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蘭扭過了頭,看著劉裕,勾了勾嘴角:“看我做什麼,還不快換衣服啊。”
劉裕給這一聲驚了過來,他覺得嗓子很乾,鼻子裡充滿了一股血氣的味道,即使是在千軍萬馬中,生死一線時,也從沒有這樣慌張過,他咽了一泡口水,這才讓嗓子變得濕潤了一點,扭過了頭,不敢再看慕容蘭:“慕容蘭,你,你這是,這是做什麼,男女之間,總得…………”
慕容蘭“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你們漢人就是這麼死板,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人來到這世上,本就是赤條條的,又何必這樣拘泥於什麼男女之防呢?象我們草原兒女,就沒這麼多臭講究,陣前脫衣換甲,哪還要顧這些扭扭捏捏的事。”
劉裕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個,這個你好歹也在我們大晉呆了幾年了吧,這男女授受不親都不知道,這個,這個,輕浮!”
慕容蘭的聲音,隨著她穿衣的動作一起傳來,輕輕的,卻是清清楚楚:“我們授受了什麼?沒有吧。劉裕,你的文化水平還得提高啊,這個最多是叫非禮勿視。不過,在你這個大晉柳下惠麵前,好像也不用講這個吧。”
劉裕奇道:“什麼柳下惠?”
慕容蘭微微一愣,轉而笑道:“那登徒子總該聽說過吧。”
劉裕茫然地搖了搖頭:“這個人是天師道的嗎?名字帶子的,應該是天師道的人吧,你是不是想說某個搞下流表演的家夥?”
慕容蘭笑得彎下了腰:“劉寄奴啊劉寄奴,你要是有你練肌肉的時間的百分之一去讀讀書,也不至於什麼也不懂了。好了,不跟你扯了,我穿好了,你這位正人君子,可以轉過頭來了吧。”
劉裕“呃”了一聲,轉過了頭,隻見慕容蘭一身緊致的黑色夜行衣,把自己全身上下裹得緊緊的,而兩座高聳的山峰,傲然挺立,而她的麵具,也被扯下,露出了那絕色的本來麵目,一對鴛鴦镔鐵雙刀,插於背後,而一圈爪勾,則是緊緊地纏在她的腰上,習武多年的她,這一身身材,與那纖弱文靜的王妙音相比,就是兩個極端,如果實在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火辣,極度地火辣。
劉裕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慕容蘭以女妝的身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以前即使她露出過真容,但總是束胸纏腰,根本看不出她的身材出來,自己潛意識裡也隻當她是一個瘦弱平平的人,可今天一見,劉裕才突然意識到,這位絕色的鮮卑美女,竟然也是一個如此純粹的女人。
劉裕的喉結動了動,一泡口水又咽下了肚,他甚至有些嫉妒地說道:“慕容蘭,到今天,我,我才確認了你是個真正的女人。不過,越是這樣,我們,我們越是最好保持點距離,我怕,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一不小心對你做出些什麼不好的事。”
慕容蘭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好了,劉大英雄,你就不必這樣損我了吧,就算你以前把我當成了個男人婆,假小子,也不必今天突然轉了性誇我吧。其實我一直就是這樣,以前是慕容蘭,現在也是,咱們是好兄弟,對吧。”
劉裕點了點頭:“是的,咱們是好兄弟。慕容兄弟,麻煩幫我看守一下外麵,我這裡要換衣甲了。”
慕容蘭笑道:“怎麼,我覺得你倒是象個大姑娘一樣,還怕在我這裡露出你那壯碩的肌肉嗎?你也不想想,以前在老虎部隊的時候,咱們天天訓練,你穿個犢鼻褲成天亂跑的時候,我總不能自瞎雙眼吧。”
劉裕的臉微微一紅:“那個,那個怎麼能一樣,我們那時候可不知道你是個姑娘啊,都是純爺們,才會不拘小節的。”
慕容蘭勾了勾嘴角:“是麼,我看你在王妙音麵前,好像也是有意地去顯擺過你這身犍子肉吧。那時候,怎麼不說不拘小節了?”
劉裕的臉色頓時變得滾燙,平時連貫的話語也變得遲鈍,結巴了很多:“我,我,我那不是有意的,訓練完後妙音,妙音突然出現,我,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我們,我們可是訂過親的,她,她是我未來的媳婦。”
慕容蘭輕輕地歎了口氣,眼神也變得落寞起來:“沒錯,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過,劉裕,為了能回去迎娶你的世家小姐,你可得把這次的任務完成好了才是,我們進來可不是鬥嘴的,而是做事的,你換身衣服,要多久?”
劉裕如夢初醒,連忙說道:“是我的錯,這裡空間太小,我倒不是嫌棄你,慕容蘭,你可以,可以先出去一下,我好換衣服嗎?”
慕容蘭輕輕地歎了口氣:“罷了,你動作快點,我這身夜行衣會給人一下子看出來的,誤了大事,可就是你的責任了。”
劉裕二話不說,開始解起自己身上的衣甲,慕容蘭的身影,如鬼魅一樣地閃到了夾壁牆之外,一陣帶了茉莉香氣的芬芳氣息順風而來,沁入劉裕的鼻中,那是一種與王妙音身上,帶有寺廟之中的檀香氣息,以及那種千金小姐們高潔貴氣不同的感覺,是一種野性的,天然的香味,說不出的舒服。
劉裕心中暗道,這些女子有什麼魔法,能讓自已身上成天香噴噴的,王妙音這樣嬌滴滴,成天香囊不離身的大小姐也就罷了,為什麼慕容蘭這麼一個成天跑來跑去,汗也沒少出的瘋丫頭也這麼好聞,想到這裡,他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腋下,一股子濃烈的男人味道撲鼻而來,把剛才因為慕容蘭身上的香氣而有些迷離的腦子,頓時給衝得清醒了,劉裕心中一喜,喃喃自語道:“這才是純爺們的味兒嘛。我喜歡。”
劉裕褪下了身上的衣甲,他這一身軍官的裝備,比慕容蘭那套皮甲小兵的裝備要複雜了不少,劄甲綁在身上,需要一層層地剝離,還有肩甲,絡膊,脛甲,裙甲等,當劉裕脫完身上最後一處小腿上的甲胄時,突然,廣場之上一陣火光閃光,甲片撞擊的聲音突然從百步左右的一處宮殿傳來,與此同時,一個濕熱芬芳的軟軀,閃電般地鑽進了夾壁牆中,劉裕的懷裡,兩座起伏的高山,頓時讓劉裕的前胸壓力山大,軟玉溫香,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