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遲疑了一下,看到陳六合那一臉堅決的神情,他才說道:“以這個小子的身體素質來看的話,現在回京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隻要在路途上好生照顧,不要讓他勞累即可。”
“楊叔,趕緊去準備吧。”陳六合對楊頂賢說道。
“好,沒問題,我現在就聯係這裡的戰區分部,讓他們準備戰用轉機送我們回京。”說罷,楊頂賢就轉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一個小時之後,陳六合一行人都被一行戰部車隊從戰部醫院接到了戰部機場。
兩個小時後,戰部專機準時降落在了炎京的戰部機場,已經有人在這裡為陳六合接機了。
下了飛機,一行人乘坐著戰部專車,快速駛向了炎京市區。
一路上,陳六合的狀態都還算不錯,除了臉色蒼白一臉無精打采之外,沒有彆的異常和不適。
不得不說,這個家夥真是鐵打的身子難摧的意誌,不管受了多麼嚴重的傷勢,他總能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恢複著,哪怕這次差點隕落了,昏迷醒來後的第一時間,也照樣能夠打起精神舟車勞頓。
“六子,我們先去戰部總院入住吧,幫你係統的檢查一下身體,先休息一晚,有什麼事情明天再做處理。”車上,楊頂賢對陳六合說道。
神情沉冷的陳六合搖了搖頭:“直接去王爺府,我要去見老師。”他的話很簡潔,但是透露著不容反駁。
楊頂賢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吩咐司機直接去王爺府地址。
一路沉默,事實上從昌市離開的時候,直到回來了炎京,在這整個途中,陳六合都是扳著一張臉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的。
在這樣的時刻,想要讓他笑出來,顯然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這個階段的他,可謂是精神狀態與心靈狀態的最低穀,這一次,他的確受到了史無前例的打擊,這種打擊,讓他的心神每一刻不在刺痛著,他承受著旁人所不能體會到的極致煎熬。
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車子在王爺府外的胡同口停了下來。
楊頂賢拿出為陳六合準備的輪椅,剛要扶陳六合坐上去,就被陳六合擺手拒絕了:“回來見老師的第一麵,我怎麼能夠還坐在輪椅上呢?我自己走。”
說著話,陳六合推開車門下了車,這也是時隔多久後,楊頂賢第一次看到陳六合立足行走。
這一瞬,楊頂賢的心臟都顛動了幾下,這是久違的一幕,他內心振奮,欣慰不已。
這個小家夥,真的已經沒事了,雙腿真的已經恢複了。
先前,他還隻是聽到刑天和帝小天兩人闡述,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你跟我一起進去。”陳六合對著蒼發老者說道。
這輛車,隻坐著陳六合、楊頂賢和蒼發老者三人,沈清舞等人,都是坐在另外一輛車上,她們也沒有跟來王爺府,而是直接去了總戰總院,幫陳六合收拾病房去了。
三個人,來到了王爺府邸之外,看著眼前這座莊嚴巍峨的府邸,陳六合深深的吸了口氣。
沒人注意到的是,站在他身後的那名蒼發老者,這一刻,眼神中出現了一抹很明顯的情緒波動,似乎透露出幾分難言的亢奮與激動,也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著一些什麼。
陳六合走上前,扣響了門環。
“進!”一道渾厚的聲音從王爺府中響起。
陳六合頭也沒回的對蒼發老者說了一聲:“你現在門口候著,若老師願意見你,我再喚你!”
說罷,陳六合推開了厚重的大門,邁步走進了這座氣派磅礴的府邸當中。
楊頂賢和蒼發老者都沒有入內,就在門口候著。
府邸中,那座無比寬闊且鋪著青石板的院落,陳六合看到了那道瘦小的身影。
老人沒有澆花,沒有下棋,沒有品茶,而是背負著雙手,站立在烈陽之下,正視著闊步走來的陳六合。
他,顯然正在等著陳六合!
看到陳六合行走而來,老人的眼中並沒有什麼驚訝的神情,仿若對這一切,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其實這也不足為奇,陳六合在昌市昏迷了這麼多天,該他知道的,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龍神目光炯炯,非常矍鑠的審視著陳六合,仿若有兩抹精光閃耀,打量在陳六合的身上。
“很好,你很優秀。”率先開口的,是龍神,他沒有半點遲疑,直接表達了他對陳六合的讚賞與欣慰。
陳六合在龍神身前三米處站定,說道:“老師,我回來了。”
“以一己之力,強行橫掃了整個天齊山,這等戰績,這份戰力值,足以震動整個炎夏四野九霄!你陳六合這三個字,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敢小覷分毫,誰,都要用正眼瞧著你。”龍神說道。
“我敢去,就必定有我敢去的底氣!”陳六合說道。
“非常好,隱藏的足夠深,不單單騙了天下人,連我,都被你蒙在了穀裡!早已恢複的雙腿,妖化境圓滿的實力。你用天齊山的覆滅,發出了屬於你陳六合的聲音。”
龍神聲音鏗鏘的說道:“你沒讓我失望,也足以讓世人震驚。”他的話語中,充斥著一種很隱晦的振奮,顯然,他對陳六合的表現太過滿意了,甚至是有些超出了他開始的預期。
在陳六合這個年齡,能達到這樣驚人的境界,這已經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了。
更重要的是,陳六合身上的特殊性,直接導致陳六合的真實戰力,直逼半步殿堂級彆!
既是天齊山一戰,他沒有在場,沒有親眼目睹那慘烈的一戰,他也能想象到當時的畫麵與激烈程度!
想要以一己之力滅了天齊山那種級彆的隱世古宗,沒有半步殿堂的實力,是肯定無法做到的。
而陳六合做到了,這就足以證明很多很多東西了。
所以,這個一手把陳六合給栽培起來的老人,看到陳六合今天這副模樣,如何能不感到振奮和欣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