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奴修麵色冷厲的看了眼前方,那是陳六合等人逃走的方向,旋即,他又看了眼後方。
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剛毅了起來,最終,他頓下了腳步,沒有繼續逃跑,而是佇立再次,轉過身,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沒過多久,一道黑色的人影速度極快的從遠處奔襲而來。
這人,正是肖沐!
而在此刻,奴修的臉色都沒有變換一下,他昂首挺胸雙手背負,就這麼冷冰冰的看著肖沐由遠至近!
“哼!奴修,放棄了嗎?”肖沐在奴修身前十米距離停下,冷笑的盯著奴修。
奴修麵不改色的說道:“跑不掉了,不如就坦蕩一些吧。”
“堂堂凶名赫赫的奴修,也會認栽認命?我還以為你會頑抗到底呢!要知道,你可是三十多年前叱吒風雲的人物啊。”肖沐滿臉譏諷的說道。
奴修隻是盯著肖沐,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失去了太大意義,他要做的,隻是阻攔這肖沐的去路,給陳六合幾人爭取多一些的逃命時間!
他倒不是有多麼的大義凜然慷慨赴義,隻不過是廢物利用罷了。
因為即便逃,也是不可能逃的了的,與其那般狼狽,倒不如舍身取義。
“陳六合他們呢?在何處?”肖沐凝目,對奴修喝問。
奴修的身軀如一座峻峰一般佇立在哪,就這般橫在肖沐的前路,他道:“放他們一條生路吧,他們還隻是一幫有著大好年華與無限未來的年輕人,你們翻天會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問你,他們在何方?”肖沐麵色盛怒,揚聲嗬斥。
“已經跑了!”奴修搖頭:“我不知道你們翻天會跟太上家族之間做了什麼交易,能促使你們這般勞師動眾儘心儘力的幫他們殺陳六合,不過,你相信我,這並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奴修,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有什麼資格去評頭論足?”肖沐說道:“你的命都已經不屬於你自己了!”
奴修麵無表情的說道:“我隻是在告訴你們一個實話罷了!若是你們真的在此殺了陳六合,我保證,你們一定會因此付出代價的,並且那個代價一定是你們無法承受的。”
“陳六合真被你們趕儘殺絕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翻天會從上到下,皆是要為此負責,無一幸免。”奴修聲音不大,但卻說的擲地有聲,無比肯定!
聽到奴修那不像是在虛張聲勢的話,肖沐禁不住的皺起了幾分眉頭,他道:“那小子有什麼來頭?”
“他的來頭你難道猜不出來嗎?能讓外界的太上家族如此上心的人,來頭會簡單嗎?”
奴修冷笑了起來,又道:“也對,你們一聲屈居在這與世隔絕的荒蕪之地,不知道外界所發生的事情太正常不過了!但你隻要記清楚,陳六合要是死了,你們翻天會定然遭殃。”
“老匹夫,你是在嚇唬我嗎?”肖沐嗤聲道:“你認為我堂堂翻天會會被你區區兩句話就給唬住了?”
“信不信由你。”奴修冷笑連連。
“說,他們在哪,往哪跑了。”肖沐厲聲嗬問。
奴修身軀挺拔,緩聲說道:“想要追尋他們?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吧。”
“嗬嗬,好一個舍身取義,既然你一心想要尋死,那老夫今天就成全了你,能親手殺死你這個曾經橫行一個時代的風雲人物,倒也算得上是一件能夠添彩之事。”
說罷,肖沐身上的戰意就激揚了起來,他氣勢洶洶,一個騰躍,朝著奴修攻來。
奴修也不退讓,他*一聲,迎麵攻去。
大戰,拉開了帷幕。
但,這似乎是一場基本上沒有懸念的大戰,也注定了會是一個結果慘烈的戰鬥……
陳六合背著鬼穀,刑天背著君莫邪,一行五人,逃了很久,他們也不知道跑出了多遠。
總之,刑天是真的沒有力氣了,不得不跌坐在了地下,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臉色都煞白無比。
陳六合也跟著坐了下來,在這樣的亡命之途中,幾人的身體都被耗空了,再也無法堅持住了。
扭頭看著身後的方向,沒有動靜傳來,似乎沒人追擊。
陳六合緊皺著眉頭,眼中浮現出了濃濃的擔憂之色,他心係奴修,他想要回去探查情況。
奴修這麼久還沒有音訊,說不定已經遇到麻煩了,他很想返回去。
可是,這種時候,他不能離開,他就算不為自己的性命考慮,也要為帝小天幾人考慮。
“那老頭怎麼還沒跟上來?他不會……”帝小天滿心擔憂的開口了。
陳六合沉著臉,道:“不出意外的話,老頭一定是遇到麻煩了。”
“那怎麼辦?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帝小天心急如焚。
陳六合搖搖頭:“不知道,不確定,但他就算真的遇到了危險,我們也無能為力了,到了這種時刻,唯有聽天由命!他強行為我們爭取逃亡的時間,我們不能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如果這個時候返回去,可能大家都要跟著一起完蛋,老頭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費了。”陳六合強忍著心中的絞痛說道。
“肯定不會有事的,奴修前輩那般強大,不會輕易折在這裡。”鬼穀咬著牙關說道。
眾人都是沉沉的點了點頭,但大家都清楚的很,這隻不過是自己在安慰自己罷了。
在這樣的境況下,再加上奴修那樣的身體狀態,如果真的遇到大麻煩的話,怕是……凶多吉少。
隻是,這麼不吉利的話,沒人願意說出口,更確切的說,沒人敢往最壞的地方去想,他們都無法接受那樣殘酷的現實。
“走,我們沒時間休息了,就算爬,也要繼續向前爬。”休息了不到三分鐘,陳六合就站起身。
“還有希望嗎……我們這樣逃,還有意義嗎?真的能活下來嗎……”半死不活的君莫邪虛弱說道。
陳六合看了君莫邪一眼,道:“當然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