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坑俘暴行驚天地(1 / 1)

此言一出,城頭所有秦軍將士,全都臉色大變,不少人開始痛哭流涕,放聲大叫起來,因為就在城外的不少俘虜裡,有不少人都是這些守城將士的親屬朋友,甚至在出擊之前,劉裕還親眼見過很多人互相道彆,互道保重,隻是那時候人人都有著必勝的信念,想不到短短一天時間,幾成陰陽永隔,更悲慘的是,這些守城的將士,即將親眼見到本方親友被屠殺的慘劇。

慕容永的臉色微微一變,對慕容衝低語道:“殿下,現在要坑殺這些秦軍,是不是不太合適?我們答應過劉裕,不屠掠長安城的百姓的,而且今天大勝之後,長安已成囊中之物,這樣屠殺戰俘可逞一時之快,卻會失了人心啊。”

慕容衝的臉上閃過一絲冷厲之色,雙眼射出狠毒的光芒:“人心?人心是什麼?還不是對強者的畏懼和對弱者的拋棄?今天我並不是為了泄私憤,而是要給城中眾人傳遞一個信息,那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劉裕的聲音在城頭大聲響起:“慕容衝,你勝便勝了,對這些手無寸鐵的戰俘行此屠殺之事,又算是哪門子的英雄好漢?”

慕容衝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劉裕的眼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你是英雄好漢就現在來救這些人啊?劉裕,我可沒答應你不血洗長安城的,更沒答應你會好好對待這些戰俘,難不成我還得放他們回城,讓他們再拿起和我們戰鬥?”

劉裕的眼中閃著憤怒的火焰:“戰俘也是生靈,對你不構成威脅,以後若是你勝了,他們一樣會成為你的子民,甚至為你作戰。自古殺降不祥,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你這樣倒行逆施,必遭天譴!”

苻堅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雙眼血紅,瞪著慕容衝,幾乎要噴出血來,他大聲道:“慕容衝,你有什麼衝著我來,為何要屠殺無辜俘虜?若你真的想向我尋仇,我現在就可以出城,與你一對一決鬥!”

權翼等人連忙跪下勸道:“天王,萬萬不可啊,不要給這賊子所激。”

慕容衝冷笑道:“你擁兵百萬,想要投鞭斷流的時候,怎麼不去跟晉朝皇帝一對一決鬥啊?現在你困守這孤城,唯一能野戰的鐵騎被我全殲,連你的部下都對你失去信心,棄你而逃,這個時候你還想跟我單打獨鬥決勝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盤算,你隻不過是以為現在跟我單挑的勝算比打仗要來的大罷了,苻堅,你的這套假仁假義騙騙彆人還可以,可惜對我無用!”

說到這裡,他扭過頭,對著慕容永身後的幾個將軍厲聲道:“還愣著做什麼,本帥說坑殺所有秦軍俘虜,當耳邊風嗎?”

高蓋等秦軍將校互視一眼,轉頭分彆馳馬去了各自的軍中,頓時,他們的部隊開始散開,在其陣後,早已經挖好了四十餘個方圓十餘丈的大坑,而如狼似虎的西燕鮮卑軍士們,手持刀槊,衝著那些給圍成一團一團,雙手捆綁,給串在一起的秦軍俘虜,就奔了過去。

秦軍俘虜有不少人也意識到了將會發生什麼,幾個軍官模樣的人掙紮著起身,想要呼喚周圍的同伴作最後的抵抗,可是往往來不及做出些什麼,就給早就在一邊監視的燕軍弓箭手們亂箭射中,人的畏懼心理在這時候總是占了上風,本來還有些群情忷忷的秦軍戰俘,頓時就沒了脾氣,給圍上來的燕軍刀槊所逼迫,步步後退,直到象羊群一樣,被驅入那些大坑,人擠人,人堆人地壓成了一片片,給壓在下麵的人痛苦的號叫聲,求饒聲,以及偶爾有幾個掙脫繩索想要逃跑或者反抗的俘虜,被刀砍槊刺,武器入體的聲音,遍及城外。

城頭的秦軍將士們,一個個痛哭流涕,呼親喚友的聲音,此起彼伏,隻是沒有人再向慕容衝求饒了,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任何的軟弱,隻是讓敵軍更加地興奮,激發他們更多的暴行和施暴後的得意之情。上萬雙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城外的燕軍,幾乎全部集中在慕容衝一人的身上,如果說目光能帶火,燒死所注視之人的話,這會兒的慕容衝,早成灰燼。

可是慕容衝仍然是一臉得意地看著城頭,這種讓人恨得想要食肉寢皮,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實在是很好,他哈哈大笑起來,高高地抬起了手,狠狠地往下一切:“給我坑!”

十餘萬的燕軍齊聲大叫:“坑,坑,坑!”

隨著他們的喊叫之聲,塵土飛揚,四十餘個大坑邊,早就準備好的燕軍輜重兵等仆役,上前揮鏟揚鍬,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些堆在坑邊的泥土,撒到坑裡的秦軍戰俘的身上,順便拳打腳踢,把幾個竭儘全力想要跳出大坑的秦軍重新給踩回去,氐語和漢語的咒罵聲在這一瞬間到了高潮,漸漸地,漸漸地,平息了下去,隻有泥土落於人體的聲音,還有那些鏟土揚塵的聲音,在這十餘裡的空間回蕩著,殘陽如血,天空之中儘是烏鴉的鳴叫之聲,似乎連老天都不忍直視這慘烈的暴行,以這種方式作為這些秦軍戰俘最後的挽歌,送他們進入輪回。

煙塵漸漸地散去,劉裕麵無表情地看著剛才的四十餘個土坑,這會兒已經被填平了,每個坑裡,還依稀可見二三十雙手,從泥土之中逸出,如同森林裡破土而出的芽苗一般,扭曲的手指,可以表明主人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的掙紮與努力,幾千個鮮卑軍士,笑著,唱著歌,在這些剛剛活埋了人的大坑之上,來回踩踏和跳躍,把這些坑最後踩平,偶爾,有幾雙手會抓住這些還在踩坑的鮮卑軍士的腳,而周圍的軍士則會直接以槊刺擊下麵,甚至有些殘忍的家夥會抽刀把手給生生剁掉,也就半刻鐘不到的時間,一切歸於沉寂,除了那些鮮卑軍士們的歌舞,城內城外,陷入一股可怕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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