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法？”王重陽聞言不由得一愣。

“沒錯，緣法。”李鶴點頭，說：“我準備去找當今聖上化緣，如果能夠結緣，就以大宋朝廷為根基，傳道天下增強中原實力，在對抗金人和蒙古的同時，也為大宋朝廷續命。”

此時的大宋，雖然氣數將儘，但並不像之前的大漢那樣名存實亡。

氣運還是有一些的，兵馬、錢財、人心什麼的，都不缺，隻要朝廷能夠將百姓團結起來，上下一心，跟金國絕對有一戰之力。

至於草原那邊，還未崛起的成吉思汗，對大宋也造不成威脅。

可以說，這先天就是一手好牌，因此李鶴打算去化個緣，看看能不能跟朝廷合作。

“如果與宋無緣呢？”王重陽問。

他不太看好李鶴此行，因為已經嘗試過，並沒有什麼結果。

“那就等我化緣失敗之後，再說吧！”李鶴笑笑，說：“我也知道成功率不高，但還是想要試一試，畢竟當今天下對大宋忠誠的人，並不少，有朝廷的大旗做起事來會事半功倍。”

聞言，王重陽歎了口氣，說：“是啊，忠心之人很多，可惜都是報國無門。”

縱觀華夏曆史，大宋都是數一數二的弱小朝代，但是偏偏，卻有一大堆忠心之人，如滿門忠烈的楊家將、精忠報國的嶽飛、鐵麵無私的包拯、人生自古誰無死的文天祥等等。

這個世界也一樣，丐幫眾人一直以對抗外敵為己任，黃老邪那種亦正亦邪的人物，也支持郭靖報效國家。

王重陽一生都在為抗金做努力。

中原五絕裡，除了不是宋人的南帝和西毒，其它三個都心懷大宋。

跟人心喪亂的漢末相比，這個時期的朝廷，實在太幸福了，李鶴都有些搞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把一手好牌打到稀巴爛，最後輸掉整個國家的！

老實說，對大宋朝廷，他是一丁點好感都沒有。

隻是為了那一個個心懷大宋的人，才要去化一次緣，看看大宋朝廷究竟還有沒有救。

南宋京城，應天府，李鶴帶著仙鶴坐騎，走在街道上，正思索如何去找當朝皇帝宋寧宗趙擴化緣，卻突然看到一個身上帶著真龍氣運的人，迎麵走來。

運氣很不錯，他竟然遇到了微服私訪的宋寧宗！

“聖上，匆匆忙忙，是要去哪裡？”李鶴問。

聞言，趙擴先是一愣，接著伸出食指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道：“彆叫破我身份，這次是偷跑出來的，萬一暴露身份，被朝臣們知道就不好了。”

接著頓了一下，又道：“道長你幫我保密，我請你去青樓看小曲兒，怎麼樣？”

李鶴聞言：“……”

大宋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情看小曲？

“不怎麼樣，貧道現在餓了，想要找這裡最大的地主化緣，八葷八素，八燙八糕點，八壇酒，八條八斤八兩重的大肥魚，聖上你願意請客嗎？”李鶴開口道。

聞言，趙擴擺擺手，拿出一塊玉佩說：“行行行，拿著這個，去找禮部侍郎史彌遠吧！”

說完不等李鶴回應，就轉身走進了旁邊的青樓。

對此，李鶴那叫一個懵逼，傻眼道：“這到底是化緣成功了，還是沒成功？”

此時的青樓，除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交易外，還有歌妓跟戲子，大致相當於後世電影院、戲劇院、演唱會、舞台的集合體，區彆隻是表演者，全是女子。

因此，去青樓並不算什麼。

但是，像趙擴這樣急匆匆過去，還是讓李鶴有些懵逼，感覺這個皇帝，未免也太不務正業了——連曆史上風評還算好的宋寧宗趙擴都是這個樣子，那其它一個個風評不好的，還不要上天？

接著，李鶴拿著信物前往官府，找禮部侍郎史彌遠兌現。

“嗬嗬，第一次聽說，還有道士這樣化緣的！”史彌遠冷笑著，讓李鶴在門口等，然後拿著信物進去，再也沒有出來。

很顯然，他是根本沒打算招待李鶴。

“好吧，這次化緣，看樣子是失敗了。”李鶴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最終道。

不過，因為沒有被宋寧宗本人拒絕，他還是前往青樓門口，等宋寧宗出來，又跟他見了一麵。這一次，宋寧宗沒有急匆匆離開，饒有興趣的跟李鶴談論了很多事情。

有關於修行的，也有國家大事，談天說地，相談甚歡。

讓李鶴又有了一種化緣成功的錯覺。

“道長你在這稍等片刻，朕先進去，待會兒派人來請道長進宮赴宴，咱們徹夜長談。”宋寧宗說道。

李鶴聞言點頭，說：“貧道等你。”

隻是，宋寧宗進去換好衣服，準備派人去喊李鶴，卻被一個妃子給攔了住。那是後來權傾朝野的楊皇後，她挽著宋寧宗的胳膊，撒嬌道：“臣妾親手做了飯菜，請陛下賞光。”

聞言，宋寧宗搖頭，說：“朕跟道長有約，不能失約。”

“陛下，就一個道士而已，什麼時候不能見？”楊皇後說：“難得臣妾親手做飯，您今天要是不去，以後可就吃不到了。”

接著又是一陣撒嬌。

結果，宋寧宗沉迷溫柔鄉，把李鶴給拋到腦後去了。

宮門外麵，李鶴從傍晚，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日出。當紅日從東麵升起的時候，他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應天府再也沒有多看一眼。

他一點都不生氣。

但是也從此，跟宋寧宗以及整個大宋，再無半點緣分。

“怎麼樣？很失望吧？”王重陽也在外麵等了李鶴一夜，看到他出來，搖著頭說：“我以前曾在朝廷當過官，對他們最了解不過了，那些人……根本不足與謀！”

李鶴聞言，歎了口氣，說：“我倒沒什麼，隻是為那一個個心懷大宋的人，感到不值。”

若是簡單的不被宋寧宗認可，然後化緣失敗，倒也沒什麼。

可是，明明兩次許下承諾，卻兩次都不兌現，如此言而無信，配做人間帝王嗎？這除了不誠信，也是不把彆人當一回事兒吧？

如此大宋，他真心救不了！

“如今已確定無緣，救不了該滅的大宋，隻能走另一條路了！”李鶴說。

聞言，王重陽立刻問：“另立天地？可是在你給我看的未來裡，根本沒有身懷潛龍之姿的人，金人虎視眈眈，又會給我們另立一朝的機會嗎？”

對此，李鶴笑笑，說：“不，我所說的，是跟朝廷完全不同的另一條路！”

“什麼意思？”王重陽一愣。

“你可能並不知道，朝廷不是唯一的體製，在很多地方，世俗王朝都是受宗門管轄的下屬勢力！”李鶴神色鄭重地說：“我們完全可以開創一個高武的江湖，讓宗門淩駕於王朝之上，用全民修行的大勢，去終結蒙古進中原的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