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對眾人解釋道:“藥效沒有那麼快,再加上左安華已經昏迷的時間太長了,體內的毒素已經滲透的很深了,就算要恢複,也是需要一個緩衝時間的。”
“快的話,三四天就能慢慢恢複,慢的話,一個月也有可能。”鬼穀說道:“總之,不用太過擔心,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蘇醒隻是時間問題。”
眾人點了點頭,一顆心也算是放進了肚子裡。
把左安華推進了病房,眾人又在這裡陪了一會兒。
離開病房後,陳六合帶著眾人又去看了一下程耀光。
程耀光的情況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明顯的好轉。
他還是植物人的狀態,身體每個部位都不能動,隻能睜開眼睛,眼珠子能輕微的轉動幾下。
但整個人的氣色,看上去是比以前好多了。
看到陳六合等人到來,程耀光的眼珠子轉動了起來,很明顯,他是有意識的,隻不過不能說不能動而已。
“耀光,我們來看你了。”陳六合陪程耀光說著話。
這段時間,陳六合雖然沒來,但是慕容青峰和龍向東等人是經常來這裡看望的。
他們每次來,都會陪程耀光說很長時間的話,他們把現階段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程耀光。
所以,程耀光對現在的態勢,也是非常清楚的。
“耀光,不要放棄,一定要堅強,安安心心的接受治療,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的輝煌,有你的一份功勞,我們都在等著你恢複,一起分享此刻的輝煌,這份輝煌,也屬於你。”陳六合輕聲說道。
程耀光說不出話來,隻能轉動著眼珠子表達自己能夠聽得懂。
他的眼角,無聲的淌下了一道淚痕,陳六合心中刺痛,幫程耀光擦拭著眼淚,道:“沒事,彆難過,我們都會等著你的,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在,一直陪你!”
陳六合陪程耀光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感覺心口堵得難受了,才起身退出了病房,讓慕容青峰和龍向東陪著程耀光聊天。
廊道儘頭,坐在輪椅上的陳六合在沈清舞的允許下,點燃了一根香煙。
“鬼佬,耀光的情況怎麼樣?還有可能好起來嗎?”陳六合問道。
這個問題,他早就問過鬼穀了,並且,在這段時間裡,鬼穀也會偶爾抽出時間來這裡幫程耀光做一些基本的輔助治療,例如針灸與推拿。
成果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也不是沒有,至少讓程耀光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鬼穀遲疑了一下,道:“現在還很不好說,主要還是要靠他自己的意誌力和身體恢複能力!可能會徒然有一天就能動彈了,也可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陳六合心緒沉沉,道:“九葉草有用嗎?”
聞言,鬼穀苦笑了一聲,道:“這個問題你上次就問過我了,我不是跟你說的很明確了嗎?”
“九葉草雖然是神藥,但也不能逆天改命起死回生啊,程耀光的情況和清舞丫頭的情況不一樣!他這種情況,用什麼藥物都是沒用的。”
鬼穀說道,上一次九葉草在手的時候,陳六合就想過能不能幫助程耀光修複身體,但被鬼穀直接否決了。
陳六合呼出了一口濁氣,道:“鬼佬,您醫術高明見多識廣,麻煩您對我朋友多上上心,我不忍心他這輩子就這樣度過了,他還很年輕,才四十幾歲,正是大好的年華。”
“這不該是他的命運,我不奢求他能完全恢複,至少,也彆成為一個植物人啊,哪怕是下半生能夠坐在輪椅上度過也好,總比躺在病床上來的要好。”陳六合說道。
“放心吧,我會儘力而為的。”鬼穀說道。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看著窗外的天空,一陣寒風吹來,讓他的心緒稍微好轉了些許。
沉凝了片刻,陳六合忽然想到什麼,道:“對了小妹,怎麼沒有看到奴修前輩?他沒有跟你們在一起嗎?”這一點委實讓陳六合有些奇怪,奴修在炎京無依無靠,能去哪裡?
他回京到現在,還沒見到那個老家夥一眼呢。
沈清舞說道:“哥,你走了之後,奴修前輩第二天就跟著一起消失了,應該是被龍神爺爺指派去做什麼事情了。至於具體情況,我們都不是很了解。”
陳六合豁然,他想起來了,臨走之前老師說過,要把奴修留下來,有事情找他幫忙。
想必奴修的消失,就是跟老師口中的事情有關係吧。
對這件事情,陳六合心中也多了幾分好奇。
當一行人離開療養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外邊的天色都昏暗了下來,很快夜幕降臨。
車上,陳六合心情有幾分沉重,每次他從療養院離開的時候,都會出現這樣的心情。
“去一趟王爺府。”陳六合對著開車的帝小天說道,他回來了這麼久,還沒見到老師呢。
半個多小時之後,車子在王爺府外的胡同口停下,陳六合下了車,由沈清舞親自推著陳六合的輪椅,陪著陳六合去了王爺府。
王爺府大門虛掩,沒有扣攏,沈清舞扣響了幾下門環,裡麵很快傳來龍神的聲音:“進!”
陳六合跟沈清舞兩人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在庭院中,兩人看到了那位身形看似佝僂,但卻異常偉岸的老人!
“老師,我回來了。”陳六合對著龍神恭恭敬敬的說道。
龍神轉過身,審視著陳六合與沈清舞這對兄妹兩。
“好!”第一句話,龍神隻說了一個字。
這個好,是對陳六合的誇讚與欣賞,也是對沈清舞雙腿恢複之後的欣慰!
這還是在沈清舞的雙腿恢複之後,他第一次見到沈清舞,雖然在沈清舞能夠站起來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收到了這個消息。
陳六合跟沈清舞兩人相覷了一眼,嘴角都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輕微的弧度。
能得到這個老人如此直白的誇讚,能讓這個老人不加掩飾的露出老懷大慰的神情,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