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的腦回路,李鶴有點跟不上,不過武癡他見過很多,早已見怪不怪。
他也沒有拒絕跟鷹眼交手,因為單純靠原著和世界等級,根本無法準確判斷這個世界的力量等級,隻有跟劇情人物交過手之後,才能對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武力等級有一個清晰的定位,而不是隻有大致估算。
因為在海裡,不會波及到旁人的緣故,兩人都是全力出手,沒有留任何力。
鷹眼的劍術,已經是“隨心所欲”的層次,沒有劍招,甚至都脫離了“有招”和“無招”的劃分,隨手一記普通的斬擊,就能劈開大山,似是沒有任何變化,卻總能準確攻向對手最薄弱的那個點,勝過一切變化。
或許論單純的劍術境界,他隻跟獨孤求敗、無名相當,但因為世界的不同,他所發揮出的劍術威力,遠遠勝過李鶴以前所見過的任何人。
縱然是現在已經進階金丹境界的他,對上了也倍感吃力,交手之後偶爾一個不留神,還會掛彩。
“真奇怪,你的攻擊和你的防禦力完全不成正比,究竟是劍術的路走偏了,還是已經走到劍術的頂點,進無可進,在摸索其它道路?”鷹眼幾次明明擊中李鶴,卻沒有造成傷害後,開口說道。
常態實力,他是高於李鶴的,大致四六開,也就是李鶴刺他四劍,他能刺李鶴六劍。
但是,正常大劍豪之間的決鬥,被刺一劍基本上就決定勝負,甚至決定生死,李鶴刺他好幾劍,卻隻是讓他受傷,甚至因為大劍豪的堅韌意誌,他戰鬥力都沒有受多少影響。
另一邊,他刺中李鶴的次數更多,但每一次,刀口都卡在了皮肉上。
沒有一次傷到骨頭,雖然掛彩,卻連輕傷都算不上。
如此下去,毫無疑問,縱然他的劍術更高,施展出的攻擊威力更強,也還是隻有落敗一種結果。這讓他都忍不住在想:純粹走攻擊之道,究竟對還是不對?
當劍術到達極致之後,究竟是應該重視霸氣和體術,還是想辦法突破極致?
劍術的路,不是閉門造車,因此他開口跟李鶴詢問了起來。
對於鷹眼的詢問,李鶴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搖頭說:“沒有什麼成不成比例的,貧道主修‘仙軀’,劍法的威力自然相對弱一些。你不修煉體,相對於防禦力,攻擊自然偏強。這些都是正常現象。”
拳和功,術和法,煉體和元神,究竟主修哪個,本就沒什麼定論。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情況下,優劣並不一樣,因此沒有嚴格的對與錯,隻有個人選擇。
不管主修什麼,強就是強,弱就是弱,自身積累才最重要。
李鶴自己的觀念,是無需區分法門和法術,也無需刻意追求均衡,隻要沒有太畸形的短板就行。
“你劍術不如我,如果身軀強度一樣,決鬥勝利的一定是我,但因為防禦力太強,你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鷹眼說:“如果劍術一樣,以你身軀強度的優勢,可能隻需一招兩敗俱傷的劍術,就可以拚著輕傷秒殺我。”
隨著話語,他開始變換思路,以防守為主。
劍客對決不是回合製小遊戲,可以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真正厲害的劍客,會根據情況的不同隨時變招。比如現在的鷹眼,放棄攻擊隻防禦,就讓李鶴的防禦力無法發揮作用,從而由原本的劣勢,變成了勢均力敵。
他不攻擊李鶴,但全力防守,借著劍術上的優勢,也讓李鶴無法攻擊到他。
如此拚鬥,或許要打個幾天幾夜,才能分出勝負。
“這個世界的劍術,還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李鶴嘗試著用了很多劍招,有“以氣禦劍”,有“萬劍歸宗”,甚至還有“劍二十三”元神攻擊,但可惜,元神攻擊終究隻是元神之力,而非元神法相,依舊破不開鷹眼的防禦。
那纏繞了霸氣的無上大快刀“夜”,甚至可以直接斬擊元神,以硬實力破掉劍二十三。
武裝色霸氣賦予攻擊力和防禦力,見聞色霸氣賦予極致的靈敏,再加上強大的斬擊能力和堅韌的意誌,讓鷹眼整個人滴水不漏,哪怕是李鶴,在隻用武功的情況下,也打了足足三天三夜,都沒有取勝。
是的,一打就是三天三夜,兩人之間的戰鬥,完全就是在比拚體力。
誰體力先耗不住,誰就會落敗。
“算了,不打了,打不贏。”李鶴最終確定,在不動用法術和法寶的情況下,自己的常態實力也就跟鷹眼差不多,依靠半仙之體的強度可以占上風,但想要取勝,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到。
倒是打鬥的體力消耗,修成金丹之後的自己,常態輸出不會減少自身法力,能一直打到地老天荒。
“你可以試著用以傷換傷的方式,那樣我遲早會招架不住。”鷹眼說。
提醒對手怎麼打贏自己,他這也算是夠了。
可這就是鷹眼,一個純粹追尋劍道的劍客,勝負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隻有劍道本身。
“沒必要,用那種方式就不是切磋,而是生死搏鬥了。”李鶴搖了搖頭,說:“貧道跟你又沒有仇,乾嘛要殺你?再說了,真的要殺你的話,直接出劍就好了,犯得著以傷換傷嗎?貧道可沒有受虐傾向。”
聞言,鷹眼立刻看向了他背後的劍,接著露出恍然的神色說:“難怪你不注重攻擊力,是因為把攻擊的力量,都凝聚在了自己的劍上嗎?”
