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腳下,一處小鎮的街道上,道人手捧著玉質書簡,搖著頭對來人說:“天下第一相士泥菩薩,竟然跑來我這個路邊卦攤算卦,還用傳說中的《天哭經》做卦錢,真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這道人正是李鶴,前不久剛被踢出射雕世界,來到這裡。
本想閉關修煉,先晉級“煉氣還神”境界,卻突然心血來潮,感應到有一樁大氣運即將出現在自己麵前。於是,他便前往附近的鎮子上,支起了一個卦攤。
結果沒多久,泥菩薩捧著一部《天哭經》,前來問起了卦。
“連我這天下第一相士都算不透的人,就算隻在路邊擺卦攤,沒有任何名氣,那也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泥菩薩說:“因此隻有你,才能幫我占卜此行吉凶,也隻有你,能幫我守好這《天哭經》,避免它落入惡人手中。”
聞言,李鶴笑笑,沒有再多說。
泥菩薩來找自己算卦,確實有點不可思議,但作為天下第一相士,風雲世界裡知道秘密最多的人,也最有可能看出自己的不同。
一旦看出來,再占卜推演,就能發現自己仿若仙佛一樣,無法推演絲毫。
畢竟,係統是自帶屏蔽的,那跨越世界的跟腳,也不是泥菩薩能推演。
因此而高看自己幾分,過來以算卦探一探底,也不奇怪。
“泥菩薩你此行,是去幫雄霸批命吧?”李鶴想了一下,說:“如果貧道猜測不錯,那批言,已經被你分成了上下兩個部分,上部分此行拿出來,用以應付雄霸。而下部分,則用來拖著他,不讓他完全知曉自己的命運,以免被他卸磨殺驢,可對?”
立刻,泥菩薩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驚奇道:“這你也能算出來?”
李鶴笑而不語。
穿行諸天萬界,就這一點好,根本不用占卜,便可知曉所有事情。
是真正的未卜先知,比聖人都厲害。
“沒想到世間還有道長你這等人物,看來這次天下會之行,我泥菩薩可以放心的去了!”泥菩薩說:“萬一有什麼意外,這《天哭經》,以及將來的神州千秋大劫,就拜托道長了!”
李鶴聞言一愣。
就在這時,文醜醜匆忙跑了過來,拽著娘娘腔說:“哎呀,嚇死我了,泥菩薩你一眨眼人就不見了,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讓我差點沒法回去跟幫主交差。”
“沒什麼,就是隨便轉轉,不會讓你交不了差的。”泥菩薩說著,轉身向天下會走了過去。
文醜醜緊跟其後。
到地方後,泥菩薩看著正在練功的一個個幫眾,讚歎道:“天下會在雄幫主的領導下,如今聲勢浩大,真是如日方中。”
這番話,不是拍馬屁,他泥菩薩有自己的傲氣,也不會做拍馬屁的事情。
如今的天下會,雖然才創立沒有多久,但確實稱得上是“如日中天”,已經有了幾分將要雄霸天下的勢頭。所欠缺的,不過是幾分底蘊,以及打敗南無名和北劍聖。
“唉,泥菩薩,你這是在誇你自己,天下會的風水格局,可都是你布置的。”文醜醜說。
接著,兩人進去拜見雄霸,開始算卦批命。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泥菩薩說著,拿出了兩張紙,道:“這兩個生辰八字,就是幫主你將來要收的兩個徒兒,他們的名字裡,一個有‘風’,一個有‘雲’。”
“風和雲?”雄霸一愣。
前麵才說“一遇風雲便化龍”,後麵就講到了“風”和“雲”,這豈不就是說,隻要自己收了那兩個徒兒,就可以化身成龍,雄霸天下指日可待?
“風本無形無相,沒有一刻靜止,雲亦聚散無常,飄渺不定。”泥菩薩說:“至於怎樣找到風和雲,助幫主打天下,那就要看幫主的機緣和福分了!”
“找到又如何呢?”雄霸問。
“那幫主的上半生,將會所向無敵!”泥菩薩說。
隻是,雄霸聞言卻沒有任何喜悅,而是抓著泥菩薩問:“那我的下半生如何?”
“先找到風雲再說。”泥菩薩笑道。
接著,他拿出一個特製的盒子,跟雄霸說:“這個盒子,由波斯巧匠所製,叫做‘乾坤挪移五行大寶盒’,上麵共有一百零八組天乾地支。幫主機智過人,心思蓋世,若然能夠將上麵一百零八組天乾地支拚成陣式還原,寶盒自然就能夠打開,而幫主下半生的批言,也在其中。那時候我泥菩薩,自然會給幫主一個答案。”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又道:“此盒切忌用力強行打開,如若不然,裡麵的波斯火器就會發生爆炸,玉石俱焚。”
“好,我雄霸就不相信打不開這個寶盒!”雄霸對自己的智慧很自信,因此果斷上了泥菩薩的套。
當泥菩薩離開天下會,消失無蹤之後,他才漸漸發現,自己竟然根本打不開那個藏有批命的寶盒——那天乾地支實在太過複雜,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打開,另外,雄霸武功雖然高,頭腦卻……反正打不開。
有心強行打開,但又怕毀了批言,結果弄得寢食難安。
對此,作為天下會大總管的文醜醜,開口獻計道:“幫主啊,其實我們不一定非得讓泥菩薩給批命,在來的時候,小的看到泥菩薩也曾去天山腳下的一個卦攤,找彆人給自己算命,不妨我們把那個算命的找過來,讓他給幫主您再算一次?”
聞言,雄霸立刻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道:“泥菩薩也找彆人給自己算命?”
“是的,小的敢保證,那一定也是一個高人,說不定比泥菩薩都還要厲害呢!”文醜醜說。
“那好,你快去把那人找來,讓他也給本幫主算一算吧!”雄霸說。
但不等文醜醜回應,就搖頭說:“還是算了,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本幫主親自去找那人,看看他是否真的,有泥菩薩一樣的本事!”
說完,他換一身便衣,走出了天下會。
此時還年輕的雄霸,跟中年時期完全不一樣,加上又是一身便衣,讓李鶴第一眼看到,差點沒認出來。
不過,他卻認出了氣運,略微想想之後,笑著開口道:“堂堂天下會雄幫主,竟然扮作一介布衣書生,來我這小小卦攤算卦,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