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娘子一怔,她沒想到此人竟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但她還不能就此掉以輕心,因為她仍然不能完全確定這個家夥和那些勢力無關,而且,她也不認為自己需要一個護衛,勢力力量下,個人能力有用麼?
冷靜的搖搖頭,“我這裡不需要護衛!我也養不起人!如果婁相公隻是想尋個落腳之處,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地方,不管是大花坊的護院,還是小花坊的短工,有手有腳的,在歲末城還怕找不到一碗飯吃?
如果婁相公願意,這十日下來的餐食飲用,迭打傷藥,花房損毀,都不用你負擔,就算是緣份吧。”
婁小乙雙手抱肩,看來好好說是不成的了,還得當潑皮無賴,
“凡娘子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我要是不走呢?”
凡娘子無奈,但仍然堅定,“婁相公一定要留在這裡,我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而不是口花花的避重就輕。”
婁小乙想了想,“請我做護衛,隻需管一日三餐,就能保證小凡花坊的絕對安全!
不管是漫天神佛,妖魔鬼怪,陰曹地府,都沒人能拿你怎麼樣!
我這麼說你可能不信,你瞎胡猜也猜不準,就不如把決定交給時間?
如果我做不到,我轉身就走!但如果我做到了,你就不能開口趕我!
一日三餐,這要求不高吧?”
這人說話,真的是張嘴就來,難不成是個瘋的?或者掉下來時在腦袋裡有隱傷?
漫天神佛,妖魔鬼怪,就是不提現世之禍,這牛皮吹得還很有技巧呢?
於是搖頭,“不夠!我要的是你的真實想法?”
婁小乙一笑,“真的要我說?我說出來你可不許不高興?”
凡娘子心有所思,一咬牙,“你說,我不惱便是,但需得是真話,而不是拿虛言誑騙於我!”
婁小乙目光曖昧,“如果我說我是想入贅小凡花坊,你會覺得突兀麼?”
凡娘子心中一歎,果然還是這樣!
在歲末城,花美人也美!就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之所以成為大陸聞名的花都,主要是花的原因,但也不能不說沒有這裡的姑娘們格外水靈的因素在裡麵。
凡娘子年輕時不敢說就是歲末城的人花之首,但排前幾位是沒問題的,在馬蹄鎮更是聞名遐邇的獨一份,花坊雖小,生意卻很不錯,很難說這其中沒有她的因素在裡麵。
後來成了寡婦,不但不見冷清,卻反而更加的惹人遐思,也是男人們的通病,就仿佛寡婦更容易勾引,不用負責任一般!
當然,也有血氣方剛的愣頭青,衝冠一怒為紅顏,願意娶她為妻,替她遮風擋雨,這其中也有不少很拿得出手的俊彥人物,但她都一一拒絕!
不是真的就心如止水,而是不願意耽誤人家的大好前程!
人無聖賢,婦無死貞!越是道德旗子舉得高的人越是一肚子男盜女娼,又憑什麼要求婦女從一而終?下半身都孤獨度過?
但彆人不知道,她卻很清楚那些對她動心思的人物背後都有多麼大的潛在勢力,所以,對這些不知情的愣頭青來說,誰娶她誰倒黴,必定的!
商人會破產,士子會丟功名,官吏會獲罪,家族子弟會因此而連累自己的家族!
所以,她早已絕了再嫁的心思,就是對此考慮的非常明白,不肯誤人子弟。
但這一次,她已山窮水儘,再不想想辦法,好像除了投水自儘都沒有任何可以逃避的方法?
她的壓力越來越大!好像除了屈服就再無第二條路,唯一的區彆就是屈服於誰的問題!
她考慮了好幾年,就一直在想怎麼才能打這些惡人的臉,讓他們不舒服,讓他們丟人失意,但以她的能力而言,這一切都是那麼的遙遠!根本就不是她一個弱質女流能辦到的事!
真正的絕望是,你甚至想同歸於儘都找不到合適的方法!
在這十日中,看著這個男人不加掩飾的赤-果果的目光,她心裡突然湧起了一個想法!
為什麼不找個地痞流氓惡棍,把自己嫁出去呢?
自輕自賤自己!反正下半生也沒什麼指望,就當是具行屍走肉好了!
狠狠的惡心那些所謂的大人物!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這種想法一旦開了頭,就有些不可遏製!
本地的地痞流氓不可能,因為都是知根知底的,早就被大勢力拿捏的死死的,哪裡敢給自己找麻煩,真這麼做了,就不知那天就被人扔河裡喂了王-八!
就隻有外地來的不知厲害,精蟲上腦之下才可能上套!
這個所謂的婁相公就正合適!瘋瘋癲癲的,還背著把劍,也不知道是哪一國的逃犯罪人-流落於此!害他沒有太大的負罪感!
再者說了,他自己找上門來,毀人花房,吃人嘴短,還搭上藥金,整日晃晃悠悠的不著調,不害他害誰?
凡娘子越想越有理,她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讓自己出出這口惡氣!至於自己的名節,早就不重要了!
她的生命,早在父母走後就不再明亮。
但是,畢竟是心善的,也從來沒有害過人,所以她還是想給這個家夥最後一個離開的機會!
“婁相公,花坊的情況你也是清楚的!外麵有人對這裡視為禁孌我也不瞞你!所以你一旦入贅,可能並不僅僅是享受,也許就是劫難的開始!
我希望你能考慮得更周全些,不要事後反悔,說我沒有提醒於你!”
婁小乙真是喜出望外,這可真正超出了他的意料,本來可能很麻煩的事,就幾天就解決了?守護奇石草之餘有個美嬌娘陪伴,那是再愜意不過,對此他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沒關係!妖魔鬼怪我都不怕,還怕小小的凡人勢力?
既得凡娘子中意,必然守護花坊不被人侵占,走南闖北幾千,哦,幾十年,可還沒什麼能讓我退縮的!
娘子放心,我這人的運氣就特彆好,我知道有很多人在惦記著娘子,但既然老子入了贅,沒準過幾天這些家夥就統統暴病身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