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修臉上滿是自嘲落寞與悲涼,接著說道:“那些曾經在我眼中如螻蟻的人,都已經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曾經那麼大的恩情,如今卻隻換來了兩天的殘喘時間,這便是對我最大的羞辱與不敬。”
陳六合說道:“老頭,你可千萬彆這樣說,兩天時間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很多了,要知道,他們對我殺機,已經滿溢,如果不是你的出擊,他們不可能給我半點存活希望的。”
“他們現在也仍舊在把你忘死境中逼迫,以一敵三,這是一條死路。”奴修沉沉的說著。
“對彆人來說也許是死路,對我來說或許不見得呢?”陳六合眼中閃過了一抹狡黠的神采。
奴修神情一怔,眉頭都上揚了幾分,道:“怎麼說?你當真這麼有把握嗎?”
陳六合琢磨了一下,把自己昏迷後所進入的那種狀態說給了奴修聽,讓得奴修滿臉震駭,驚愕不已的愣在了那裡,愣愣的看著陳六合。
“老頭,你知道這是啥情況嗎?我為什麼會進入那樣一種古怪的狀態,在那個漆黑的空間中,沒有外界的半絲乾擾,我能徹底的沉浸心神,沉迷在修習武技的狀態當中。”
陳六合說道:“那種感覺十分奇特,整個人都能全神貫注,悟性也是提高了不止一星半點,修習速度突飛猛進,幻雲步和泰鬥印,我就是在那種狀態下初步領悟的。”
奴修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他呐呐的說道:“還有這樣的事情?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聽說過......”
陳六合也是滿臉疑惑的聳了聳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奴修道:“可能是你小子運氣太好了,這賊老天也不希望你命喪黑獄,讓你因禍得福。”
“或許吧。”陳六合說道。
“那你這一次有什麼樣的收獲?”奴修好奇的問道。
陳六合琢磨了一下,道:“對幻雲步和泰鬥印的領悟更深了一些,雖然沒有實戰,但我有預感,我比以前更強了。”
奴修眼中閃過了一抹喜色,道:“給為師說說,你都領悟到了一些什麼?”
陳六合再次琢磨了一下,把心中的領悟以及對泰鬥印與幻雲步的看法給奴修說了一遍。
接下來,這對師徒兩,就開始了在武技上的交流與討論。
奴修的經驗與沉澱是自然不用多說的,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往往一句話,都能讓陳六合醍醐灌頂一般,給陳六合帶去不小的幫助。
這一次對話,前前後後足足進行了長達幾個小時的時間。
當奴修走出陳六合臥房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王霄和竹籬等人還在外邊等候。
“怎麼樣了?聊了這麼久,都聊了什麼?”王霄等人圍了上來,王霄開口詢問道。
奴修臉上似乎已經沒有先前那麼凝重了,甚至是嘴角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或許,事態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吧,你們也不用過多擔心,事已至此,我們隻有選擇信任陳六合,我仍舊相信他能夠再次創造奇跡的。”奴修話語堅定的說道。
這種轉變,自然讓人驚疑,讓得王霄幾人都愣了一下,這奴修和剛才的轉變似乎有點大啊,其中的微妙,讓人浮想聯翩。
“什麼情況?你們到底聊了什麼?你怎麼突然對陳六合這麼有信心了?我記得你剛才還是一副憂心忡忡心中底的模樣。”王霄說道。
奴修笑了笑:“他已經醒來了,這不正是我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嗎?並且,我相信,他應該會給那些人帶去驚喜的,他不會讓我們失望,更不會讓所有想看他笑話和想他死的人失望。”
說完這句話,奴修也不等王霄等人繼續追問,他道:“好了,都回去歇著吧,陳六合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需要我們繼續守著。”
話閉,奴修第一個闊步離開,隻留下了麵麵相覷的王霄和竹籬等人。
他們眉頭深凝,都在琢磨著剛才陳六合跟奴修到底都說了些什麼,為什麼會讓奴修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不過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那個老瘋子都不擔心了,我們就更沒有必要擔心了,這一局,無論如何都是要繼續下去的,與其杞人憂天,倒不如順其自然,大家好好養精蓄銳,以便應付任何突發狀況。”王霄說著。
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突然,有人急衝衝的飛奔而來。
“不好了,古神教的人正在逼近鬥戰殿,他們來勢洶洶來者不善。”來者,是梁王府的一名強者。
聞言,王霄和竹籬等人的心神皆是狠狠一緊,麵色瞬間就沉冷了下來。
“哼,還真的趕來,好大的苟膽。”王霄重重冷哼了一聲。
“來了便來了,這不是我們早就預想到的嗎?”槍花冷冰冰的說道,眼中有戾氣閃耀。
“走,我們一並去會會他們,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讓他們怎麼來的,就怎麼怪怪的滾回去。”竹籬跺了跺手中的拐杖,大步前行。
沒過多久,古神教眾強者便駐足在了鬥戰殿之外,來人不少,足有十多個之多,太陽神、上帝之手、禁區屠夫等一眾強者都在其中。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自然十分明確,那就是讓鬥戰殿把陳六合給交出來。
王霄和竹籬等人自然不會同意,雙方便在鬥戰殿大門外發起了對持與爭執。
場麵一度變得很緊張,有濃濃肅殺之氣在蒸騰與彌漫,劍拔弩張之勢幾度差點難以掌控。
但最終的結果,仍舊和王霄與竹籬等人先前預想的出入不大。
在一翻力爭與色厲內荏的爭鋒之後,在鬥戰殿與梁王府表現出了無比強硬且半步不可退讓的態度之後,古神教的強者最終還是隻能灰溜溜的退走了。
原因很簡單,目前的形勢很明朗,南北兩域沉默的情況下,區區一個古神教,不敢把事情做的太過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