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貴賓室,已經有兩人在等著他。
隻有兩人,一男一女。
女的陸長青熟悉,高級警官英瓊,而那個男的嘛。
“陳木,鼎州生物病毒研究所研究員,很高興認識你。”
麵對伸出來的手,陸長青禮貌的握了握,然後也不說話,等著他們說出來意。
“段普閒教授想見見你,我是他的學生,所以代他特意來邀請你。”陳木微笑著說道,三十歲的麵容,顯得溫文儒雅。
“我也想和段教授聊一聊。”沒有猶豫,陸長青直接答應了對方。
見他如此爽快,陳木眨了眨眼,伸出手,“請!”
從頭到尾,英瓊都沒有說話,她隻是在一直觀察陸長青。
如果說陸長青之前製伏範秀芳,以及在病房裡的行為,表現得隻是神秘而已。
那麼昨晚在網上看過視頻之後,她就被陸長青的身手震驚了。
那般淩厲毒辣的刀法,比聯邦和帝國的頂尖殺手,還要恐怖。
神秘、強大,這是英瓊對陸長青貼下的標簽。
三人沿著會所通道往外走,抵達大門的時候,閃光燈和快門按動的聲音,如電閃雷鳴一樣響起。
“陸先生,我們是鼎州時報,可以接受我們的采訪嗎?”
“陸先生你有沒有進軍娛樂圈的想法,聽說英皇娛樂的王牌經紀人王小花在博客上關注了你。”
“你會功夫嗎,陸先生?”
“長青,長青,看這邊。”
陸長青停下腳步,先對新都台的幾個老同事點了點頭,隨後對著一眾媒體說道:
“抱歉,我並不想接受采訪。”
說完,也不顧一眾記者媒體的追問,徑直上了安全警備局的車。
剛上車,一縷白光就掃過了他的臉。
下意識偏了一下,陸長青不解的看向英瓊,對方手上正拿著一個黑白相間的金屬儀器,上麵此時亮著綠燈。
“以防萬一,不要介意。”
“這是?”
麵對陸長青的問題,英瓊尚未回答,後上車的陳木就笑著給出了解釋。
“最新的探測儀,可以檢查人類有沒有被寄生。你也知道的,一旦被那種血環蟲寄生控製了,它會攻擊周遭的活人。”
眼睛一亮,陸長青說道:“看來你們研究很深了啊,連相應的探測儀都做出來了。”
“你應該也有所了解。”陳木說道。
“不多,比較流於表麵。”
陳木搖了搖頭,不是很相信陸長青的話。
“段教授是聯邦內最先研究這一塊兒的人,不過在某些方麵還有所不解。我們從192號樣本上,發現了血環蟲另類的死法,這也是段教授想見你的原因。”
另類的死法?
心中過了一遍,陸長青大致明白了是什麼。
自己以精神力探測,施展瞳術控製,最後配合靈識將那種被他們稱為血環蟲的寄生蟲給殺死。
這是靈魂層麵上的抹除,確實不同於物理意義上的擊殺。
難怪他們對此會產生興趣。
陸長青並不介意被人懷疑,他也想從那位科學大拿手上,知道一些信息。
車子尚未啟動,瞥了一眼那個黑白相間的探測儀,陸長青看向車窗外麵。
幾個安全警備局的警員,正抬著一塊白布籠罩的擔架往警車上走。
不用看,陸長青就知道裡麵是什麼。
水蟒的屍體!
看來這又將是他們那個研究所的新解剖樣本。
也不知道,這個研究所,到底有多少可以用來研究的對象,幾十,幾百,乃至幾千?
車輛慢慢啟動,車上安靜而又沉默,僅有陳木時不時打量陸長青的目光。
......
“快到了,對於陸先生和段教授的會麵,不知怎的,我竟然有點激動了。”
陳木忽的說出這番話,惹來陸長青詫異的目光。
露出略有些狂熱的神情,陳木直言不諱的說道:“血環蟲是我見過最奇特的物種,我們和段教授研究兩年有餘,卻一直卡在最後的那一塊兒。或許陸先生你的到來,能為我們解開各種奧秘。”
陸長青並沒有被他的恭維給衝昏頭腦,反而注意到了裡麵最重要的一個詞彙。
“兩年!”
這種東西的出現,已經有兩年之長了嗎?
如果它的傳播範圍夠廣,那聯邦八億人口,又到底潛伏著多少?
這是一個無法深思的問題,哪怕隻是稍稍想一想,結果就令人不寒而栗。
“英警官,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電流聲響起,坐在前麵的英瓊拿起對講機。
“我是英瓊,說!”
“輕軌三號線爆發激烈衝突,有民眾上街遊行,抵製探測器!”
皺了皺眉,英瓊說道:“我馬上來,你們先維持好秩序,記住,不準爆發騷亂。不到萬不得已,不準開槍!”
話音剛落,對講機那頭,就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臉色大變,英瓊直接叫停車輛。
“距離研究所就幾分鐘路程,英警官,放我們下去吧。”陳木笑了笑,在車停的時候,已經拉開了車門,“社會秩序的維護要緊,你請!”
“謝謝理解!”
等陳木與陸長青主動下車,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囑咐警員亮起警燈、鳴起警笛。
看著那風馳電掣般離去的警車,陳木雙手插在兜裡,與陸長青一邊前行,一邊聊天。
“我們的公民,已經習慣了自由自在,稍稍有點限製,就爆發不滿。殊不知,這些都是為他們好啊!”
陸長青並不言語。
在蒼藍星生活那麼久,他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
他當然知道星漢聯邦內部的問題。
平常沒有爆發什麼危機的時候還好,真正出現問題,那些愚昧的民眾,隻會拖後腿。
但這並不能怪普通人,說到底,這是聯邦自己多年管理、宣傳的鍋。
陸長青沒什麼心思去反思聯邦的體製問題,陳木其實也不在意這些,他們兩人都有各自關注的重點。
譬如!
“探測器就是剛才那個黑白探測儀的放大版吧,已經開始投放了?”
“哈哈,陸先生果然是聰明人。”陳木爽朗一笑,走在安靜的園區步行道上,隨口說道:“血環蟲的寄生並不是一蹴而就,存在潛伏期。在這個過程中,被寄生的人並不會展露攻擊性,也不具備威脅。”
“不過一旦爆發的話,如果是在商業廣場、輕軌密閉車廂、公交車、電影院這些地方,很容易造成大規模騷亂。真要出現這種情況,傷亡是沒法控製的。”
陸長青點了點頭,“那這些地方,你們都投放了探測器?”
“嗤!”
嘴角露出一絲嗤笑,陳木譏諷的說道:“那怎麼可能。光是製作探測器的材料就不夠,而且你看我們才定點投放了幾個區域,用作研究和觀測,然而現在就有人跳出來抵製了。”
大規模投放,不過是個笑話。
陸長青抿了抿嘴,忽的問道:“探測的原理,是什麼?”
“到了,陸先生,請吧!”
陳木停下腳步,在他麵前,是一座掩映在茂密林木中的園區,其中幾幢大樓,更是有著和外界完全不一樣的建築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