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三十一章 殺人滅口陰謀露(1 / 1)

公孫五樓的手在微微地發抖,他也能感覺得到自己的掌心沁出的汗水,因為,周圍的幾百名俱裝甲騎戰士,盯著他的目光,如同一根根的芒刺,插在他的背上,讓他每一分每一秒都象是在煎熬。

一個灰頭土臉的俱裝甲騎,哦,不,已經不能叫甲騎了,因為他既沒有甲,也沒有騎,隻著單衣,身上儘是煙塵,胡子給燒掉了一半,滿麵塵火之色,正是一個剛才火場中僥幸逃出的亡魂!可不正是那後隊的隊正胡長海?

他跪在公孫五樓的麵前,聲淚俱下:“都是,都是那牛五陽,引得我們進了營中,他說,他說那裡有金元寶,而仆固俊聽到這個後,馬上就帶了先頭部隊衝進了大營,甚至都沒等呼延平回來。”

公孫五樓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下過令,不許在營中擄掠,你們也都聽到了,怎麼就不勸阻?”

胡長海搖了搖頭:“仆固俊是當時的最高長官,他的話就是軍令,我們這些屬下無法勸阻的啊,還請五樓大人明鑒!”

公孫五樓吼了起來:“就算仆固俊貪婪,那呼延平乾什麼吃的?他回來後不把仆固俊拿下嗎?他是帶隊的大將啊。”

胡長海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有些結巴地說道:“這,這可不是屬下可以定奪的事了,屬下,屬下隻是把情況如實地報告給了呼延平,結果他大叫道怎麼仆固俊去發財不帶著他,還下令,下令全體將士跟他去取富貴呢。”

說到這裡,胡長海雙眼一亮,連忙道:“這回我可是進諫了啊,我當時說,我們的任務是要放狼煙呢,這麼就進營搶劫,要誤了大事的。”

公孫五樓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那呼延平怎麼說?”

胡長海長歎一聲:“呼延平,呼延平都沒有停下來看我,他一邊跑一邊說,說不想取錢隨意。所以屬下…………”

公孫五樓冷笑道:“所以你就跟著他一起去搶錢了對不對?隻不過,你們看到的不是錢,而是引火之物,那牛五陽料定你們會翻箱倒櫃,把這些東西打翻在地,他好趁機點火,把你們這八百鐵騎全給送上天!”

胡長海咬了咬牙:“屬下當時隻是聽呼延平的命令行事,一看到地上都是引火之物,馬上感覺不妙,還沒來得及出聲提醒,就看到牛五陽把火折子扔到地上了,還說,還說那個之前給斬首的敵軍頭目牛三平,就是他爹!”

一邊的公孫六修勾了勾嘴角:“難怪他寧可舍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拉我軍幾百人陪葬,原來是為父報仇啊,看來這牛家莊的人可不是什麼給晉軍所逼迫,而是自己舉莊來投奔晉軍啊。。”

穀宷/span公孫五樓狠狠地說道:“等這回打退了劉裕,收複東萊一帶,誓必要將這個什麼牛家莊殺得雞犬不留。不過…………”

說到這裡,他眼中殺氣一現,看著胡長海,沉聲道:“胡長海,你不聽我的軍令,也沒有及時阻止呼延平和仆固俊,其實你隻是自己也想去取錢,現在這兩個殺才死無對證,你就把責任全推到他們身上。哼,我平日裡就清楚,你這個人喜歡挑撥離間,自己在彆人的爭鬥中取利,仆固俊平時就跟你不太對付,所以自己搶錢不帶上你,你懷恨在心,就慫恿呼延平也跟著去搶,是也不是?!”

胡長海嚇得一張黑臉變得慘白,連忙磕頭道:“五樓將軍,主公,請你明鑒啊,我真的是說了狼煙的事,幸存的兄弟都可以給我作證啊!”

公孫五樓厲聲道:“可是狼煙呢?你到了最後也沒點,那狼煙我是交給你的,你不需要彆人下令也可以自己點,明明是你自己貪財心切,卻要東拉西扯,呼延平和仆固俊兩個蠢貨我斬不了,但你自己送上門來,不殺了你,何以麵對死難的將士?!來人!”

胡長海情知這回必死無疑,索性心一橫,從地上一下子蹦了起來,手指公孫五樓,大吼道:“公孫五樓,要說違抗軍令,這違令的第一個就是你,你受的是國師向北突圍的命令,卻用了令牌奪軍,然後自行其事,哄騙全軍將士向西跑,說什麼要打通跟後秦的聯係,通通就是放屁,你是臨陣脫逃!”

公孫五樓臉脹得通紅,厲聲吼道:“胡說八道,反了,這個混蛋反了,快給我拿下!”

可是站在胡長海身後五六步的兩個俱裝騎士,卻是嘴上說著得令,腳卻是不挪一步,看起來,他們很有興趣聽胡長海說下去。

胡長海繼續大聲道:“弟兄們,你們好好想想,國師如果想要打通跟後秦的聯係,早就會出兵了,何至於等到今天,就算退一萬步,真的要趁機出去求援,也不會讓公孫五樓這個臨陣脫逃,臭名遠揚的家夥去,而是會派北海王世子這樣的人領兵出擊,國師也給這個家夥騙了,他本來是想讓小林將軍護送賀蘭夫人突圍的,結果…………”

“嗚”的一聲,胡長海本能地一扭,隻見一箭釘在了他的左肩之上,若不是他閃了這一下,這一箭直接就能要了他的命,胡長海放聲長笑,看著手拿著弓,弓弦還在顫抖,怒目圓睜的公孫五樓,叫道:“你射啊,有本事現在就把我射死,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做的惡事,我就通通會說出去!”

他說到這裡,大聲道:“俱裝甲騎的兄弟們,你們可千萬要認清楚自己,認清楚這公孫五樓,他隻會讓忠勇的將士們送死,去滿足他個人的野心,就象在東城,賀蘭哈裡木將軍和慕容將軍,還有幾千將士,都是死在他的手裡,那些石灰包…………”

“嗖”的一聲,又是一箭,又快又準,這一箭,直接從他的嘴裡穿了進去,胡長海再也說不出話了,他雙眼圓睜,看向了一邊的公孫六修,這一箭,是他射出的,他的手虛空抓了抓,然後仰天向後而倒,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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