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雷光、火光、罡風儘散。
場麵仿佛忽地寧靜下來。
辛普森被青衫、劍十四、無名逼到近前。
他麵色慘敗。
剛剛已經用儘全力,但在青衫三人麵前,仍是被狠狠壓製。從頭到尾,都沒有占據過上風。
短短時間,精神力已是耗儘。
青衫的劍停在他的頸前。
無名、劍十四分彆站在他的左側和背後,劍尖離他亦不過是隻有毫厘之差。
若不是他們既是撤手,就這會兒,辛普森已經去見了閻王。不對,是去見了他們的神主。
“我輸了。”
怔怔看著麵前的青衫,辛普森臉上有些挫敗感,說道。
“嗬。”
青衫輕笑。
辛普森還待再說什麼,卻是忽地隻覺腦後劇痛,眼前一黑。然後就暈了過去。
劍十四咧嘴道:“彆和這個家夥廢話,我怕他自儘了。”
無名和青衫挑挑眉毛,都笑起來。
然後青衫直接提溜起辛普森,便又向著臨安府裡去。
再回到霍玉堂的府邸。
青衫、劍十四、無名三人落地。
仍和文起站在前院裡的霍玉堂看到被青衫提溜在手裡的辛普森,麵色劇變,繼而竟是喝道:“放開主人!”
這話喊出來,讓青衫、文起和周圍的人都是愣了愣。
主人?
這可是以前奴仆們才會用的稱呼。
大宋已經有些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稱呼了,起碼明麵上沒有出現。
文起眯了眯眼睛,對霍玉堂道:“你叫他什麼?”
霍玉堂卻是如同魔怔,隻大喝道:“將他們拿下!救下主人!”
但他帶來的那些衙役並沒有什麼動作。
他們可沒有魔怔。
在文帥還有這麼多親兵、武鼎堂的供奉們麵前動手,那不是找死麼?
這霍大人是不是瘋了?
而在這瞬息間,霍玉堂竟是已經自己向著青衫衝去。
“玉堂!”
霍老夫人忙喊了聲。
但霍玉堂恍若未聞。
他隻是個文官,穿著官袍衝向青衫,這副模樣,看起來實在好笑。
無名皺了皺眉,掠到霍玉堂的麵前,一掌拍在他的腦門上,直接將他拍暈過去。
他也看出來霍玉堂有些不對勁了。
但凡是有點頭腦的人,這會兒都不應該是這個模樣才是。
而霍玉堂做為兩浙西路的轉運使,豈能會是個沒有頭腦的人?
看著霍玉堂栽倒在地上,無名對文起道:“文帥,這事情不對勁。他們兩人我都要帶到長沙去,這邊的局勢,就隻能暫且由你先穩著了。”
文起點點頭,“前輩放心,有我們建康軍區在,這臨安府就亂不了。”
“嗯。”
無名點頭,繼而回頭對青衫、劍十四道:“咱們這就回去。”
霍玉堂的狀態,讓他感覺到很不對勁。
除非是失心瘋了。
但霍玉堂又不像是失心瘋的樣子。
說完,三人便就向著霍府外走去。
霍老夫人張了張嘴,卻終究隻是歎息了一聲。
她知道自己攔不住。
這事情,也已經是她不能夠摻和的程度了。做為霍玉堂的母親,她也就是在臨安府尊貴而已。
片刻後,文起也帶著親兵回軍營去。
府外那些守備軍自然也散去了。
霍府重歸寧靜。
但想來,今夜臨安府定然會有無數人徹夜難眠。
畢竟,堂堂的轉運使說抓便被抓了。雖然聽說是因為霍府內藏匿了一個長沙那邊的逃犯。
但天知道霍玉堂被帶到長沙去以後,會不會把他們給牽連出來。
就在這夜,竟然就有臨安府內的官員趁著夜色想要逃出臨安府去。
然而,麵對他們的卻是建康軍區的將士。
文起回到軍營後,便下令派遣士卒臨時接管了臨安府的城防守衛。
不僅僅隻臨安府,還有另外幾個兩浙西路境內的大城。
隻是這會兒命令肯定還沒有傳達到那些地方而已。
這些想要逃匿的官員都被逮個正著,然而帶到建康軍區控製了起來。
調查兩浙西路官場的事也由此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隻是苦了那兩個監察省下來的官員,可是忙得不可開交。光是這些被逮住的官員,就夠他們審訊的。
而且這些人又牽扯出不少人來。
兩人無奈,隻得借文起軍中的八百裡加急,傳信往長沙,讓監察省派遣更多的人下來。
……
時間過去兩天。
青衫、無名和劍十四回到長沙。
直接把辛普森和霍玉堂都帶到了武鼎堂內。而後,無名往禦書房去求見趙洞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