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有些不以為然,這些元嬰初曆宇宙不久,就很容易大驚小怪,高密雷池和其它天象不同,就不是能憑境界實力硬闖的,因為雷霆其快無比的速度,根本不是人類能躲避的。
誰進去都得挨劈!生鐵也能給你劈出鐵汁來。
但很明顯,看到這種情況的卻不止一個元嬰弟子,而是,幾乎全部?
真君扭過頭,眼角中閃過一條身影,果然是個人類修士,已經完全進入了高密雷池,正往深處飛去!
高密雷池的特點,不管闖進什麼物事,進去後都會被擊成一個雷電球,也包括人類;在漫長的天象變遷中,一顆行星和數百顆隕星早已經達成了一個完美的平衡,但外物闖入就會破壞這樣的平衡,為了再次平衡,所有的雷霆就會集中在進來的闖入者身上。
這就是他為什麼告誡這些元嬰弟子絕不要因為這些白色雷霆威力不大就擅自闖入的原因,因為進去後劈你的就不是一道雷霆,而是所有的無數道雷霆!
那條身影在被雷霆徹底覆蓋前,他還能隱約看到一張側臉,似曾相識!
不由得呆在了原地,心中翻江倒海!
旁邊元嬰第子們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仍然在嘰嘰喳喳的問個不休!
路癡師叔,是土倫星係最強大的修士,也是最受敬仰的修士,在土倫星係也是很少的幾個陽神真君之一,最關鍵的是,他並不是土生土長的土倫星人。
他是難得一見的客遊修士,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來到了這裡,卻發現無論如何也回不了家了!
於是便停留在了土倫星,在教授所學的同時,也在尋找一條回家的路。
仿佛就沒什麼是他不懂的,在路癡師叔來到土倫的千餘年中,就生生的把土倫修真體係帶上一一個新的台階,簡直就是客遊修士的典範!
“師叔,那人會被劈死麼?進去雷池,他是故意的?還是無奈?或者是瘋了?”
路癡師叔遲遲不答,於是這些元嬰弟子們才發現師叔眼中竟隱含淚光!
誰也不敢說話,小心翼翼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路癡很快就回過神來,他很慚愧,陽神真君竟然在這些後輩子弟麵前失態了。
“不,這點雷霆劈不死他!他應該是故意進去的!有一點你們說得對,他就是個瘋子!”
眾元嬰就很好奇,感覺師叔說話有點前後矛盾,隻是不好多問,憋的很難受,
路癡很清楚他們的心思,解釋道:“進去的是名半仙,是宇宙修真界最強大的半仙,這樣的雷霆劈不死他……至於為什麼他會進去,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人呢,一貫瘋瘋癲癲的,可能是皮癢了?”
終於見到了舊人,哪怕是失之交臂,但他的心情也開始開朗了起來,多少年了?他都不敢細數!
元嬰們見師叔臉上帶出了笑意,心中也放鬆了起來,對這位師叔他們尊敬有加,名為師叔,其實就根本是師傅,他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這位師叔栽培出來的。
眼見得那個人形雷電球越進越深,絲毫沒有停頓的打算,看來這樣的險境對強大的半仙來說就根本不算什麼。
就有元嬰忍不住,“師叔,是不是對所有的半仙來說,這裡的雷池都不算什麼?”
路癡搖頭失笑,“當然不是!對絕大部分半仙來說,這裡仍然是危險的地方,就像上蔡老祖,你們聽說過他真正進入過雷池深處麼?”
上蔡,就是土倫星出過的那名已故半仙,也是土倫星修真曆史上唯一的一的半仙。
“師叔,您說的這位半仙很強大,那麼,強大到什麼程度?”
路癡一笑,想了想,“大概在半仙層次無敵了吧?土倫星太過偏僻,聽不到外界的消息,所以你們對外界一無所知,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一,二千年前的老消息,太過閉塞!
不過如果未來你們碰到他,可以叫他婁屎棍,他最愛聽的外號!”
眾元嬰都笑,有人就問,“師叔,您的意思是,這位半仙高人特彆喜歡搗亂攪屎麼?卻不知他會不會來土倫星搗亂?”
路癡失笑,“土倫星?這樣的界域他在元嬰時就攪過了!真君時攪和沒了一個頂級界域,數萬元嬰,數千真君,還有半仙若乾,現在嘛,應該開始準備攪仙庭了!
土倫星係,對他來說太小太小,我怕他沒什麼興趣!”
眾元嬰聽得咂舌不已,不過師叔從來也沒騙過他們,所以他們相信師叔的每一句話,因為師叔來自某個內圈的頂級大界,否則也不可能無所不懂,無所不知!土倫星係的每個道統都尊他為上師,因為他幾乎能做到指點每一個道統的修行,還博覽眾長,入木三分!
“那,他會和我們說話麼?像這樣的高人,看我們就像螻蟻一樣吧?就像凡人走過田邊,會注意路旁的螻蟻麼?”
路癡微笑,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會的,一定會的!因為他常常自稱小蟻,卻不是高高在上的性格!”
“師叔,這位高人進去了雷池,會很快出來麼?我們等在這裡就有一見的機會?”
路癡苦笑,“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可惜方才我背對高密雷池,神識受雷池影響太大,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像他這樣瘋瘋癲癲的性格,無法預測,也許馬上就能出來,也許一等幾百年,誰知道呢?”
一名心細膽大的修士終於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師叔,您和這位婁屎棍一定是舊識吧?既然他來了這裡,那就一定有辦法回去,是不是也就是說,您終於可以回家了?”
路癡有些恍惚,過去的記憶如海潮般湧來,恍若昨日,他知道任何人都可能變,唯獨這個人不可能變!他們仍然是朋友!但他自己卻和朋友越拉越遠,遠得現在都隻能看到背影了!
“是的,我們認識,算是不錯的朋友!
但是,我可不確定就一定能見到他!他如果想悄悄的走,誰也察覺不到。
至於回家,讓我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