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月的想法很簡單,哪怕是幫陳六合爭取幾分鐘的休息時間,那也是好的。
這個男人的身上,可是擔負著如山嶽一般沉重的責任與壓力。
洗過澡,陳六合就接到了楊頂賢打來的電話,兩人約定了在半個小時之後,沈家宅院外的巷子口集合,楊頂賢會來接他。
忙裡偷閒,陳六合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閉目養神的小息了起來,沈清舞和蘇婉月都不忍心去打擾。
說是小息,其實陳六合的腦子裡,一直都沒有停止運轉,他一直在想著這次峰會安全部署的問題。
他的要求很簡單,百密不能有一疏!
二十幾分鐘後,陳六合忽的睜開了眼睛,直接起身,跟兩女打了個招呼,就大步離開。
在巷子口,陳六合上了楊頂賢的車,絕塵而去。
這整整一天的時間,陳六合跟著楊頂賢轉悠了炎京城裡很多個地方,有會場,有酒店,也有幾個著名的景點。
到每一個地方,陳六合都觀察的非常仔細,一個人來來回回的遊蕩著,一個角落似乎都不想放過。
到每一個地方,陳六合的腦海中都會形成一個輪廓,作為一名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戰士,他一眼就能洞悉,在一個環境中,有什麼地方,是最容易出現埋伏的,是最容易被人鑽了空子的!
他要做的,就是在這些地方,嚴防死守,森嚴到不能讓一隻蒼蠅飛進來亂竄。
甚至於,這些個地方之間相連的街道,陳六合都非常仔細的觀察研究過,街道旁的建築物,街道與街道之間的交叉口,他一個點都沒放過。
這樣看了一圈下來,陳六合的腦子裡,基本上有了個籠統的計劃,他清楚,要在哪裡部署守衛力量。
等楊頂賢和陳六合兩人返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鐘了,炎京的街道上,花燈四射,璀璨斑斕。
坐在車裡的陳六合看著手中的峰會期間的行程表,臉上還是一片凝容,一雙眉頭都下意識的深蹙在一起,心事重重,很難舒展開來。
這次峰會的時間,雖然隻有三天,但是這行程,卻是安排的非常緊湊,不單單是要開會,還要帶著那些尊貴的賓客,遊覽炎京城內幾個有曆史意義的著名景點。
這樣一來的話,無疑就會讓變數大大增加,為安全工作帶來了更大的挑戰和難度。
“六子,怎麼樣?心中有底了嗎?”開車的楊頂賢看了陳六合一眼問道。
陳六合放下車窗,點燃了一根香煙,說道:“大致的情況我是能有了一些保證,這些常規情況下的安全部署,對我們來說也並不算是什麼太難的事情,按部就班就可以!隻不過,到時候峰會一旦開始,最讓我們難以控製的,倒不是外在的力量的,怕就怕那些賓客中,會有人想玩什麼幺蛾子。”
說到這裡,陳六合不免露出了一抹苦笑,道:“其實,楊叔,要我說,這次咱們把天裔家族和神恩家族的人一並邀請,這就是一個最大的敗筆,也是極為讓人憂心的一環啊。”
楊頂賢歎了口氣說道:“如果這兩個家族都沒有代表參與進來的話,如何能表現出這次峰會的規格呢?”
“神恩家族雖然在世界範圍內沉寂了這麼長時間,但最近也開始冒頭了,並且他們的實力有多強勁,相信誰也不會抱有什麼懷疑的態度,他們猶大人家族啊,在世界的各個領域,都有極高的建樹啊,無論是金融還是科技,都成就斐然,值得重視。”
楊頂賢說道:“至於天裔家族,就更不用我多說了,近代以來,他們一直都站在這個世界的潮頭之上,在風口浪尖上從沒下來過!在某個角度來說,他們比神恩家族還具有代表性呢。”
陳六合苦笑更甚:“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神恩與天裔家族同聚,這不是明擺著火星撞地球嗎?你還指望這兩個家族和平共處?那跟天方夜譚沒什麼兩樣,他們不會太平。”
陳六合有些頭疼的捏了捏太陽穴,歪頭看向楊頂賢,道:“楊叔,彆告訴我,你們不清楚神恩家族和天裔家族之間的關係?”
“這麼重要的情報,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況且,多年前那次猶大人種族內部的紛爭,也並不是什麼秘密。”
楊頂賢說道:“隻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天裔家族和神恩家族也已經徹底分裂開來,相信很多東西,該放下的都已經放下了,就算沒放下,也隻能放在心裡。”
陳六合苦笑不跌的搖搖頭,道:“你的想法可太樂觀了,他們之間的仇怨,豈止是比血還濃啊?我敢打賭,神恩家族的人,最恨的一定是天裔家族的人,恨不得把他們挫骨揚灰,徹底揚飛在這個世界上。”
“當年,要不是天裔家族的徒然倒戈和陰謀蓄力,神恩家族也不可能淪落到那麼淒涼的地步,差點全族覆滅,用了近百年的時間,才稍微恢複了些許元氣,這種仇恨,早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道得清的。”陳六合說道。
他這話,說的可一點都沒錯!
神恩家族和天裔家族之間的故事,可就太深太深了!
那絕對堪稱一部精彩到極點極點的血淚史,說起來,足夠的驚天地泣鬼神......
天裔家族和神恩家族,同為猶大人家族,可他們現在,又同樣是猶大人家族中的王者,信仰,希望,未來!
從這一點就能看的出來,他們之間的衝突與矛盾,有多麼的複雜。
一個種族,並不大的種族,怎麼可能出現兩個王族呢?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原因很簡單,因為百年前,猶大人種族中,隻有一個王族,一個未來,一個信仰,一個領袖,那就是神恩家族!絕對的王族!
而天裔家族,在百年前,雖是猶大人種族中一個地位極高的貴族,可也是依附在神恩家族之下的,要仰仗神恩家族的鼻息,唯神恩家族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