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深深的吸了口氣,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抬起手掌,在陳六合的肩膀上重重的按了一下。
情緒十分的沉重,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現在能給予的,隻是這樣的安慰
足足過了良久,鬼穀才再次開口道:
“八大太上家族,因為你而分崩離析,現在更是被你接連滅了四大家族,隻剩下最後的太史家、瑞木家、聞人家,我相信,你能行,你會走到最後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我也對你有堅定的信心。”
陳六合咧嘴一笑:“那是當然的,任何站在我陳六合對立麵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是從來都沒變過的鐵律。”
鬼穀也跟著笑了起來,隻是笑容最深處的那種憂愁,怎麼也化不開來。
車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後停下。
還是那座熟悉的山水莊園,陳六合來過這裡,這裡是九王爺的地盤。
走進了莊園,左彎又繞,幾人來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廳堂之中。
也看到了正坐在那裡靜心泡茶的老人,九王爺!
許久不見,這老人沒什麼變化,還是如以前一樣的樸實無華不修邊幅,看起來充滿了滄桑。
“來了?坐下喝茶。”九王爺笑臉相迎,看到陳六合,他發自內心的笑容燦爛。
“虛情假意,如果你真有誠意,就該親自去機場接我才對。”
陳六合一邊說著話,一邊坐在了九王爺的對麵,道:“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可瞧不出你有多樂嗬。”
九王爺笑罵了陳六合一句:“還是那麼伶牙俐齒。”
“我看你小子是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這個糟老頭子很待見你,還要親自去接你才行?”
九王爺說道:“非得讓太史家他們都知道你大搖大擺的來了我這裡,我又以上賓禮儀待你?”
“說來說去不還是忌憚他們的淫威?”陳六合撇撇嘴。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你就是一個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拚命的人,指不定你哪天兩腿一蹬就嗝屁了,感情你死了之後,還要給我這個糟老頭子惹一身騷才能滿意?”九王爺笑罵。
陳六合也被九王爺直白的話語給逗樂了,一丁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聽你的口氣,好像巴不得我早死一點?”陳六合沒好氣的罵了一嘴。
九王爺也是嗬嗬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這可是上等的大紅袍,人間極品,今天你小子有口福,嘗嘗。”九王爺倒了杯茶推到陳六合身前。
陳六合一口飲儘,什麼口感餘香的,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整了整神色,正當陳六合開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
九王爺率先打斷,道:“小子,先不要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風塵仆仆的來一趟不容易,咱們先品茶,廚房已經在準備晚宴了,我們吃過飯,再慢慢聊。”
陳六合灑然一笑,應聲點頭:“好,那我今天就陪你這個糟老頭子坐坐吧。”
晚宴很豐盛,一桌子的名菜,色香味俱全。
酒足飯飽之後,陳六合跟九王爺重新坐回了茶室之中,隨同的,還有鬼穀。
其餘人,皆是被九王爺揮手退了下去。
“這次特意來一趟蜀中,肯定不是為了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有事吧?”九王爺開門見山。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唇,說道:“有些事情想問問你,想從你這裡得到答案。”
“你恐怕有點太瞧得起我這個糟老頭子了,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又能知道多少?”九王爺道。
陳六合直視著九王爺,道:“老頭,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彆人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你就不知道。”
“你想知道什麼?說說看吧。”九王爺手法嫻熟的泡著茶,問道。
“你對當年的事情知道多少?或者說,你對表麵之下的事情知道多少?”陳六合問。
九王爺眉頭一挑,道:“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頭,彆賣關子了,我已經知道了,當年的血戰,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這背後,還有幕後黑手,還有玄機。”陳六合抿了口茶水,沉沉說道。
九王爺的眼睛都微微眯起了幾分,道:“誰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你就彆管了,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裡,頓了頓,陳六合很認真的說了句:“山上又是什麼地方?”
九王爺的神情都狠狠一怔,眼中閃過了一抹訝然,他凝視著陳六合。
足足半響後,九王爺才道:“小子,看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知道了不少辛秘啊?”
“你的反應告訴我,你對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一定不少,並且,你也知道山上是什麼來頭。”陳六合說道,他心思篤定,他知道,這一次他來對地方了。
不把這裡麵的事情搞清楚,陳六合心中始終不能安定。
他不能一直被瞞在穀裡,更不能都走到了這一步,他還不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或者說,不知道他真正的對手是誰。
九王爺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儘數收斂。
“小子,這些對你來說並不重要吧?現在橫在你麵前的,是太上家族這座大山,如果你連這座大山都翻不過去的話,你憑什麼去看山後的風景,又憑什麼接觸到更高的層次?”
九王爺語重心長的說道:“等你翻過了這座山,山後的事,你自然就知道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至少應該知道,我的敵人到底是誰。”陳六合凝聲道。
九王爺沉凝了下來,思索了一下後,才道:“這個問題,你應該也問過應天和尚吧?”
不等陳六合開口,九王爺就接著道:“你問過,又沒得到答案,就證明應天和尚什麼都沒跟你說,他不跟你說,自然是為了你好,那你為什麼又要執著這件事情呢?”
“你們都覺得,不跟我說是為了我好,實際上,讓我蒙在鼓裡,才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心緒無法安定踏實。”陳六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