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天的嘶吼也在地坪通訊器中憤慨發出:“開始戰鬥,全員開始戰鬥!殺光這幫膽敢來犯我炎夏的狂妄之徒!”
緊接著,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讓得這片叢林,再次變得熱鬨了起來!
這一刻開始,真正的團戰,拉開了帷幕!
經曆了一場場血腥之後,兩大陣營的團隊,終於碰麵了,展開了真正意義上的決戰!
而在聽到槍聲和呐喊聲之後,陳六合那緊提在嗓子眼的心緒,也終於能夠鬆懈了下去!
他知道,這一刻,兩大字號跟兩大神話級用兵隊的人終於相遇了,兩大字號在這個關鍵時刻及時趕來,跟對方開始了最終的決戰!
而他陳六合,現在則是能夠安全了,兩大用兵隊要應付兩大字號的猛攻,在他們傷亡一半人員的情況下,根本就分不出人手來追殺自己!
更何況,如果僅僅是來個一兩個人,有用嗎?來乾嘛?來送死的嗎?
神經放鬆之下,陳六合隻感覺腦袋中的昏沉濃烈來襲,本就疲憊不堪的他,眼皮都在打架了,隻感覺眼皮有萬斤沉重一般,睜都快要睜不開了。
一股冰涼的寒意襲遍了他的全身,他的體溫都在急速下降。
他知道,他現在的情況簡直是太糟糕了,身上的傷勢太重了,就算他體格再強,也不是鐵人!
拖著這樣疲憊殘破的身軀還進行了那麼長時間的高強度作戰與奔逃,對他的超負荷,可想而知的巨大。
身上多處猙獰的傷口還在淌著鮮血,陳六合的臉色煞白一片,嘴唇也是慘白到了極點!
他此刻的模樣彆說他自己了,就算是旁人看到,都會禁不住的膽寒發毛。
這樣的一個人,真是不知道是怎麼撐到現在的,旁的不說,光是流血,也足以讓他失血過多而休克啊......
深深的吸了口氣,陳六合用力的晃了晃腦袋,他仍舊沒讓自己順著意識昏厥過去。
他側耳傾聽著外邊從遠處傳來的槍聲。
現在,他自己的安危雖然暫時不用擔心了,但說實話,他開始為這場注定激烈的戰鬥擔心了!
雖然兩大用兵隊在他的連續伏擊下已經死了六名成員,整整一半的數字,讓兩大用兵隊的實力驟減。
可不得不承認,兩大傭兵對仍舊具備著很可怕的殺傷力,特彆是神使和冥王兩人都安然無恙的情況下。
毫無疑問,他們是兩大用兵隊的大殺器,他們必定能夠給兩大字號帶去恐怖的衝擊!
明麵上來看,這一戰,應該是天地兩大字號占據了絕對的優勢的,可其中也有變數存在,就是冥王和神使兩人,戰況最終會發展到如何慘烈的地步,主要得看這兩個人物的發揮如何了。
想著這些,陳六合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突然,他抬起頭,看向了土洞外的天空,他知道,此時此刻,他的情況一定呈現在了很多人的麵前,他也知道,這一眼看去,就是在看著此刻正在會場中的那些人。
“常老......”忽然,陳六合微微張開了嘴巴,吐出了兩個微弱的字眼。
而身在會場中的常衛寶等一眾人,皆是神情一怔,他下意識的站起身,神色迫切關懷的說道:“我在,你說。”旋即,他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陳六合壓根就聽不見。
他想要讓通訊員直接接通兩大字號的作戰頻道,與陳六合溝通,但是,這是違反規則的。
為了這場戰鬥的公平性和封閉性,不允許外界跟他們有半點聯係,因為這容易給他們傳遞戰場上的人員分布信息,要知道,在會場的這些人,可是用著上帝視角在觀看著這場戰役。
陳六合的兩個字眼,幾乎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神,他們的目光,都注視在陳六合所在的屏幕畫麵當中。
這一刻,他們對那場正在激烈進行,已經如火如荼的戰鬥,似乎都不是那麼感興趣了!
所有人的心頭都係著這個給大家帶來太多震撼的神奇東方青年,他們想看看他想說什麼。
畫麵中,陳六合扯了扯嘴角,整個人的模樣,淒涼的讓人心頭都禁不住揪起來了,似乎有一種讓人呼吸莫名困難的刺痛,這是一個值得讓任何人去尊重的戰士,這是一個令人發自內心欽佩的家夥!
扯著嘴角,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陳六合接著道:“常老......我傷的很重,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更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堅持到這場戰役結束.......”
這話一出,常老等人的心臟更是狠狠一顛,他們的眼睛,都禁不住泛紅了,誰都被陳六合的堅強與勇敢所觸動。
“如果.......如果我回不去的話.......”陳六合眼睛半瞌著,似乎真的沒有力氣再睜開了,他靠在牆壁上,就像是一個徘徊在死亡邊緣的將死之人。
“不要把今天這段視頻讓我小妹看到.......我怕她心疼難受.......”陳六合聲音虛弱的說道。
常衛寶已經淚目了,他死死的攥著拳頭,霧氣在眼眶打轉,這樣一個鐵血錚錚的老頭,這輩子都不曾流過一滴眼淚的剛強老頭,此刻,卻怎麼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情緒。
他捏著拳頭嘶吼道:“放屁,你特釀的給佬子堅持下來,你不會死的,你也決不能死。”
雖然他很清楚陳六合聽不到他的怒吼,但他依然在吼著,聲音在會場內傳蕩不已,十分洪亮,震響在每個人的心頭。
視頻畫麵中,陳六合頓了頓,緩了口氣,繼續說道:“還有,如果我死了,告訴小妹,她哥沒給她丟臉,他哥沒有給沈家丟臉,他哥沒有給國度丟臉,他哥......很勇敢......他哥......儘力了......”
聽到這話,常衛寶再也忍不住了,淚水無聲的順著眼眶流淌而出,而他身旁的吳占國等一眾三星老人,也皆是脫下了軍帽,用手掌擦拭著濕潤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