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江瀾驚詫的看著陳六合,不明白陳六合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六合笑著繼續說道:“轉機往往都是擁有蝴蝶效應的,一個轉機出現,就會有大把轉機出現,你一旦打破眼下僵局,你的名字將會出現在更多人的眼裡,那時候,有敵,但誰敢保證沒有友?”
陳六合笑著說道:“沒有什麼地方是鐵通一塊的,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某個人某個集團隻手遮天!”
一句話,仿佛讓趙江瀾眼界頓開,心中的迷霧也豁然開朗。
陳六合說的沒錯,想要打壓他們趙家的人是很強大,強大到他趙江瀾無法撼動,可再強大的人,也不可能隻手遮天啊。
他現在改變不了趙家的尷尬處境,完全是他趙江瀾的能力不夠,或者不是那麼耀眼,並不能引起某些大佬的注意。
一旦他表現出出眾的能力,恐怕眼下的形勢就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木秀於林迎來的不一定是風必摧之,也有可能是鶴立雞群!
“說是說的簡單,但這個契機談何容易?”趙江瀾不是那麼樂觀的說道,當他看到陳六合臉上的莫名笑容,他心中猛然一動,道:“六合,你心中是不是有了什麼破局的辦法?有就趕緊說出來,彆吊胃口。”
“機遇越大風險越大的道理你應該懂得,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了。”陳六合緩緩說道。
趙江瀾沒好氣的瞪了陳六合一眼,苦笑道:“風險?你覺得以我現在的處境,我害怕什麼風險嗎?連你我的敢招惹,我還怕什麼?”
陳六合掏出一根煙,點燃,趙江瀾這個不會抽煙的家夥居然破天荒的伸手要了一根,也點上,狠狠吸了一口,等待陳六合下文。
“喬家,敢不敢動他一下?”陳六合笑問,這句在杭城來說足以嚇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膽子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是那般的輕描淡寫。
這句話讓趙江瀾被濃煙嗆到了喉嚨,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他驚駭的看著陳六合:“你剛才說什麼?”
“動喬家!”陳六合笑吟吟的重複一遍。
趙江瀾的表情無比精彩,他打量著陳六合,半響後才道:“你沒在跟我開玩笑吧?在杭城你想動喬家?”
“喬家怎麼了?隻手遮天嗎?”陳六合依舊那副懶洋洋的態度。
“隻手遮天倒是談不上,不過在杭城地界上,我似乎還真沒聽誰說過敢動喬家。”趙江瀾深深吸了口氣說道,陳六合的建議對他來說,有些驚世駭俗了,完全乎了他的想像。
不是杭城人,不會明白喬家的地位到底有多麼恐怖,商、政、黑三道,他們可以說通吃。
這個在杭城紮根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家族,早就已經跟這座古城融為一體,方方麵麵都盤根錯節,還真沒幾個人知道喬家的實力有多強,底蘊有多厚。
“彆人不敢動,難道我陳六合也不敢動了嗎?”陳六合不以為然的說道。
趙江瀾又是一震,這才想起了陳六合的身份,是啊,有什麼事情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敢做的嗎?他的狂人之名可不是空穴來風,就據他所知有關於這年輕人的那些事情,哪一件又不是驚心動魄了?
“陳老弟,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趙江瀾苦笑不跌的連連搖頭,這可不是兒戲,喬家可以算得上杭城最不能惹的豪門之一了,一個不好,就容易萬劫不複粉身碎骨。
“不敢了?”陳六合笑問道,倒沒有因為趙江瀾的態度而有所不悅,畢竟他自己可以瘋狂,卻沒有理由要求任何人跟他一起瘋狂,雖然他覺得要動喬家這件事情並算不上有多瘋狂。
“你真要動喬家,你覺得我還有選擇的權力嗎?”趙江瀾搖搖頭。
“當然有,你可以選擇隔岸觀火。”陳六合平平淡淡的說道,不溫不火。
趙江瀾再次苦笑:“在隔岸觀火之後,我們之間的交情是不是也就煙消雲散了?”
陳六合說道:“你錯了,我們之間本身就沒有什麼交情,至少是現在還沒有交情,頂多算得上是利用關係,你想成為我手中的一張牌,我便如你所願,僅此而已。”
“那我由衷的希望,你不要打出一手臭牌。”趙江瀾輕聲說道,這句話,已經證明他做出了選擇。
陳六合歪頭輕笑:“決定了?不再仔細考慮考慮?”
“不必考慮了,我起碼知道曆史上的悲劇人物多都出自牆頭草,我可不想步了他們的後塵。”趙江瀾說道:“正如你所說,想要改變趙家的現狀,必須要劍走偏鋒了,破釜沉舟也不失一個好選擇,何況還有你這艘大船在前麵遮風擋雨。”
頓了頓,他忽然問道:“不過我真的挺好奇,為什麼會是喬家?”
