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回到宋朝當暴君!
第895章攤主無名
“咦?”
趙洞庭微微詫異。
夜市中有人大概是和顧客生出矛盾,先是那顧客破口大罵不休。攤販始終沒有說話。
此時,攤販似是動了真怒。
他沒動手,隻是在瞬間忽有意境從他體內彌漫而出。
而後又稍瞬即逝。
但趙洞庭如今對意境造詣不淺,仍是真切感受到這攤主剛剛彌漫出來的絕對是意境無疑。
這江湖還真他娘是臥虎藏龍啊!
沒想到這夜市中區區攤販竟然也會是領悟意境之輩。
在攤主麵前,那剛剛破口大罵的顧客罵聲噶然而止,這刻,如同被人用劍抵在喉嚨上。
他剛剛隻覺得好似連心跳都慢了半拍似的,再看攤主,便是有些忌憚,驚疑不定。
“滾!”
攤主清清淡淡吐出這個字。
顧客不敢多留,也不敢再多言半句,灰溜溜鑽到人群裡去。
其餘回過神來的人俱是以極為驚疑之色看向這攤主。
他們雖然未必是修武之人,但剛剛,都感受那種極為讓人心悸的氣息。
趙洞庭見獵心喜,放聲低喝:“前輩能否上來一敘?”
然而,堂堂大宋皇帝這回卻是碰了顆軟釘子。
就在不遠外下頭的攤主竟是連頭都沒有回,壓根沒有要搭理趙洞庭的意思。
趙洞庭微愣,而後偏頭對著張茹說道:“靜妃,咱們下去瞧瞧。”
剛出門,就碰到洪無天幾人正走到他的門口。
還不等趙洞庭說話,洪無天就笑著說道:“皇上剛剛也感應到那股意境了?”
趙洞庭輕笑著點頭,“諸位前輩隨朕下去看看?”
眾人閒著也是閒著,便都向著客棧下頭走去。
出客棧,到夜市。
趙洞庭帶著洪無天幾人直向著那攤主走去。隻有許夫人陪著楊淑妃睡,沒有出來。
那攤主沒走。
他剛剛也並沒有回頭看趙洞庭,是以,直到趙洞庭走到他近前,他都沒有認出趙洞庭來。
明明是擁有極高意境的大高手,此時臉上卻是露出極為和善甚至能夠說是討好的笑容,“幾位客官隨便看看。”
趙洞庭低頭看攤子。
攤子上隻是擺著些許古玩珍物,不多,但每件看起來都應是貨真價實。
古玩販子。
趙洞庭這下倒不是再那麼詫異為何這攤主這般不凡了。
通常古玩販子中除去那些做到手買賣的以外,能夠弄到這些事物的都不是尋常人。
趙洞庭裝模作樣看著攤上的物件,有意無意地問攤主,“聽前輩口音,不似這衡山縣本地人?”
攤主微怔,然後道:“剛剛是你出聲相邀?”
“正是。”
趙洞庭抬起頭,對著攤主拱了拱手。
攤主道:“老頭子不過是個做買賣的人,當不得公子看重。”
他這自然已經算是婉拒。
趙洞庭也自然不會就這般放棄,輕輕笑道:“前輩意境驚人,何須如此妄自菲薄?”
攤主喃喃道:“老了,老了……”
他看起來真的已經沒有什麼銳氣。
趙洞庭看向旁邊洪無天、鐵離斷,“武道無境,吾輩修武之人應當追逐,何談老矣。”
他稍稍向前探去身子,“前輩若是有意出山,要錢要權,本公子都滿足前輩,如何?”
攤主微微詫異,“公子是世家之人?”
趙洞庭輕笑,“總在這荊湖南路還是有幾分影響力的。”
攤主卻是搖頭,帶著些許歉然道:“多謝公子好意了,隻是老朽到現在這個年紀,對這些身外之物,已經沒有追求了。”
他態度很是客氣,但眼神裡分明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遠清淡。
趙洞庭利誘不成,又轉變策略,“眼下大宋正是光複之際,前輩作為宋民,就沒有為國家效力的想法麼?”
“嗬。”
看容貌並沒有任何出彩之處的攤主搖頭失笑,“江山代有人才出,又何須我們這些老家夥再出力。再者,老朽這輩子該為朝廷奉獻的也已經奉獻了。隻是當初聖上並不及現任聖上這般英明神武,咱們這代人的努力,算是……嗬嗬,付諸東流了。那麼多的老兄弟命喪沙場,我這老家夥能夠苟延殘喘下來殊為不易,這輩子,也就隻想這樣下去。”
“哦?”
趙洞庭微愣,“前輩曾是大宋軍中之人?”
他當然詫異。
以這攤主剛剛顯露的極強意境,當初在軍中應該不是無名之輩才是,“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攤主仍是緩緩搖頭,“無名之輩,無名之輩。”
趙洞庭還真有些沒轍。
這攤主打定主意不再出山,他縱是再有七寸不爛之舌,卻也不好強人所難。
他又對著攤主拱拱手,歎息道:“既如此,叨擾前輩了。”
說罷,有些失望的轉身準備回去。
可剛轉身,卻又忽然想起什麼,豁然回頭道:“若是當今聖上前來想請前輩,不知前輩可否願意出山?”
攤主不答,隻是坐回到小板凳上。
他瞧著攤上的古玩怔怔出神,興許,是剛剛和趙洞庭的對話,讓他想起以前那種種過往。
在軍中灑過血、流過淚的人,不管多老,對那段生涯都必然難以忘懷。
“無名之輩……”
鐵離斷並沒有隨著趙洞庭轉身,而是雙眼緊緊盯著攤主,莫名其妙道:“你的銀麵去哪了?”
攤主怔住,豁然抬頭,死死盯著鐵離斷。
鐵離斷臉上驚喜,“你真是無名?”
攤主從地攤下頭緩緩抽出一張純銀麵具,“這世間知我名者不過區區數十人,你是誰?”
鐵離斷蕩起發自內心的笑容,“你這銀麵,當初讓老子打造出來,可是到現在還沒給老子錢的。”
“鐵匠!”
攤主蹭的從座位上站起來,“你是鐵匠?”
他並沒有認出來鐵離斷,顯然以前也並未見過鐵離斷。但看神情,兩人卻又是極為熟識一般。
趙洞庭幾人皆是詫異回頭。
隻見得鐵離斷走到攤主麵前,重重將攤主抱住,用力拍著攤主的背,“你這個家夥怎麼在這裡?當初襄陽之後,你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