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以為,他隻是明麵上的那點實力,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溫彩霞微微一笑。
杜月妃的內心翻江倒海,足足過了良久,她才問道:“當初指示黃百萬走這盤棋的人,是龍神嗎?”
溫彩霞輕輕點了點頭:“也隻有他老人家,才能布出這樣一個局勢來。”
“他早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為什麼不極力阻止悲劇的發生?”杜月妃道,心中的迷惑也在這一刻解開。
“這隻不過是一個最壞的假設和打算罷了,他隻是在給最壞的結局留一條後路......”
溫彩霞道:“有些事情,是明知道結局悲慘,也無法阻止的.......”
溫彩霞沒有說話了,杜月妃也沒有在說話,兩個同樣美麗絕倫風華絕代的女人,就這樣並肩站在這裡欣賞著夜空上的繁星。
極北冰原,冰天雪地,這裡是一片冰川,寒冷刺骨。
一座座冰山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應下,光彩絢爛奪目。
這裡極度荒涼,一眼望去,冰川之上空無一人。
或許,在這個不屬於任何國家的領地、且常年氣候在零下數十度的地方,一年也不見得會出現一個人吧。
在一座巨大到難以用言語去形容的冰川之下,約莫數百米之深的地底。
這裡有一座巨大且不顯於世的冰城。
冰城內,是一座王國,傳承悠久歲月且無儘神秘的天羽國!
天羽國存在的歲月太久,其曾經無比輝煌,雖處於荒無人煙資源凋零的極北冰原,但其在最鼎盛時期,光是國人,就有十萬之巨,其中強者更是數不勝數。
曾經也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傳承,是唯一能夠跟聖山叫板抗衡的存在!
隻不過,隨著歲月的變遷,天羽國也逐漸走向了落寞,特彆是百年之前的那一場幾乎差點被滅國的慘烈之戰,讓天羽國一度處在了覆滅的邊緣,淪落到了最低穀的狀態。
一座冰晶所鑄造而成的巨大宮殿之內,沈清舞佇立在那,她的麵色蒼白,精神肉眼可見的萎靡。
連那雙向來明亮的大眼睛,都失去了往昔的神采,變得鬱鬱而灰暗。
從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曾經的光了,反而給人一種刺痛心田的絕望與悲傷。
她是回到天羽國之後才蘇醒的,醒來的第一時間,絕望與悲痛已然填滿整個心扉。
如果那個男人不在了,那她沈清舞就沒有繼續活著的必要了,她會義無反顧的選擇死去。
這跟是否愚蠢沒有半毛錢關係,隻是她活著的信念,從來都是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便是她的整個世界,便是她活著的意義。
沒有了那個男人的世界,是沒有情感沒有色彩的,要來何用?活著何用?
“丫頭,你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這樣下去,會傷了你的身體。”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卻是一名身穿雪色白袍的白發老人悄然出現。
他不是彆人,正是那一晚正麵對抗聖山強者的天羽國半聖老人!
同時,他也是天羽國輩分最高威望最高的人!
羽川穹!
他出自天羽國皇室,雖然從未登基稱皇,但他的威望,卻高過了現在的天羽國之皇!
“若他沒了,我絕不獨活於世。”沈清舞生無可戀的說道。
理智如她這樣的女人,都能說出這樣的話,可想而知,沈清舞悲蒼到了何等程度。
“唉......”羽川穹重重的歎了一聲,那雙深邃的老眼中,透露出一絲心疼與不忍。
按照輩分來算,他是沈清舞的祖爺爺,雖然不是直係至親的祖爺爺,但他是沈清舞祖爺爺的親弟弟,這種親情,也是親到了極點的。
他不是膝下無後,相反,他的直係後輩嫡子重孫多到數不過來。
但他對沈清舞卻是十分偏愛,有一種深到骨子裡的親近感,他就稀罕沈清舞這丫頭。
“丫頭,祖爺爺跟你說過,陳六合不一定就死了,說不定他現在還活著呢?”
羽川穹說道:“你又何必這樣作踐自己?如果讓他知道了你現在的狀態,你覺得他會好受嗎?”
“我要去找他,祖爺爺,讓我離去。”沈清舞轉頭看向羽川穹,麵無表情的說道。
她在蘇醒之後,得知陳六合的情況後,第一時間就要去尋找陳六合。
隻不過,一直被羽川穹阻攔,回到天羽國後,更是被眾強者嚴密看守,不讓她離開半步。
“不行,你現在不能離開天羽國,那樣太危險。”羽川穹很乾脆的拒絕了。
不等沈清舞開口,羽川穹就繼續道:“跟你說實話吧,太史家一戰的那晚,聖山接引者也在暗處觀局,我跟他交過手了,算是讓他铩羽而歸。”
“這雖然不至於徹底激怒聖山,但一定會讓聖山懷恨在心的,如果你在這個時候獨自離開天羽國,必定相當危險,若是被聖山知曉,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羽川穹神情嚴肅的凝視著沈清舞,說道:“丫頭,你要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天羽國的皇室直係成員!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沈清舞了,你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代表著天羽國,都要慎重斟酌。”
“我可以不要這一切。”沈清舞不蘊含任何感情的說道。
似乎從陳六合出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把所有情感都封存了起來
“放肆!”羽川穹怒斥一聲,瞪著沈清舞說道:“你當天羽國皇室血脈是什麼?說不要就不要嗎?”
“你生是天羽國的人,死了以後,也是天羽國的魂,這一點,不是你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羽川穹怒不可遏:“還有,你能用到天羽國的時候,你就把自己當成天羽國的皇族,你不想用的時候,就要脫離天羽國?清舞,這可不是祖爺爺印象中的你,你不該如此自私胡鬨。”
沈清舞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但沉默,也預示著她的倔強。
“陳六合那小子到底有何德何能,能把你這丫頭迷得如此神魂顛倒。”羽川穹道了一聲,心中都有些對陳六合咬牙切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