“因為我不太喜歡彆人威脅我,而喬家又不知死活的跑到我麵前來裝逼,所以我決定在老虎的屁股上摸一把,看看是他一口把我咬的偏題鱗傷,還是我能一腳把他踩在地上,讓這頭猛虎在我的腳下跟狗一樣溫順。”陳六合吐出一個煙圈。
“你很狂妄,是我見過最狂妄的人,狂到了骨子裡,沒救了。”趙江瀾打趣了一聲,又道:“不過我相信你是自信,而不是自負!”
“為什麼這麼肯定?”陳六合笑問。
“因為你如果是個自負的人,你絕對不可能活到現在。”趙江瀾笑道:“你能活下來,並且活得這麼逍遙自在,還不足以證明一切嗎?”
“很顯然,你比大多數人都要聰明一些。”陳六合不可否認的聳聳肩。
“我希望,這一次的豪賭過後,我們能有一點交情。”趙江瀾道。
“如果你們趙家沒被喬家碾壓成渣的話。”陳六合笑著。
趙江瀾聳聳肩,沒在說什麼,而是擺了擺手就鑽進了車裡。
看著黑色奧迪融進了車流,陳六合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蘇小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麼快就把彆人忽悠了?”
“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他該怎麼選擇。”陳六合說道。
“不得不說,他的魄力和膽氣挺大,這樣的人不是死的很慘,就是絕處逢生。”蘇小白對趙江瀾做出了一個評價。
“那你覺得他會是哪一種?”陳六合笑問。
“我覺得不管你和喬家的博弈結果如何,趙家都能安然無恙。”蘇小白道。
“為什麼這麼說?”陳六合笑容很濃。
“因為你不會讓趙家出事。”蘇小白肯定的說道,陳六合興趣濃鬱,蘇小白篤定道:“因為小妹的學生是趙如龍,你可以不在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但一定會在乎小妹的喜怒哀樂,哪怕小妹並不在乎。”
陳六合沒有說話,但臉上卻綻放出了異常好看的笑容。
在一排豪華轎車堆裡,推出了自己的三輪車,陳六合很瀟灑的一步上位,蘇小白也沒臉沒皮的跳上了車鬥。
“你不是開車了嗎?”陳六合回頭看了一眼。
“我跟你回去,看看小妹。”蘇小白說道。
陳六合翻了個白眼:“趕緊滾下去,你的呼嚕聲驚天動地,上次差點沒把我的屋頂掀開。”
“沒事,我知道六哥不會嫌棄我。”蘇小白臉皮極厚。
......
第二天大早,陳六合騎著三輪車送沈清舞上學,途中,恬靜如止水的沈清舞抬頭看著陳六合:“哥,林爺爺問你什麼時候才肯去看他。”
正賣力蹬車的陳六合神情一怔,旋即恢複了玩世不恭,隨口道:“你轉告那老頭,該去看他的時候自然就去了。”
“其實你不用愧疚,沒送到爺爺最後一程,不是你的錯,林爺爺沒有怪你。”沈清舞輕聲說道。
陳六合道:“現在這模樣去了也是讓那老頭嘲笑,不去。”
沈清舞抿著嘴唇,她知道,陳六合沒能給爺爺送終,心中一直愧疚,也一直在自責,他覺得他沒臉去見爺爺生前的摯友林秋月。
“林爺爺說了,再不去陪他下棋,他就要杭城大學對你動禁足令了。”沈清舞聲音平淡的說道。
“啥玩意?”陳六合頓足,回頭看著嘴角含笑的沈清舞,他瞪大眼睛道:“那老頭還有臉找我下棋?就他那臭棋簍子的水平,哪一次不是被我殺得丟盔卸甲?這老頭夠可以,年紀越大心氣還越高。”
這句話讓的沈清舞都不禁莞爾一笑,能把一個擁有圍棋業餘七段實力的人說成是臭棋簍子,恐怕除了中段以上的職業棋手外,彆人還真沒那麼大的口氣。
可偏偏這話就是從陳六合口中說出來的,說的底氣十足,而且他偏偏還就不是一名職業棋手。
但這話卻一點也沒讓沈清舞覺得好笑,她隻是覺得有趣而已,因為這個對於她來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沒有吹牛!
“小妹,你回頭幫我告訴那個老頭兒,讓他一大把年紀了彆沒事喜歡找虐,無論是圍棋還是象棋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向我挑戰!你讓他還是老老實實練他的書法就完了,省點心。”陳六合大喇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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