗門的麻煩卻躲不了,就像我這次來舫汀島,坦率的說,我本來是不想來的……”
含煙終於明白了!在這個年輕的劍修心裡,還沒有真正接受成為一個真正的劍修!一個鐵血無情,永遠用最嚴酷的修練來要求自己,永遠用最艱難的任務來磨礪自己的劍修!就像嵬劍山的那些瘋子。
這並不奇怪,不是每一個劍修都有一顆劍心;也不是每一個道人都有一顆道心!就像她自己,又有什麼道心了?
心,需要磨礪!境界,見識,經曆,變故,挫折,打擊,甚至死亡!
每個修行人都在這條路上摸索前進,又有幾個敢說自己就有了一顆修行之心了?
最起碼,這個年輕的劍修在擁有真正的劍心前就擁有了劍者的手段,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成的!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就比絕大部分同等境界的修士強!
一股同情湧上含煙的心頭,這是一個實力遠遠超過心態的修士,用修行人的理解,這種不協調最容易造成走火入魔!偏離了正常的方向,那麼……
“小乙,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在殺人後吃冰糖葫蘆麼?這個習慣可不好,彆人都會把你看成變態,有什麼原因麼?還是,隻是習慣?喜歡血?喜歡紅色?”
婁小乙就很尷尬,說實話,他已經不想再和彆人解釋這件事了,他們都不相信,也包括一些最親近的朋友,煙波,煙婾……但在眼前這個女人清澈的目光中,他不想撒謊,同時他也警告自己,這是他最後一次和人吐露真言!
“我,我暈血!他們都不相信!從小就暈!修行後就好些,不過也沒完全根除……吃根酸甜的冰糖葫蘆有助於快速的恢複,你知道,在頻繁的戰鬥中,哪怕一瞬間的失神都會給我帶來生命的危險,我不想讓人發現我的秘密,所以……”
含煙笑若春花,她能感覺到這是婁小乙的真話,她非常高興他能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她,她也會永遠保守這個秘密;但這個秘密還是如此的可笑,它讓這個在外人看來殺人不眨眼的劍修,變的如此的真實,可愛,讓人心生憐惜!
牽起婁小乙的手,向室內走去,
“小乙,血並不可怕!有的血是代表了殺戮,所以你不願意直視;
但有些血卻代表了新生,比如每個孩子初來這個世界時母親的血!
我無法讓你明白這種生命之血,但我卻可以給你展示另一種血,一種當少女變成女人的……
當你明白了它的意義,其實你就會知道,這不過是一種很簡單的心理障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