作為頂尖劍客,他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來,李鶴的精、氣、神都有一部分在閒雲劍上。
那是法寶認主之後,人劍合一的狀態,代表著法寶再也不是外力,而是如手足一般,人的基本力量之一。
鷹眼不懂得認主是什麼,也不知道法寶有何威力,更不知道“仙器”是什麼概念,但他卻能感覺到,如果李鶴將背後的那把劍出竅,威力一定強到無法想象,或許真的可以輕鬆殺死自己!
“聽說,你經常跟新世界四皇之一的紅發切磋,不知道他的實力怎麼樣?”李鶴開口問。
如果底牌儘出,他不說吊打這個世界,但至少大海之靈和惡魔果實源頭之外,應該沒什麼能擋住他。可謀奪氣運不是打打殺殺就完事兒了,得先探知這個世界眾人的實力,然後針對性的去做事。
還得遵守這個世界的一些規則,否則肆意妄為的話,萬一激起世界意誌的排斥,那樂子可就大了。
說不定惡魔果實都能直接變成一個“惡魔”,跳出來把外來者乾掛。
“沒有果實能力,劍術跟我差不多,武裝色和見聞色霸氣比我略強,但不足以影響勝負,多年前上一次決鬥的時候,我們算是平手吧!”鷹眼說:“不過,如今的香克斯實力如何,已經是個迷了,旁人都認為他斷掉一條胳膊之後,實力大減,但我總覺得,他的實力還要強過當年,隻是不再主修劍術,而開始主修霸王色霸氣。”
“主修霸王色?”李鶴不由得一愣。
看過原著的他,還真沒聽說過有誰,是主修霸王色霸氣的。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是主修霸王色霸氣,隻是以前沒有修煉到足夠高的程度,無法用於戰鬥罷了。”鷹眼又說:“但是現在,他的霸王色已經強大到能乾涉實物,甚至可以傷到同級彆強者的程度,十分不可思議。如果你想要挑戰四皇的話,最好從凱多和夏洛特·玲玲中選一個,不要去挑戰紅發和白胡子。”
這番話,毫無疑問的表明,在鷹眼的眼裡,紅發的實力還要高於凱多二人。
“那海軍三大將,實力如何?”李鶴又問。
這些東西,要是尋常人找鷹眼問,鷹眼根本不會搭理,不高興了還會直接給一劍。但是,李鶴跟他比過劍術,還占據上風,是他十分認可的對手,因此直接問這些常識性的東西,鷹眼都不會拒絕回答。
“大將和四皇,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彆,大海上的頂尖人物每一個都不可小視。”鷹眼想了一下,說:“當前的海軍三大將,整體可能要比四皇差一線,但那一線不足以決定生死,四皇中除了白胡子,沒有人可以單挑殺死大將。但是,如果當初卡普沒有拒絕大將的任命,三大將的整體實力不會弱於四皇,甚至三個打四個,都未必沒有可能。”
說完,他頓了一下,又道:“當然,這隻是我的理解,畢竟沒有到達那個程度,白胡子、卡普他們究竟實力如何,我並不完全清楚。”
這是明著承認了,自己不如,甚至遠不如白胡子。
接著又聊了一會兒,李鶴辭彆鷹眼,準備在大海上再轉轉,卻發現鷹眼不聲不響的跟在了自己身後,不由得好奇道:“你跟著我作甚?該不會是想要做我的夥伴吧?”
當然,那隻是開玩笑,鷹眼可不會上彆人的船。
他是個純粹的劍客,並非海賊。
“不是,我是覺得按照常態實力,你雖然能勝過我,卻未必能勝過大將,更勝不過四皇。”鷹眼說:“所以,我想跟著看一看,當你陷入絕境拔下自己背上的劍時,能發揮出怎樣的實力。”
對此,李鶴無語,道:“這你可能要失望了。”
就算常態實力無法取勝,他還有法術,還有拂塵,一般來說根本用不到閒雲劍。
“反正已經錯過了海軍的召集令,我沒事做。”鷹眼搖頭道。
最終,他還是跟在了李鶴身後。而李鶴,則感應著附近人最多的地方,往那裡趕去,結果看到一夥兒刀叉骷髏頭旗幟的人,正在和一夥兒牛角骷髏頭旗幟的人對峙。
兩夥人都非常強大,在鷹眼這個層次上下的,保守六個以上!