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在試圖衝擊真君的過程中,意外的破解了自己的道途之迷,這帶給他的好處是巨大的,因為大方向既定,在未來的修行中就可以少走很多彎路,隻需要微調而不是和無頭蒼蠅一樣。
大方向有了眉目,現在迫在眉睫的是證君的問題,是如何理解道德的問題。
他很清楚,自己不需要理解到合道的那個深度,他隻需要達到能夠引動內秘,讓自己的六個道境達到聯動,完成向上衝擊的叩關。
要做到哪一步?怎麼做?是他目前亟需解決的。
沒有成例,也沒有功法,就隻能跟著感覺走。
還好,在這塊道德之地,他真的是有感覺的。最直接的就是,他知道哪裡才是當初道德大道碑的準確位置!
崩散的六個大道中,道德是最早的,距今已超過萬年,在天擇修真界刻意的模糊下,在凡人無知的破壞下,其真正的位置早已消失在曆史長河中,可能某些上國最機密的典籍中對此還有描述,但恐怕也局限於當時的半仙修士心中,現在半仙不在,還有幾個人知道道德碑的位置,還真不好說!
也算是把痕跡抹殺的一乾二淨,隻為一個久遠的忌憚。
他不知道彆人對這個地方是否有感覺,比如那些堅持道德大道的修士,但他是有的,沒有理由,他知道在哪兒,非常確定!
……賈州城是賈國的都城,百萬級的人口,因為沒有戰爭,人口越發的爆炸,慢慢的,城郊也變成了城區,在萬年下來後,現在的體量已不知超過了當初的多少倍。
唯一的好處是,天擇不缺土地,有的是地方供人類揮霍,賈州城僅就人口來說,也成為了天擇大陸最大的中心城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沒有了修真,這裡開始展現出凡人的力量。
桑樹榆,放在萬年前,不過是賈州城外百來裡的一塊荒蕪之地,既沒有農田,也沒有建築,也不清楚當初具體的用途,普通的連名字都沒有;
數千年前,因為賈州城市的擴張,這裡開始有了人類定居,漸漸形成了一個小鎮,因為此地桑樹很多,故名桑樹鎮。
千年前,城市擴張的觸角終於碰到了這裡,於是就成為了衡州城下的一個衛星城,又改名叫桑城!
直到現在,徹底和賈州城連成了一片,是為特大型城市的一個功能區域!
功能嘛,有各種各樣的形式,對一個超大型城市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比如牛馬牲畜區域,農產品交易區域,小商品作坊區域,大型商家彙聚地,文化交流中心,經濟活動中心,娛樂活動中心,等等……
桑城區因為融入賈州經濟圈較晚,距離也稍微偏僻,環境很不錯,山清水秀的,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慢慢淪為了衡州城最大的娛樂文化中心,在這裡,有最大的賭場,有最豪奢的酒樓,當然,還是最豐富多彩的夜-生活集中地。
車水馬龍,遊人如織,尤其是一入夜,仿佛這裡才是賈州城的真正中心。
隻要你有錢,在這裡可以得到一切!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自然而然的,好像也沒有人為的目的,在時間長河中,在利益往來中,在城市建設中,不知不覺的,桑城區就被賦與了新的功能,和萬年前的這裡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這是人類發展的必然結果,用滄海桑田都不能形容,應該是,滄海繡樓!
沒點身家是來不了這裡的,但賈州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在桑城區最繁華的地帶,有三座豪樓一字排開,也是這裡的最大的招牌所在,身為賈州人,沒在這裡消費過的,都枉稱豪客,就不是上等人。
左麵一座,名溝底撈,是賈州城最好的酒樓;溝底,指的是賈國最大的水係-溝底河,此河不以長寬為名,它最大的特點就是深!
因為極深,平均深度近萬丈,所以溝底河的水下生物就極其豐富,各種名貴魚類資源都是彆的地方無法見到的,而這座酒樓,就是以烹飪溝底河水生物著稱,而且其菜品都是水深五千丈以下的生物,因為捕撈艱難,所以儘顯尊貴!
右麵一座,名擲青春,嗯,看名字很風雅,其實就是座賭坊,取名之意,就是在這裡一擲,你的青春就可能喚發第二春,當然,也可能就擲沒了。
中間一座,色彩最是鮮豔,樓高五層,花團錦簇,夜色之下,霓虹變幻,晃人耳目;
如果說左邊是飯菜酒香,右麵是金錢銅臭,這中間嘛,就是中人欲醉的那種,暗香浮來,沁人心肺,伴隨隱隱約約的嬌聲俏語,淺唱昵喃,讓人不知不覺中沉迷,無可自拔。
是名一瞬仙。
一瞬仙?從過程來說,好像也很貼切?
此時正值午後,除了溝底撈還食客無數,猜拳劃枚,熱鬨不減外,其它兩座樓就有些清淡,嗯,這是不在營業時間,這兩座樓的黃金時間是從入夜開始,一直會持續到午夜淩晨,甚至天色將白,那等盛景又不是溝底撈能比擬的了。
擲青春的活計們在盤點,一瞬仙的鶯鶯燕燕們則在小憩,嗯,她們是夜班職業,需要養足精神……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來到了桑城這片最繁華的街道,有點目不暇接,有點探頭探腦!
這樣的地方,當然是有公人維持秩序的,一般小偷小摸小蟊賊,小商小販小遊攤是不被允許在這裡瞎晃的,沒的壞了大爺們的興致!
當然,普通民眾走在這裡還是沒問題的,雖然他們也沒錢進去,隻是走馬觀花,感受一下這裡的氣氛,等感受過後,就還得多繞幾個巷子找個小館子填肚子,溝底撈是沒有的,溝上撈還湊合。
需要你衣飾整潔,落落大方,公人們在這裡做的長了,基本上這人一走過來,就能辨彆是豪客?是遊客?還是叫花子!
這年輕人肯定不是豪客,但也一定不是要飯的,就是個普通人,就是個吃溝上撈的貨色,雖然有些賊眉鼠眼,但午後的日頭很毒,大家都吃飽了飯懶得動彈,卻也沒人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