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龍是什麼貨色?一年前,連給他六子哥提鞋都不配的角色,一個純正的草包窩囊廢!
這樣的人都已經敢在他六子哥麵前玩這樣的花招了,這怎麼能讓蘇小白氣得過?
陳六合失笑的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這個時候,一直沉默寡言的沈清舞忽然開口了:“小白哥,如果我哥想他死的話,你真以為他能活著離開嗎?”
聞言,蘇小白怔了一下,眼中有些疑惑。
沈清舞繼續說道:“在身上綁點東西算不得什麼,也保不了他那條小命。他之所以能走,是因為我哥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他死在這裡。”
“小妹......這又是什麼意思呢?”蘇小白問道,其他人都是好奇的看著陳六合跟沈清舞。
陳六合笑道:“原因很簡單,王金龍的命不值錢的,拿不拿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宰了他,汴洲會亂,很快就會有人頂替他。留著他,汴洲反而會更加穩定。”
“可是六子哥,他都敢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了,你不生氣啊?”蘇小白道。
陳六合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什麼人都能讓我生氣嗎?況且,王金龍剛才有句話說的沒錯,他也隻是為了活著而已!既然他那麼想活著,我就讓他活著便是了。”
“真是便宜了那隻白眼狼了。”蘇小白忿忿的說道。
陳六合咧嘴一笑,目光不露痕跡的在眾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便沒再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好了,我們繼續喝,明天我就要去湛海了,如果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就會直接回炎京。難得相聚,大家開心最重要。”陳六合舉起了酒杯。
在陳六合的刻意烘托下,席間的氣氛再次緩和了起來,大家的臉上也很快都浮上了笑臉。
當然,這些也都隻是表麵上的,至於在場的這些人,心裡會怎麼想,那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誰能保證在場的這些人中,就沒有那麼一兩個貌合神離、心懷鬼胎的人呢?
這一點,陳六合保證不了,沈清舞也保證不了。
但很多東西,應當都會在他們不露痕跡的掌控之中!
就這樣,很快,大家就像是都把剛才王金龍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一般。
這頓飯,從晚上七點鐘,一直吃到了十點多鐘,大家的興致還沒消退。
看著都已經有些喝多了的眾人,陳六合依舊保持著足夠的清醒。
他歪過頭,看向了沈清舞,恰巧,沈清舞也看向了陳六合,兄妹兩有一個短暫的眼神交流,心有靈犀。
陳六合開口說道:“小妹,你帶她們先走。”
沈清舞蹙了蹙黛眉,說道:“哥,你自己留下來?”
陳六合點點頭,道:“嗯,放心,我心中有數的,這麼一場大戲,我得好好配合演完才行。”
沈清舞遲疑了一下,足足過了五六秒鐘,她才輕輕點了點頭,道:“好,我帶她們先走。”
說罷,沈清舞扭頭看向了秦墨濃、秦若涵、王金戈三女,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吧。”
三女都是愣了一下,有些沒太搞明白什麼情況,秦若涵開口道:“清舞,怎麼了?這也快差不多結束了,六合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沈清舞輕輕搖頭:“我哥還有一點事情需要處理。”
心思敏銳的三女立馬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秦墨濃低聲道:“什麼事?很危險嗎?”
陳六合笑著搖頭:“沒事,我自己能夠處理。”
“我們留下來跟你一起走。”王金戈咬了咬銀牙說道,她似乎已經隱隱聯想到了一些什麼。
“你們留下來更麻煩。”陳六合言簡意賅的說道。
沈清舞道:“走吧,聽我哥的。”
沈清舞一說話,三女心中就算再擔憂,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麼了。
陳六合又對慕青烈說道:“你也跟她們一起走吧,有個伴,早點回去。”
“陳六合,你要乾什麼?”慕青烈問道。
陳六合沒有解釋太多,想起了什麼,又對蘇小白道:“小白,你也跟小妹一起走。”蘇小白剛剛跟王金龍鬨了那麼大一場衝突,蘇小白單獨離開會很危險,隻有跟著沈清舞,才最安全。
蘇小白的沒有死死皺了起來:“六子哥,你察覺了什麼?有什麼危險嗎?”
不等陳六合說話,蘇小白就接著說道:“我不走,六子哥,我跟你一起走。”
陳六合斜睨了蘇小白一眼,臉上的笑容完全收斂了起來,有一絲威信流露:“我讓你走你就走,現在我說的話都不聽了嗎?”
蘇小白臉色一苦,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沒敢說出些什麼來,隻能悶聲悶氣的坐在那裡。
至於周嘉豪等人,都看楞了,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怎麼剛才還好好的,突然之間,氣氛就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哥,我們走了。”沈清舞對陳六合道。
陳六合點了點頭,沈清舞操控著輪椅,第一個朝著包間外走去,也沒與眾人打招呼。
秦若涵、秦墨濃、王金戈三女,都是憂心忡忡的看向陳六合,能讓陳六合做出這樣的決定,那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並且有一定的危險。
不然的話,陳六合絕不可能提前把她們給支走。
“六合,不會有事吧?”秦墨濃不放心的再問了一句。
陳六合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在汴洲,還有誰能讓我有事?”
說罷,陳六合又道:“放心吧,真沒事,你們乖乖回去等我,我很快就回去了。”
看到陳六合那堅定的態度,三女咬了咬嘴唇,都不再說話了,隻能輕輕的點了點頭,依依不舍的追上了沈清舞,跟著沈清舞一起離開。
“你還不走?你想死嗎?不想死,就趕緊滾蛋。”陳六合對還沒動彈的慕青烈說道。
慕青烈臉色難看的說道:“陳六合,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難不成是王金龍要對你不利?所以你要把我們先支走?”
陳六合歪頭看了她一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