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超石微微一笑,向前扶起了丁老太君,輕聲道:“丁老太君辛苦了,之前南康的淪陷,並非你們的錯,是妖賊勾結了鮑家兄弟這樣的內奸偷襲的結果,你們當初並沒有附逆,而且因此被鮑氏兄弟這樣的賊子一直在這兩年欺負,這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也早已經向了朝廷彙報,這次我來南康,就是帶來了朝廷的赦免令,除了鮑家兄弟及其死硬黨羽外,其他被脅迫加入妖賊的,無論是官員還是軍士,或者是普通的百姓,一律赦免不問!”
此話一出,周圍的丁家米行的仆役與庫丁們,齊齊地爆發出了一陣的歡呼之聲,之前他們接到這個命令時,還猶豫過,動搖過,畢竟他們也是效力於天師道的南康政權一年多了,就象丁家在這一年多裡一直是在用南康百姓的口糧去供應天師道前方的作戰,嚴格來說都是附逆叛亂之罪的,他們隻是選擇了信任丁老太君和張裕,願意立功贖罪而已,直到這時候的大赦令正式從朱超石的口中說出,他們才徹底地放下了心,開始高呼起大晉萬歲起來。
鮑號子卻是麵如死灰,癱到了地方,褲襠那裡已經濕了一大片,不知什麼時候,他又開始尿褲子了,隔著三步遠都能聞到那股子尿騷味道,幾個壓著他的丁家私兵,都是緊緊地皺著眉頭,厭惡地把臉扭向了一邊。
朱超石冷冷地看著鮑號子,沉聲道:“鮑號子,當年我曾經非常信任你們兄弟,讓你們在我軍中當了軍校,統領部下,甚至把你們這夥以前的山賊給收編成了官軍,對你們可謂恩重如山,可你們卻是背叛了我,背叛了大晉,這兩年你當了妖賊的偽南康太守,很風光是吧,今天,就是你要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他說著,一揮手,一邊的刀斧手們上前刀劍齊下,把單獨捆在一邊的那幾個還沒給射死的鮑氏家將,紛紛亂刀分屍,砍成了肉泥,慘叫聲混合著鮮血的噴湧,讓整個米囤場上,都是一片刺鼻的血腥味道,中人欲嘔。
鮑號子看著正在舉起屠刀的朱超石,連忙叫道:“彆殺我,彆殺我,朱將軍,是我們兄弟昏了頭,瞎了眼,去跟妖賊合作,請你,請你給我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朱超石的長劍,仍然舉在空中,對著鮑號子的咽喉之處,不到一尺,他的手很穩,就這樣控著劍沒有向著一劍刺穿鮑號子的喉嚨,沉聲道:“你真的想立功贖罪嗎?要是虛言怎麼辦?”
鮑號子咬著牙,舉起手指指向上天,說道:“我鮑號子對天發誓,我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儘我一切的力量,去消滅妖賊,效忠大晉,如有違背,讓我兄弟二人不得好死,萬箭穿心!”
丁老太君一抬腿,踢開了鮑號子,就象踢開了一條癩皮狗,她冷冷地說道:“殺了你,也一樣可以得到這些財寶,再說了,你鮑家的財產,是你大哥這個家主管著呢,你算老幾,也能作主鮑家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