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彌遠帶著皇帝的聖旨,日夜兼程趕路,很快就來到了華山。
隻是,當他想要上山宣讀聖旨的時候,卻被一個執勤的仙武聯盟巡山弟子給攔了住。
那弟子搶過聖旨,打開看了一眼後,立刻就給丟到了旁邊的山溝裡,接著擺擺手,一臉不耐煩地對史彌遠說:“滾,華山不是你們世俗王朝能管的地方,回去告訴皇帝老兒,嫌命長可以自己上吊,彆來煩仙武聯盟!”
他是一個從小就被聯盟收養,一直在山上練武,從來沒去過大宋的年輕弟子。
對他這一代人來說,宗門就是家,是最神聖、最至高無上的地方,至於外麵的金國、宋國、西夏、蒙古,那隻不過是一個個世俗王朝,要是不招惹各大宗門還好說,敢招惹的話,前不久的金國就是個例子。
甚至不用聯盟出手,其中任意一個絕世門派,都有著滅掉一個王朝的實力。
可是現在,史彌遠竟然拿著宋寧宗的聖旨,來華山責問第二次華山論劍的事情,還讓仙武聯盟配合大宋施行“全民禁武”,這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要知道,聯盟一直以來,都在推行全民習武,禁武就是在斷聯盟的根基,可比前不久金國通緝桃花島弟子,要嚴重多了。
“混賬,你怎能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史彌遠嗬斥道。
“真正混賬的是你們,莫不是覺得聯盟中大多都是宋人,便會聽宋廷號令?”巡山弟子冷冷地說:“且不說這兒是原金國領土,不歸大宋管,就算這裡是大宋京都,仙武聯盟要做什麼,你們區區世俗王朝也管不了!”
說完,他直接把史彌遠打一頓,丟出了華山。
“粗鄙匹夫,簡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捧著從地上撿起來的門牙,史彌遠這一刻的心情,那叫一個複雜。
接著,不死心的他在華山周圍轉悠,結果漸漸發現,這附近的村長和縣令,乃至知府,都是仙武聯盟弟子在擔任,隻聽仙武聯盟號令。當地的百姓也不再稱呼自己為宋人,而是一個聽起來跟宋人差不多,但本質上卻完全不同的稱呼:華夏人!
另外,他還發現,這裡有六扇門。
隻聽從冷血號令,卻不把他這個當朝丞相當一回事兒的六扇門!
“好啊,冷血,表麵上對聖上忠心耿耿,實際上卻早已投靠了仙武聯盟,好得很!”史彌遠憤怒的返回京城,把自己被打掉的牙往宋寧宗麵前一放,然後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
什麼仙武聯盟仗著有冷血撐腰,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什麼冷血要自立為王之類的,說了一大堆。
宋寧宗聽著那些話,臉色越來越陰沉,最終沉聲到:“傳令,明日早朝朕擺酒宴請群臣!”
毫無疑問,他是被史彌遠說動,想要借著宴會,除掉冷血——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明明朝廷能夠安穩到現在,都是靠冷血支撐,明明隻要冷血一天不死,就一天沒有宗門敢跟大宋放肆,他卻要自斷手腳,去謀害冷血。
四大名捕忠心耿耿,但是換來的,卻是皇帝的猜忌,是皇帝欲處之而後快!
人心就是如此,很多時候你怎麼做,跟彆人怎麼看,是兩碼事。
皇帝看不到冷血的付出,隻能看到冷血手下的六扇門不斷壯大,已經有些脫離掌控,因此在史彌遠一番讒言之後,下決心要除掉冷血,打壓六扇門。至於說,失去冷血之後宋廷會怎麼樣,他根本沒有考慮。
連京城大門都沒有出去過的皇帝,還以為這個天下就是自家的後花園,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
皇帝和史彌遠謀劃除掉冷血,但是另一邊,冷血卻千裡奔走,分彆去了一趟桃花島和白駝山莊。
“聽聞黃島主精通音律,一曲‘碧海潮生’冠絕天下,不知可否讓老夫聽一聽?”冷血說。
聞言,黃藥師點頭,拿起玉簫吹奏起了“碧海潮生曲”。
此時天已經漆黑,一輪滿月掛在空中,為曲子平添了幾分色彩。
但是,一聲狼吼驟然響起,打破了黃藥師的吹奏。緊接著,冷血轉頭離開,邊走邊說:“碧海潮生雖然是曲,卻也是意,手中無樂器,心中無樂譜,萬物之聲皆成音律,才是音波功的最高境界。”
隨著聲音,黃藥師手中的玉簫“哢嚓”一聲碎裂,灑落在了地上。
“好一個‘萬物之聲皆成音律’,看來你,已經摸到了‘仙武’的門徑。”黃藥師臉上露出感慨的神色,對著遠去的冷血說:“可是,明明已經踏上了仙路,為何卻看不透紅塵?那樣的一個宋廷,值得你效忠嗎?”
聞言,冷血笑笑,說:“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父母生我,六扇門養我,朝廷就是我的家,這輩子都不可能割舍得下。”
話畢,他運轉功力,以超越先天的速度,趕往了西域白駝山莊。
“冷前輩,您來找我何事?”歐陽鋒疑惑道。
“沒什麼事,就是來討幾條毒蛇,回去做蛇羹吃補補。”冷血說著,也不等歐陽鋒同意,就走進放養毒蛇的叢林裡,抓起幾條毒蛇帶了走。期間,白駝山莊百萬毒蛇俱都匍匐著,全部不敢動彈絲毫。
這讓歐陽鋒明白,冷血過來根本不是為了蛇羹,而是警告。
警告自己不要以為滅了金國,就可以無視所有王朝,大宋有六扇門支持,跟金國完全不一樣。
“怎麼有種他在處理後事的感覺?”歐陽克說。
聞言,歐陽鋒點了下頭,說:“差不多吧!這冷血馬上突破到‘仙武’,一旦入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所以特意過來震懾了我一下。隻是,他難道就沒有想過,真正會威脅到宋廷的,恰恰就是六扇門本身!”
……
一夜之間,走東海,入西域,又回到京城。
再也壓不住自身修為的冷血,跟無情簡單的交代幾句後,便急匆匆前往朝堂,準備跟當今聖上告一個彆。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迎接自己的竟然是一杯毒酒,以及一群刀斧手。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次老臣救不了皇上了!”冷血說著,閉目入定,陷入了沉眠。
七彩光芒閃耀周身,五行陰陽護體,擋住了所有刀斧。
他已成半仙之軀,宋廷裡頭根本沒有能傷到他的人,因此毫發無損扛過了這次暗害。但是,突破到“仙武”會入定這件事,隻有五絕、四大名捕、二僧等有數幾人知道,普通六扇門弟子根本沒聽說過。
那些人隻知道,因為聖上聽信史彌遠讒言施以加害,冷老“坐化”殯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